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淳云淡风轻的说道。
但是,福伯依旧愁容满面。
杜子淳索性也不理他了,对着楼上的几位士子,说道
“奥?那大理小王子段永言早在一年半以前已经准备太尉寿礼了?那这么说?闽南那无双公子岂不早在两年前,就头顶绿帽子了?”
这番话一说完,福伯惊愕的看着杜子淳,就连一楼大堂,早已坐下的几个护卫也震惊了,具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看着杜子淳。
楼上的几位士子,本来在谈笑风生,可是,等听到这话,也是一愣,霎时间,整个状元楼静悄悄的一片。
胖嘟嘟的掌柜,这时慌慌张张的跑到了杜子淳身旁,紧张兮兮的说道
“公子慎言啊!小店可承受不起太尉的怒火啊!”
杜子淳听了这话,更好奇了。
“掌柜的何出此言啊?”
还没等掌柜的开口,楼上的一个士子,笑着抢先说道
“还不是听说闽南那无双公子要进京么?太尉府的七小姐生怕流言蜚语传进她夫君的耳旁,所以明确的下令禁止谣言”
杜子淳一听,爽朗的一笑
“这是何规定?她敢做还不怕让人说吗?”
杜子淳这话一出,一旁的掌柜的吓的浑身一软,连忙拉住杜子淳,乞求的说道
“公子慎言啊!公子,小店经营不易,可当真得罪不起太尉府啊!”
就连楼上的几位士子,听了杜子淳的话,也是身形剧震,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杜子淳继续哈哈大笑道
“此事早已传到闽粤,现如今才禁止谣言,未免为时已晚吧!”
“我与那无双公子自幼长大,子淳也早已知道此事了!”
楼上的几位士子听了此话,还是无动于衷,静悄悄的不发一言。
倒是旁边的掌柜,略微生气的说道
“公子若还在此大发厥词,那就不要怪小店招待不周了!”
杜子淳还没说话,一旁的几个护卫纷纷站了起来,拔出兵器,恶狠狠的说道
“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对我家公子招待不周!”
杜子淳连忙将他们拦住,笑着说道
“算了,算了,别动不动的就动刀动枪的!”
随即,杜子淳又扭头对掌柜的说道
“此事是我不好,还望多多海涵!”
说话间,一两碎银子,已经放到了掌柜的手上!
楼上的几位士子,静悄悄的看着杜子淳和店老板的交锋,没有插嘴。
掌柜收了银子,脸上才缓和了许多。
“公子,我是生意人,哪有将客人往外赶的道理,只是太尉府实在是权利滔天,鄙店实在是得罪不起!”
“我看公子也是初来京师,那就好心奉劝一句公子,在这京师重地,宁得罪圣上,也不要得罪太尉啊!”
杜子淳听了,轻轻一笑,他还真没将这个封建的旧社会放在眼里,更别提还有他怕得罪的人了?
楼上的几位士子,从头到尾再没发一言。
……
吃过饭后,杜子淳刚一出酒楼,就感觉一股寒风朔骨。楼中暖和和的,非常舒适,外面大雪纷飞,冷气呼呼,两者间巨大的差异让杜子淳感觉非常的不好,连忙钻进了马车。
“公子?我们去太尉府吗?”
福伯也钻进了车厢,抬头问道。
大舅已经举家前往荆州,眼下年关将近,这么一大帮人,住客栈的话,怕是过年期间,客栈都要关门,到那时,可真走投无路了!这个时代,古人非常讲究春节团圆的。
可是,就此住进殷府的话,那岂不真向外界承担了这顶绿帽子?更何况,君权和相权正在以殷雨若为棋而博弈呢,他此时掺合进去容易,但是想全身而退可不好退啊!
更何况,从状元楼掌柜的言语中,也能听出,殷太尉也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啊!
杜子淳略微一思索,马上说道
“别,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明天我向殷太尉祝寿,福伯您去买个三进三出的小院子,父亲经常入京,没个安身立命之处,不是长远打算!”
福伯略微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毛驴一听,扬鞭就走。
可是找了一圈的客栈,都是俱满,近日来,太尉大寿,各方大将幕僚纷纷进京拜寿,加上年关将近,周边村民进城置办年货,可是忽遭大雪,一下子将众人都给堵在了京师,所以,金陵客栈爆满。加上他们随行人众多,根本一时之间,找不到这么多客房!
天色渐黑,大雪纷飞,寒风嘶嚎,路边的商铺已经陆陆续续打烊,小摊子也开始收摊,路上的行人开始陆陆续续往家赶。
一时间杜子淳有点迷茫,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公子,我们去哪?”
毛驴驾车停下,隔着帘子问道。
“公子,听说花满楼是京师第一勾栏,要不?公子,您带我们去那里见见世面呗!”
一个喝醉的护卫骑马在他的马车胖,放声大笑。
勾栏是原本是古代的戏院,但是渐渐的变成风花雪月的地方。
杜子淳还在一旁沉思,杜鹃立马抢先开口骂道
“去,去,死一边儿去,我们公子是何等人物?还需去找那些残花败柳,不知廉耻的婊子?”
“在漳州府那会儿,凤凰阁那帮骚狐狸贴钱让公子去,我家公子还不正眼看她们一眼呢?”
“每逢公子寿辰,元日,上元节,中元节,中秋节,总能收到那帮骚狐狸一大堆礼品!”
……
杜鹃得意洋洋的说着,放佛这些事儿就发生她自己身上一样。
“去太尉府!”
杜子淳思索片刻,立马给了果断的答复。
这话一出口,毛驴犹豫了片刻,还是驾车。
杜鹃和海棠两个小丫头片子,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杜子淳。
“明天一早,你们就速速去找房子,明天必须找到房子!”
杜子淳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是!”
……
杜子淳不可能留宿烟花之地的的,且不说他是一个眼高于顶的人,就单单论他前世的信仰和组织,就不允许让他做那种龌龊小人。
杜子淳一行人很多,马匹马车就有十多辆,随行人员也有二三十个,杜子淳不可能让这帮人跟着他挨饿受冻的,前世战争时期,他是没有条件守护那帮兄弟,但是今生,他完全有能力让这群下属跟着他过的很好,虽然他现在不想参与进权势的争斗中,但他毕竟是这场大戏中的主角。
更何况他前世已经百岁高龄了,不再是那个意气用事,冲动莽撞的年轻人了!
马车慢慢悠悠的前行着,福伯在在外面给几个护卫讲述着太尉府的各种规矩。
杜子淳在思索着,该如何唱这出戏?又该如何不留痕迹的全身而退?
毕竟他的外祖父是典型的皇权守护者,而他的这位老泰山却是最威胁皇权的野心家。
夹在这个中间,杜子淳稍微走错一步,在这个时代,真的就会人头落地的。
大舅举家前往荆州,外祖父对于殷雨若的事情不管不问,态度暧昧。殷雨若规避谣言,肃清蜚语,加上太尉那封邀请函。
这一切看似巧合,可是种种联想在一起……
“唉!”
杜子淳轻轻叹了一口气,感慨没有权势的弱者只能成为任人摆布的棋子。同时也在感慨,这个时代上位者的杀伐果断,无情狠辣。就连自己的至亲,都能是权势中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