王,羽二人领过救济金走出宫殿。
“羽大臣,您还真是有心,这么一心一意为皇上做事,难怪皇上如此器重。”羽宁笑道:“承让承让。王大臣,您太过奖了。您也是一心向君啊,还乐于助人呐。真难为您牺牲自己大好的休闲时光助吾一臂之力啊。”“哪里哪里,这实属应该。”二人就这么相互边恭维着边走。
“羽大臣啊,今天家中正设宴,不如羽大臣也来寒舍如何?”“今日也累了,不如改天再登门拜访。王大臣啊,咱们也不必如此客气。若您真是想休息,救济一事便不用劳烦您费心了。”“哪里的话,怎么能让您如此辛苦。不然,您将救济金分我一半,我们分头救济。”“您更是客气了,应付得来,应付得来!”“羽大臣,您可别这么卖命,注意身体,身体为本啊!让我帮您一把吧。”………………
终于,羽宁被这位好心的大臣感动了,放心地将一半的救济金交给他。于是乎两人相辞而去。
终于,在水已淹至脚下之时,那杯墨色的水又被慢慢加入了太白。风柔了下来,雨细了些许。不过一炷香时间,太阳就在云彩中悲悯地望着人间这一片凄凉。
此时,房顶上的人们在几日大雨洗礼下都已奄奄一息。只听一人大吼一声:“长痛不如短痛!”正欲跳下水去,忽闻周边人的惊喜声。“谢天谢地,感谢老天赐予我们这位知府。”“白大人万岁!父母官万岁!”……回首一望,有一条船缓缓驶来,白色青边大旗在船首鼓动。这正是白清仁特有的标志之一。船头站一人,白袍衬青边,迎风而立,衣袖翩然。眉宇间带着痛心疾首的神情。气宇轩昂,不怒自威中又和着亲切与平易近人。五官端正,只觉得他满身的正义。在他面前小小的谎言都令人难以启齿。虽已三十有余已至中年。面容仍是不禁令人驻足回首。比年轻时更多几分风度,几分沉着。见其者不由疑是见了神仙下凡。
远远见了他,人们强支起虚弱的身子,跪在房顶上磕头拜谢。白清仁一瞧见了他们,嫌着船驶得慢极,自己不顾其他知府阻拦,也拿起一支桨划起来。其他人一看,便也不好意思闲着,都在心中懊悔:真不应该在这里做官,还被白清仁强大的说服力“骗”来救民,他们死活干我们什么事?还要干这累活儿!船一靠近房顶,白清仁便跳了上去,亲自将百姓扶上船,那些知府们在船边一脸焦急地望着,不断让他们小心,慢点儿,一个比一个焦急,就是没人去帮忙。心里念着:这多危险啊,万一掉水里怎么办?死应该是不会死,但弄脏这身衣裳可如何是好?这许舒适的衣服,可是花了不少银两量身定制的。谁像他白清仁胆子大不怕死,谁像他一身粗布麻衣,谁有像他那样当官的。活得倒比百姓还简朴?本来便是不愿来的,更何况我堂堂知府形象可是无比重要。唉,话说这演戏也是够累的啊,哼,在船舱就嫌不舒服,还要在他白清仁面前装好人。各个心里都是分外无奈。
看着船舱中脏兮兮的人,知府们一个缩一个身后,仿佛在躲什么传染病。他们也全然不理会着些可笑的人,跪在地上感谢清仁的救命之恩。白清仁一一扶起道:“不是早说过不必行这等礼节,你我平等,无贵贱之分。”看着这十余人,又道:“你们可知还有生者?”那些人痛哭流涕道:“再无他人。”清仁将他们带回了府上,赐予他们衣食“眼下大水未去,你们先暂在寒舍住下。待得闷了可随意走动,如有不周之处尽管提出。”白清仁的住所较为偏僻,地势较高,所以没被洪水有过多影响。那些人们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又要跪地,清仁摆手道:“你们先随意走走,先腾出地让你们歇息。”那十几人便在白清仁的带领下参观宅院。本以为可一睹豪舍风采,看看在人们心中神灵形象的白知府的住所,可在眼前展现的竟是那么寒碜。青瓦顶,木当梁及夯实的墙,木梁间有小细枝的巢,传出婉转的鸣唱。小园幽径,竹林花草。静谧淡雅,芳草暗香。边傍清溪,呦呦鹿鸣,沉磷翻跃,清溪似练,蜂蝶纷飞。倒为一番世外桃源之景,远离闹市喧嚣。这不是正是最为配得上白清仁风姿的住所?
红阳西下,云层镀边。白色的浮云便成了霞,变幻莫测。如正演绎着什么。万物尽沐在红晕中,全身散发着金光。灿烂之后的,便是暮色了。黑暗越来越快速地吞噬着金光。清仁令尹志将他们安定在一间大房间中。房中极是整洁,一进门便见对门墙上挂着木匾,用大毫沾浓墨写的“勤俭”两个大字笔力雄浑,入木三分,轻掀起木匾看,墨竟透过厚三分有余的木板在背面印上了层淡痕。众人皆惊叹不已。
房内,门左右两边的角落,各有一缸白莲。不染纤尘。绿叶白花,给这屋室抹上淡雅的色调。十几张床,其中屏障相隔,画工之致,令人望着屏障不舍闭眼。屏障皆为清仁所做,笔法娴熟,线条似柔还罡,隐隐透出他的坚韧正直。
“连客房都是如此雅致,虽简陋,却叫人惬意。”只闻一人言道。“这哪是什么客房,清仁少爷道寒舍简陋可真苦了宾客。便将自己住房腾出,刚可搬了好一阵子东西。”带领者言语中带着不满,为清仁如此委屈自己的做法极其打抱不平。他一贯节俭,总比他们这些下人还吃苦。脏活累活都抢着自己做。还要关心大小事务,他们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清仁还从不把他们当下人,总以亲属相称。叫了他大人或行了礼他反倒不悦地说他们将他当外人了。众人一听,心头一阵感动,要找知府另换房间。尹志连忙阻止。他叹一口气:“我从小就照看少爷,他脾气我还不了解?要去说,他定是要生气。还要怪罪我这老头了。”虽然说清仁已是大人,叫少爷是早就不适。但清仁敬他做长辈依旧,叫他少爷也一直没变了。
“尹叔啊,可已安排他们住下?”“早已安排妥当。”“唉。”清仁一声长叹:“尹叔,您说,这回朝廷能发救济金下来吗?”“大致不会发了,从来的天灾**。至轩辕治登基后几曾关心过这等事。他的任务就是享福,估计有拨救济金也早已被羽王二人分瓜。轩辕治这才登基五年不到,早已是民不聊生,我看轩辕百年基业即将崩塌啊,只是个早晚……”“当下是应救济更多百姓为上,这十余人我们府上也供得来。就是举国上下,可有多少患难者啊!”“暂时先这样定下吧,抱点希望净等着罢了。我们也只怕有心无力啊。”“嗯。”清仁也只无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