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然的日子充实而忙碌,遵循师祖交给的“事上磨”功夫,开始了屠夫的生活,因为有功夫在身,宰杀起来游刃有余,渐渐的张洪波他们都成了助手。有空闲了就教给他们几手屠宰的刀法,朱六两也落得清闲,林昊然俨然成了屠夫中的 “师傅”。功夫练习融入平时生活之中,随着屠夫生涯的开始,林昊然越发沉稳起来,眸子深入湖海,气度更加恢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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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宰的dāo jù是由袁洁去刃磨的,对于特种兵出身的林昊然来说,磨刀就是家常便饭,就经常帮助袁洁磨刀,袁洁在旁边看着,浇浇水,慢慢地两个人也默契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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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继续温习高中课本,虽然有华主任的承诺,但林昊然还是很认真的学习,军人作风就是认真沉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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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发工资了,发了两个月的工资,林昊然为母亲买了一套夏季的暗绣花针织套装,母亲穿上显得文质彬彬,带上黑边眼镜,标准知性知识分子形象,母亲深感欣慰。同时也给小彤买了两个漂亮的发夹,小彤开心了一整天。当然,工资发的时候,也没忘了请张洪波这几个朋友去搓了一顿,老地方,西施卤肉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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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小彤和母亲都放假了,母亲带小彤去亲戚家一段,家里就剩下林昊然一个人生活,偶尔也会和朋友们聚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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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那个年代的工资比较低,就算是去卤肉小馆子,也不是普通工人能够经常去的。这天,又下了一个早班,趁着家里也没有人,林昊然就约着朋友们都到他家里吃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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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一个不少,袁洁、李志勇、张洪波、刘向前、张秀芝、方丽娟都齐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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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上买好的菜,偷拿的猪肉,开始林昊然还觉得拿猪肉不妥。后来,也明白都是公家的物质,亏也是亏公家,大的大贪,小的小拿,不适应也适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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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地方小,李志勇三个男的就坐林昊然屋里玩,三个女的帮忙,厨房太小,林昊然就让张秀芝、方丽娟儿女也出去找他们三个打牌,厨房就留下袁洁一个打牌。袁洁本来想炒菜的,结果一看林昊然是做菜的行家里手,就乐的看他做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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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昊然将5、6斤五花肉切碎,把摘好的葱姜切碎,倒上一点酒,撒上几勺盐、糖,又加上磨碎的肉蔻粉、花椒粉,两碗玉米淀粉,加上水腌制在盆子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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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洁好奇的看着林昊然,问:“你做什么呢,饺子馅不像饺子馅,丸子不像丸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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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东西,部队学的,肉食为了便于携带,做的熏肠,等会你就能吃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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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剩余一些肉食,林昊然先加淀粉炒出来一盘,一会炒菜用,这才动手调制凉菜,木耳杏仁、肉丝豆角,凉拌莲菜、麻辣耳丝,袁洁端到走道上的方桌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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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正见林昊然用挂干净的小肠灌馅,灌好后两边各留1寸后扎好捆扎绳,轻轻放入开水锅中,加入花椒、葱姜、料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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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说你把我们要扔了的小肠带走干嘛,原来熏肠是这么灌的呀。”中原地区没有吃熏肠的传统,对这种烹饪方法袁洁还很陌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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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边在厨房内煮香肠,一边在闲聊,在煮的过程中,林昊然在灌好的肠上扎眼几次,小心翻面一两次,直至20分钟后成熟。一揭锅,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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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香味,做的什么好吃的呀。”诱人的香味把玩牌的五个人都吸引进了厨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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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开始了饕餮大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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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吃个的美食让你个年轻男女食欲大开。“这香肠真好吃,猪肉还能灌成肠吃。”几个人第一次吃到这种中原地区不多见的美食,一遍狼吞虎咽,一边赞不绝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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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别说,昊然还真有一手,出来杀猪、磨刀、还会做菜。” 张洪波由衷佩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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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丽娟年龄小,打趣道“昊然哥你的教教我们,会做饭,将来找个好婆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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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教”林昊然呵呵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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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洁姐最大,快该找婆家了,先教会袁洁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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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边去。”三个女孩打闹着袁洁,正想说什么,却不料一口肉呛进了嗓子口,一下子剧烈地咳嗽起来,真咳得天旋地转。林昊然坐在杨袁洁身边,见她咳得厉害,下意识地伸出手,在她背上拍了几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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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呛死我了。丽娟,谢谢你。”袁洁好不容易才咳停,想到刚才有人拍自己的后背,本能地认为是方丽娟在帮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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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是他!”袁洁这才想到,刚才给她拍背的那只手,是来自于后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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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这个这个……我的饭吃完了,我去盛饭。”林昊然刚要去盛饭,看见袁洁呛着了,自然地出手。这时候才意识到知道自己刚才出手已经涉嫌骚扰小姑娘了,连忙找个借口饭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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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咯……”张秀芝、方丽娟看到林昊然那尴尬的嘴脸,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在她们看来,林昊然刚才拍袁洁的后背虽然有些突兀,但也绝对算不上什么大事,倒是林昊然羞得掩面而逃的表情,让人觉得实在是开心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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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的后背,拍起来真软啊……林昊然逃到屋外,忍不住捏捏自己刚刚拍过袁洁后背的那只手,手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些淡淡的香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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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几个朋友告辞,袁洁最后留下来帮林昊然收拾东西,还剩几根熏肠,就让袁洁给带父母回去,袁洁推辞不掉,就带回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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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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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袁家一场夜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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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袁,你觉得小昊可靠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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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错,当兵回来,人很稳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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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屠夫不如意,这一当上屠宰工,再想换工种就不容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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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种确实是终身大事,老话说,男怕干错行,女怕嫁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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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如果他一直干屠夫,我可不愿意让小洁跟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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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洁还小呢,现在搞对象还太早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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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去小昊家里吃饭了,回来直说小昊做得好吃,还给咱两个带回来什么熏肠,三句话里就有两句在说小昊的,不会是处对象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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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我看小昊刚转业回来,现在应该还没有这个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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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小昊不错的一个小伙子,挺帅气的,也算知识分子家庭。可现在小昊咋就干上屠夫了,不然凭着他退伍军人的身份,和小洁也算班配,可是当了屠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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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睡吧,现在想这个太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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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熏肠而引发的袁家两口子的卧谈会结束了,两口子沉沉睡去的时候,住在隔壁房间里的袁洁却怎么也睡不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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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房间密封性都不好,两口子虽然是压低了声音说话,但隔壁假寐的袁洁还是把这些话听了个真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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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父母怀疑自己在和昊然搞对象?这怎么可能呢,说出去岂不是羞死人。可是,自己真的是三句话里就有两句说到昊然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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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然,昊然,林昊然……袁洁在心里低唤着这个可爱的名字中,使她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的感觉。仅心里的这几声召唤,使她在床上久久无法睡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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