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我打了一个七条,就有人要了去。才打了两圈,就已经被碰了两口。有人会说麻将桌上打熟牌呀,到最后没办法了,才打生牌。我是个逆向思维的人,如果一开始打熟牌,剩下最后手里的牌几乎75%是冲牌。所以,我一般冲给别人的几率很少,除非自己听张。如果每个人都打熟牌,流局的概率会增加25%,大家精疲力尽也胡得不多,因为流局翻倍会导致大赢或大输。这从简单的娱乐沦落为彻底的赌博。而打生牌,别人和牌的概率和自己和牌的概率都会提升,别人提升50%,自己提升30%。这是一副欢乐的麻将桌。
另外,牌品皆人品。搓一副麻将,你会了解一个人的为人。是率真型,是优柔型,是赌徒型,是保守型,是沉稳型,是幼稚型都会反应在一张张麻将牌上。我喜欢打麻将,它是冥冥中的眷顾,也是人生的一场博弈。既消磨了庸常的时间,又交流了人情。可谓:名利双收。
我和妻子已经离婚三个月了,所以现在腾出来时间做回了自己,享受自己的人生。我不再是妻子的提款机,不再是客厅里的线木偶,不再是女人青春火焰下的祭品。自由的烟丝在鼻息下炙燃,阳光撒的到的地方就是我的王国。他不想再找女人了,哪怕女人们再漂亮,再温柔,再善良。毕竟女人天生掌握了三大权利:交配权、结婚权以及生育权,男人注定会沦为俘虏,更何况女人的美犹如猪笼草叶片上浓情蜜汁,那无知的苍蝇贪婪地汲取生命中所必须的营养,而一旦滑落其中,便溺亡在深不见底的强酸池中,慢慢地腐烂。
打完牌后,我在会客室里点了根烟,青蓝色的雾蒙袅袅上绕,停在了梵高的《星夜》临摹品上。除了麻将,画就是我的另一个爱好了。看着比白天更加灿烂的夜晚,梵高在描绘他一生的坎坷。你可以从扭曲的柏树直插天际看出,那像火苗一般的炭黑预示着梵高灰霾暗淡无光的人生,可他内心的不屈像是一根火柴“嚓”一声,燃烧着整个苍穹,连画中央预示上帝的教堂都是这棵火树的陪衬,教堂边星星点点的芸芸众生在上帝的庇护下显得孱弱较小,他们循规蹈矩地活在混沌世界的尽头,在人造的世界里或逃避痛苦,或为明天的面包而营生,有的人家灭了灯,有些还亮着。可你怎么能和遥不可及的风车星辰相媲美,梵高从火中涅槃在流星上,摇曳着月亮,闪耀出比死亡更璀璨的光芒,哪怕只是一瞬间,这苍白的光比太阳还金碧辉煌,比圣经创世纪的第四天发光体还光明透彻,夜空在毁灭的星辰前被撕裂成碎屑,是自由的火焰照耀梵高在死神的肩膀上,凌驾云霄,他不能再上升得更高了。哪怕那如女人身段般的阿尔皮耶山,那如丝绸围巾靓丽的云霭,都不能束缚这颗冥王星将它们揉入厚重的画布里。于是,夜晚起舞了。
这幅画是梵高在1888年9月画的,这时刚刚在精神病院有所好转,只离他的死期还有两年时间。他是在用生命绘画,我很敬重那些为自己梦想而失去自我的人们,比如三岛由纪夫、费雯丽、茨维格等等。
我把烟掐灭了,正当我要抽出第二根烟的时候,我想起来,三个月前妻子掉在地板上的是验孕棒,和烟很像,烟嘴上的两个同心圆难道不是小岳岳所唱的比五环多两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