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发生在一瞬间。
灿阳下闪烁着黑色寒光的银针铺天盖地地袭向高台上的身影。
齐玉翻手甩出指间的银针。
只是对方显然有备而来,花榭整个人都呆了,涣散的目光紧紧盯着容兮,容兮见她身后有针飞来,竟扑过去抱住了花榭。
破开银针的花凉见这一幕呆了,呢喃了一声姐姐,下一秒又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回打落银针上。
人群突然齐声惊呼,就连银针的攻势也稍顿。
容兮张着小嘴,抬头只撞到少皇的下颚,小脸呆呆的,鼻尖充斥的血腥味轻而易举挑拨容兮最敏感的神经。
禁卫军在此时赶到,竖起一道防卫墙。
齐玉白缎出袖,无声拂开四周零星的毒针,起身。
花凉扶过少皇,见其唇色乌黑,匆匆下高台进了内室。
“容兮,跟上!”
花凉边走边说,容兮却只能定在原地怔楞地看着,反是花榭看着容兮,咬咬唇跟了上去。
齐玉心口有些犯疼,揽过容兮:“容兮,别怕。”
容兮想到少皇被腐蚀的后背:“齐玉,他会死吗?”
“不会。”齐玉感觉到容兮的颤抖,目光落一点在容兮紧紧攥着的自己的衣袖,叹口气抱起容兮跟上了花凉,“陌邪,处理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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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皇受伤让整个皇宫一下变得紧张起来,一场选秀也中途截止,所有人都围着少皇做着事。
主宫里,陌邪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少皇的身体,看到身后的腐伤目光一凝:“主,是尸花。”
齐玉点点头,目光从软榻上昏睡的容兮的脸上移开,张开五指打量着。
“陌邪,去取蓝铃。”
“是。”暗处有人应答一声离去。
“主,”陌邪从窗边站起,看着容兮,犹豫着开口。
“怎么了?”齐玉抬头,同时不可察觉地用身体挡住了陌邪看到容兮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抿了口花茶。
陌邪嘴角抽抽:“主,容小姐的手不大对。”
不待他说完,齐玉已经拉过容兮的手仔细检查,看到那细小如牛毛的红点时气息猛然一沉。
“下令,覆。”
“是!”陌邪偏头偷瞄了眼容兮,趁齐玉没看过来,脚尖抹油消失。
少皇服了蓝领,睡了一天一夜便幽幽转醒,四周连一个侍卫都看不见,少皇没有发怒,只是觉察出不对,随意唤出影卫一问才知道原来容兮也受了伤,而且还没醒。
少皇眉皱着,穿了鞋就去了归兮阁。
齐玉不知去哪了,容兮躺在床上,安静像没有了呼吸的瓷娃娃。
少皇缓步走到她床前,伸手掐上容兮的脸,似怒非怒,似笑非笑:“笨蛋,我那一针算白挨了。”
“也不算,至少不是尸花。”
齐玉淡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少皇回头看他,视线从他手上捧着的药膏上扫过,邪魅地笑了。
“也是,睡一觉可比尸花好多了。”
齐玉正扶着容兮起来,闻言眸子微微低垂。
“你吃了那朵蓝铃,居然还装中毒。”
少皇看齐玉小心翼翼将药膏抹在容兮手上,眸光微闪,却从袖中取出一朵蓝铃,兀自拿在手中把玩。
“这种好东西,捡一朵也白捡。”
齐玉不再回话,专注地将药膏晕开。
少皇靠着床柱,眸中黑雾翻涌着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