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开始时,花榭看到了容兮。
那一簇耀眼的红如火般刺痛她的眼,姣丽的面庞有一瞬间的扭曲。
“容兮,容兮又回来了!?”
无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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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接一个的秀女上台展示才艺,无非琴棋书画,容兮的位置将全场一览无余,一边吃着零嘴,小嘴还得了空一一点评过去。
花凉在一旁站着,看着容兮脸上纯真的笑容,不由得也跟着笑了,手还握成拳垂在身侧,有些傻气。
齐玉的在场让众多官员有些压抑,这少年相少有出席朝廷,只听闻其与少皇分握军政,自有他的半壁江山。
而齐玉只是坐在那,茗着一杯清茶,目光不经意间捕捉着容兮的一举一动,看得她空不下嘴,知道她絮叨的是什么,齐玉眉眼处盈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曾几何时觉得世间痴情人最傻,却不知如今自己也能因远远看见她便已满心满足欢喜,倒是成了那最傻的痴人。
少皇坐于坐北朝南的尊位,把玩玉杯间一身霸气倾洒而出!只是少皇嘴间一直擒着一股危险的笑,阴寒之气让人不由得就不敢造次。
轮到花榭上台了,容兮立即将吃的放置到一边,神色严谨,认真地瞪大了眼看着花榭,只是仍旧没忘掉嘴里的糕点。
花凉看着那一左一右鼓动的腮帮子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笑声吸引了不少的人,容兮瞥了眼花凉:“泥森荡油毛毛丛(你身上有毛毛虫)?”
花凉反应了半刻,反应过来又是一阵忍俊不禁。
容兮用“你没救了”的眼神看了他半晌,复又将注意力投回花榭身上。
花榭目光复杂,抬袖,一曲《相思赋》的前奏随之奏起。
四周温度一瞬间冷了,少皇危险的气息不加掩饰,看向花榭的目光已然闪烁杀意。
齐玉将琉璃盏放置一边,凉唇微抿,远山眉下淡漠的眸中黑雾氤氲。
容兮无感,一旁的花凉却也是淡了眉目。
在场大臣更是神色戚戚,大气也不敢喘。
却也有几位千金目露讽刺,低声交谈。
“这是容府小姐跳过的吧?”
“是啊,这一曲舞可牵扯了不少贵人,得亏她敢跳!”
“就是,一个将军女,有什么好骄傲的!”
“。。。”
花榭习过舞,听见这些话只是咬紧了唇,脚下仍旧舞步翩翩,裙袖舞动间去窥看少皇,见他思绪飘远,看向她的目光却凉意刺骨,眼角不由得发了烫。
“错了!”
清脆掷地有声的声音突然响起,乐声也戛然而止,循声望去,突然出现在高台上的红衣女子眼底有着莫名的偏执。
“容家小姐!”
“容兮!”
惊呼声此起彼伏,更有不少大臣直直地站了起来,隐隐可见袖下的手颤抖不已。
少皇回了神,后仰邪笑:“容兮说,哪儿错了?”
容兮摇摇头:“就是错了。”
少皇一个拍手:“那容兮就跳,孤来看看何处错了!”
齐玉闻言皱眉看向少皇,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少皇满目的期待,玉手翻转间,十根银针赫然出现。
花凉将容兮抱上高台后就站在其后,此时才抬头看了眼花榭,勾唇一笑跳下了高台。
容兮转眸看着花榭:“是真的错了。”
花榭轻哼一声,扭过脸,手却暗中下令所有乐师不准奏乐,她倒要看看,没有音乐,她又要如何跳这只舞!
花榭飞身下台,高台上就只剩下容兮一人**,原本闹哄哄的场面一下就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孤傲的红上。
容兮等了一会不见又伴乐奏起,脚尖点着地自己打了一会拍子,垂袖,脚下划出跳跃的音符。
红衣如火,翩转如蝶,青丝飞扬,红袖下盈盈笑颜。
的确说不上何处不对,但花榭就是错了,错在心。
高台上飞舞的身影渐渐模糊,与三年前花雨中的身影却是渐渐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