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和往常一样,穿着rì běn进口的三件套西装出现在一家常去的咖啡店,他问fú wù员要了份巧克力华夫和一杯摩卡,坐在二楼靠近马路边的沙发里。他透过窗栏平视着初春时节的梧桐秃枝,只有一两片焦黄的枯叶在西北风的呼啸下依然颤颤巍巍地昂首枝头,树底下一位长发不高的女子正小心翼翼地举着新买的包,踩着不大合脚的高跟鞋,蹒跚地走在人行道上,脖子上绕着两圈的粉红色围巾在风中飘扬着。
张立低下头,打开西装背心兜里的krone金色怀表,指针指向9:00。他把表轻轻地放进了口袋,举起了刀叉开始享用他分手后的第一份早餐。他大口咀嚼着娇嫩的香蕉片,参杂着华夫饼与奶油巧克力的馥郁浓香,灌一口咖啡,感觉就像在地中海边悠闲地度假。他从背包里拿出了《道林·格雷的画像》,这是一本讲**的小说。他不置可否地翻阅着,因为周围没有一个人,所以就连阳光穿透玻璃下的灰尘也都安安静静地作着自由落体。最近,他在情感方面受了些挫折,虽然他已习惯独身,可周围人瞧他的眼神像书中亨利爵士瞧巴兹尔的眼神一样般疑惑与忧虑。他又抿了口咖啡,纸杯上留下了咖啡印,像是过去的事情总会在大脑中储存一样,即使你努力想忘记或者随着时间的淡忘而消退,但你知道那曾经发生过,白天你可以凭借杂乱的琐事而无视它的存在或依靠坚韧的毅力阻止它的臆想。可到了夜里,思维不受大脑的控制,心灵占去了意识的控制权,它会搜寻白天或者从前遗忘的犄角旮旯,把那些暂时被思想之灰覆盖的片段通过象征的手法混乱着提醒你那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形成如真实生活般的体验。而这种体验是免费的、无害的、自我面对的,就像意识清醒时所作的一切仅仅是为了晚上这种体验tí gòng一种素材,恁得听之任之,并且它总是满足你的心愿或者暂时wěi zhuāng而让你觉察不出它已经满足了。正是为何人们喜欢做梦,而不愿意醒来的缘故。
这时,走进来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士,大花纹的丝质围脖,一件紫青羊绒大衣,里面穿了一件格纹印花衬衫,皮肤白皙,眼神淡定得缓缓走来。你从外表看不出她一丝紧张,至少这个明媚的早晨是幸福的。她拍了拍张立的肩说:“先生,您的书掉了!先生,您的书掉了”
张立晃了晃头,原来刚刚陷在沙发里,看着书睡着了,fú wù员正唤醒他捡起地上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