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女瞠目结舌的看着章荀鹤对聂小倩做了这些出格的事,却都没有上前阻止,智慧王神色漠然,玉罗刹则是满心酸楚。
章荀鹤将玉丹嚼碎合着灵酒渡入聂小倩口,不到片刻,聂小倩便从昏睡醒了过来。见这陌生男子与她唇齿相接,聂小倩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一双如水的眸子里顿时充满了雾气。
“啪”的一声,聂小倩抬起的腕被章荀鹤握在里,他还趁在聂小倩浑圆的玉臂捏了一把。
“呵呵,就知道你会来这一,还好我早有防备!”章荀鹤得意一笑,依旧将聂小倩横抱在膝前。
聂小倩眼的雾气更盛,她奋力抽回玉臂,挣扎着起身,双将章荀鹤一把推开。
只是,她乍一站起,身形有些不稳,昏昏欲厥,又朝着一侧倾倒。
章荀鹤身形一闪,再次将聂小倩抱在了怀。他轻佻的一挑眉,正要调笑她几句,就见聂小倩啊的大叫一声,如同疯魔一般,口并用在他身上留下了细密的牙印和一道道抓痕。
这小娘皮魔怔了吧!
章荀鹤好心将她接纳入怀,却被她推搡着又抓又咬,心不禁有些气闷。他转头求救似的看向妙树和玉罗刹二女,却见她们都在一旁环抱双臂,一副看好戏的状态。
见聂小倩还在撒泼,章荀鹤突然在她臀上重重拍了一记,低声喝道:“乖乖呆着,再乱动,老子直接扒光你的衣衫,当着她们的面在这里强上了你!”
臀儿受袭,聂小倩的行动立马顿住,又听这人的威胁之语,她神色惊惧的看着章荀鹤,突然捂住檀口低声抽泣。
她一边哭着,一边抬眼小心翼翼的看着章荀鹤,不敢发出声响,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美人垂泪,梨花一支春带雨,章荀鹤心暗骂着自己:这可是活的聂小倩啊,一般女子面对这种情形应该都会这样反应吧,我这么对她,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啊!
想到此处,他的眼神变得柔和,伸拭去聂小倩脸上的泪珠,然后顺着后颈抚摸她满头的青丝,温声说道:“别怕,聂姑娘,在下是来救你的,一切都过去了!”
聂小倩听着他的声音,感受着他温柔的抚摸,紧绷的心弦突然一颤,整个身体都有些放空,忍不住趴在他肩头嘤嘤啜泣起来。
她本是知府千金,被匪人绑到这里,整日担惊受怕,今夜更是骤生变故,差点死去。醒来之后,她便见自己衣衫不整,已被这儒生毁去了清白。
撒泼和抽泣都是她心一时接受不及的反应而已,而这个男子却一点也不知道让着她,
他还打人家那里,用那种粗俗的话来威胁人家,真是个坏蛋。
只是,他姓甚名谁,才学如何,家是否娶妻,……
唉,若是他能一直都这么温柔该多好。
章荀鹤自然不知道聂小倩的小女儿家心思,他正心疼着自己这一身刚换上被聂小倩的泪水打湿的新儒衫。
女儿家果然都是水做的,不过能流这么多眼泪,看来她确实受了不少委屈啊。
聂小倩在他肩头嘤嘤哭泣一阵,便沉沉睡去了。
章荀鹤本想将聂小倩放在玉罗刹的绣塌上安歇,却见玉罗刹一脸羞红的拦在他身前,坚决的摇着头。
章荀鹤这才想起,他与玉罗刹二人在绣塌上折腾了这么久,上面早已一片狼藉了。
空气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味,妙树就算再不通晓人事也知道那是什么。
就听她冷哼一声,率先朝外面走去,章荀鹤抱着沉睡的聂小倩紧随其后,只留下玉罗刹在这里收拾残局。
“妙树姐姐,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章荀鹤将聂小倩放在自己昨夜安睡的床榻上,便与妙树一起来到了供奉大殿。
“你还知道关心外面的形势?刚吃了玉罗刹,这就又惦记上了聂小倩,你的心就只有这点风花雪月的事吗?还有,从昨晚开始,你消失了一天一夜,这些时间,你都做了哪些布置?你是不是早已经想好了退路,准备带着玉罗刹双宿双栖,然后把本座当成了你们的弃子!”
妙树对着章荀鹤连番发问,冷笑不止。
章荀鹤轻笑一声,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妙树,只听他在妙树耳畔低声道:“小弟听姐姐的语气如此幽怨,莫非是在责怪小弟昨夜没在姐姐的闺房留宿?”
妙树气一动,震开章荀鹤环抱在她腰间的胳膊,嗤笑道:“呵呵,幽怨?笑话,本座可不是玉罗刹,才不会被你的花言巧语所骗。莫非你以为天下所有的女子都要倾心于你?
若是你昨夜真敢闯入本座房,只怕你以后都不会再有寻花问柳的能力了!”
“唉,姐姐可真是心狠!”章荀鹤轻轻揉着胳膊,语带幽怨的说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小弟实在想不通,妙树姐姐为何放着我这个才华与美貌并重的大好男儿不要,偏偏喜欢那头类人猿?不过,一听到姐姐有难,便立刻冒死前来相助,这只猴也算是有情有义了,难怪能得到姐姐的倾心?”
“本座倾心袁逊?是玉罗刹对你说的?”妙树眉头一皱,冷冷问道。
“当然不是,只是外面的传闻而已,风传,风传!”章荀鹤连忙摇头否认。
今夜他与玉罗刹浓情蜜意之时,确实从玉罗刹的口套出了不少信息,其就有智慧王妙树与大力王袁逊之间的故事。
袁逊倾心妙树的事情倒是真的,只是妙树对袁逊的态度比较暧昧,一直若即若离,不过,相较与其他男子,她与袁逊也确实可以算的上是交往甚密了。
“哼,本座与袁逊是什么关系,与你何干?你管好自己的事即可,至于本座会倾心谁,更是轮不到你管?以后请称本座为妙树道友或者智慧法王,不许再加姐姐二字,你爱叫谁叫谁,本座听来只觉得恶心!”
见他还在袒护玉罗刹,智慧法王一摆衣袖,对着章荀鹤怒声喝道。
妙树的声音在供奉大殿回荡,久久不停。
章荀鹤的笑意凝固,脸上也变得一片肃然。只听他淡淡道:“妙树道友说的对,交易便只是交易,从来就不该带上交情,更不该再有额外的关系。道友放心,我们之前议定的光明王之事不变。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商讨一下如何逃命的事了?逃出这里以后,大家各奔前程,除了十年后的那场约定,就不要再有任何联系了,此间的一切也都让它烟消云散吧。”
“好啊,只盼你能记住你今日之言。”妙树脸色发白,倔强的紧咬着下唇,一字一顿的说道。
殿一方长木桌的两端,妙树与章荀鹤相对而坐,再不发一言。
玉罗刹一走进大殿便感觉到了这里古怪的气氛。章荀鹤与妙树同时向她看来,眼带着一股殷切。
玉罗刹不明所以,她对上情郎的目光,心一甜,又看了智慧法王一眼,神情有些犹豫。
权衡良久,她多情的明眸给章荀鹤送上一个安抚的眼神,最终站在了智慧王的身后。
智慧王挺直了身形,章荀鹤却突然觉得兴味索然,连带着看向玉罗刹的眼神也透着一丝疏离。
玉罗刹自然感受到了章荀鹤眼的淡漠和疏离,她有些心慌又有些诧异,却始终不明所以。
“袁逊……”智慧王顿了一顿,见章荀鹤还是一脸肃然之色,面上看不出毫无反应,她只有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嗯,袁逊传来消息,说他已在山外偷袭过保宁军数次,想要冲进来与本座汇合,却一直无法突破封锁。
而在他侵扰期间,保宁军突然有了新的调动,最坏的打算是,恐怕会有骑兵出现。
他问本座现在应该怎么办?
至于莲月,却是从昨日午后便消失无踪了。他并非陨落,而是他自己主动切断的联系。
保宁军调动骑兵,莲月突然失踪,这两件事都让本座很是困惑,章道友,你怎么看?”
“你们联系的秘法贫道可以不问,贫道只想知道你们是否能通过秘法找到对方的位置!”
章荀鹤一直平静的听着,待她全部说完,才问了一句。
“若是距离太远,只能感应到模糊的方向,近一点倒是可以找到,大概方圆百里吧!这也是我们人立下光明王之约后才使用的,若是以前,本座可不敢把行踪随意透露给他们。”
虽然不知道章荀鹤为何问到这事,妙树还是详细回道。
章荀鹤沉思片刻道:“嗯,这样就说的通了,贫道大概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知道?”智慧王惊诧问道。她一向自诩智谋超绝,这里面的事却想了许久也想不通。
骑兵珍贵,轻易不敢折损,裴虞不傻,聂松岩更不傻,只为了对付他们几个,就敢调动骑兵,谁给他们的胆子?
而莲月的事就更古怪了,若是他被裴虞抓了,就更应该联系他们去想办法营救,若是没有,他又为何要切断联系呢?
“裴虞已经死了!”章荀鹤从袖丢出一枚金色灵符,里面传出了裴虞悲愤的声音。
收起桌上的传音符,章荀鹤又道:“裴虞有阴神修为,他的一帮爪牙也修为不弱,如今他死了,清净王不可能全身而退,莲月和尚应该受了很重的伤。
诛杀一州的提刑司副首,真是有魄力,不过接下来,他将要面对的是整个提刑司的全面追查和报复,为了不牵连你们,所以他才会主动切断联系,潜藏起来。
裴虞死后,提刑司失势,保宁军指挥使彭江就成了主导。如果袁逊听你的话,与保宁军照面时,按照我让你对跟他说的那样做了,彭江一定坐不住的。
只是,贫道也没想到他竟有胆量去调动骑兵,果决是够果决的,只是他彭江但求速死,谁也拦不住啊!”
“你让本座跟袁逊说的那些话,真的有这么大作用?”妙树始终没搞懂为章荀鹤转述的那番话的意思。
用造反来威胁他们?我们不造反,他们都要把我们打成反贼,还主动打出造反的旗号,是怕他们抓不到把柄吗?
“呵呵,不单单是造反,彭江他们不怕你们举事,他们怕的是控制不住局势。
我让袁逊给他描绘的是,明教遍地开花式造反,婺州县一起糜烂的局势。别说彭江了,就是裴虞也不敢不信,那种局面他们死十次担待不起。
裴虞死了,彭江急了,竟然连骑兵都调出来了。
贫道来算算,保宁军一厢是两万五千编制,不过实际应该只有不到两万多一点。此次调兵,他号称一万五千精卒,打个八折吧,算他一万二。
骑兵两个营,轻骑一千,重甲一千。他彭江胆子再大,也不敢把骑兵全调出,若是贫道调兵,应该调百骑兵,配置应该是五百轻骑和二百重甲。
而派出一千骑兵,他势必就要将派出步兵调去回防,本来应该调回千到八千,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彭江应该会只调回五千精卒。
也就是说,接下来,你,我,罗刹,再加一个袁逊,我们四人要面对的是八千精卒和百骑兵!”
“对军制和调动如此熟悉,你懂兵法?”智慧王好奇问道。
大宋朝虽然不算是知识垄断的时代,但兵书在寻常人家也是不多见的,而且大宋重轻武,世家子弟多走科举仕途,熟稔兵法的多是将门之后。
“大概懂一点吧!”章荀鹤淡然回道。
章荀鹤侃侃而谈,玉罗刹听的芳心大动,眼的喜欢都快满的溢出来了。
“你既知兵法,那面对保宁军这种阵仗,我们应该用什么办法逃出去?”
“想逃出去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一万二千的步卒就能围死我们了,换上轻重骑兵和精卒配合,我们更是必死无疑。贫道只能帮你们分析我们面临的的局势而已,与百骑兵和近万精卒对阵,就凭我们几个阴神修士,别做梦了!”章荀鹤一摊,无奈的说道。
“说了这么多,还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你的意思就是大家一起等死呗?”妙树气苦道。
“妙树道友还是太心急了,局是死局,但生路永远在局外。我虽然对付不了彭江,但有人可以!”
“谁?”妙树问道。
“一个一直以来都被咱们忽视的人,婺州知州聂松岩!”章荀鹤一字一顿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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