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背着80多岁的瘫痪老爹老刘头说去山后的乡卫生院看病,他老婆大黑痣说,你咋不找辆车?老三说,春天了,一块让爹看看风景,而刘老头却在儿子的背上哭泣,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就在那个离家不到五里地的山岗,老三掐死了亲爹,爹满面泪痕的望着他,似乎是在祈求,然而,老三咬着牙完成了最后一掐,然后把爹的尸体拖到事先准备好的土坑内掩埋再wěi zhuāng好……
如果事实就这样,那么老三被谴责,被枪决不就完了?况且都是90年代了,即便法律不完备,可shā rén偿命总没说的吧?还说啥天报地报猪报的?
可是这个说法只是村中大人小孩子都能背诵的猜测段子,事实到至今也没水落石出,到底是咋回事?
情况是这样的,老三回来和几个兄弟说,他背爹上了山岗,爹说歇一会,他就在山上找蕨菜,再回来就发现爹没有了。
其他兄弟怎么能相信?爹瘫了自己跑不了,谁还会拐骗个老棺材瓤子?他们认定是老三把爹杀了,又埋了,并猜出开头情节,也坚信老三能干得出,因为他们早就听他四岁的孙子说大黑痣打过爹爹的耳光,老三抱起爹从往炕上往地下摔……
他们一起去报案,派出所把老三关了半个月,老三一口咬定是爹爹自己失踪的,据说他在号子里被打得够狠,可他江姐一样咬紧牙关坚持这一说法,jǐng chá还去搜山也没任何发现,最后只得把老三放了,这案子就搁下了。
话说这老刘头有五子一女,42岁死了婆娘,一是困难,二是怕后娘虐待孩子,就一直没有续弦。在五、六十年代困难时期,饭都吃不上,老刘仗着一身好水性,冒着生命危险,不借助任何器具深潜海底捞鲍鱼,再私下卖掉换钱,硬是靠着一己之力不但让孩子们吃饱,还让他们比别人家的孩子吃得好,直到供他们中学毕了业又都娶了媳妇,这其中酸甜苦辣只有老刘自己能体会。
老刘头70岁那年全家研究跟谁养老,本来,老刘头最不看好的就是老三,因为他当年走hòu mén当兵当了一年就被送回,回来和人打架被教养两年,出来做个屠夫,靠给人杀猪杀牛维持生计。快三十还没有个媳妇,眼看就要跑腿儿,老父义无反顾地选择跟老三,这样就把房子名正言顺地改在老三名下,老三算是有产之人,终于结婚了,可自己不怎样,媳妇能怎样?脸上一块大黑痣让她失去了所有女性魅力,脾气暴躁的就像男人一样,剩女一枚也就选择了老三,老刘头的悲剧自此开始了。
75岁那年,老刘头中风,瘫痪了,老三两口子也变卦了,理由是当初答应伺候的是健康人而不是瘫痪的人,要求轮流伺候。其他兄弟自然不答应,况且财产还归你了呢?老三两口子回答,就是再给两座房也安慰不了他们闹碎的心……于是虐待开始了,只求他速死,还不死,就起了歹心……可是,他是生你养你的父亲啊!
老刘头失踪的这年冬天,老三被人请去杀猪,一刀子进去却没击中要害,那猪一叫劲从摁着它的两个小伙子手里窜出来,一头撞向老三肚腹,老三腾空落地,右手拎着的杀猪刀不偏不倚正戳进自己的左胸,离心脏只差了一公分,大难不死!人都说,这那是人杀猪而简直是猪shā rén,这是死猪替他爹报仇!
老三捡了一条命,可自此伤了元气,病痛连连,两年后心梗而亡,全村没人去抬杠,只好请自家亲戚来帮忙,岂料棺材刚走到一条主要的村道中间,前杠砰地一声脆响,硬生生地从中间断开,棺材落地!请教阴阳先生,先生答,魂不走,就地埋葬。于是,家人就挖开了村道,埋葬了老三,自此他的尸骨将被千万人践踏,无数辆重车碾过,这就是地报!
人说这是老三心甘情愿,他在替子孙赎罪,也因此,他的儿子迟迟没有给他迁坟的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