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色渐渐深了,章荀鹤盘膝坐在床榻上,他双目紧闭,周身被一层淡淡的金色光幕护卫着。
这金色光幕乃是一道隐灵阵法所化,一般用于炼气修士破境。它既可以敛去法力波动,又可以补充修士破境所耗费的灵气。
昨夜在央大殿与智慧法王分别之后,章荀鹤随意挑选了一处居所,便饶有兴味的研究起了《光明法藏经》与《秘密法藏经》这两门功法。
谁知这光明王的功法和他所修的丹法相互刺激,他的修行瓶颈竟意外的松动了。
章荀鹤的脸色十分凝重,浑身紧绷,身上的处伤口也渗出血丝,丹田之下仿佛有一堆炉火在猛烧。
他所修炼的筑基功法乃是内丹钟吕派的《正阳丹法》和《纯阳丹法》,也就是八仙钟离权与吕洞宾所创的功法。
《纯阳丹法》和《正阳丹法》皆是走纯正刚猛路子的道门功法,而光明王的功法也素以刚正勇猛著称,道佛两相印证,自然让他道法精进,修行的瓶颈立刻松动。
“精为玉华,气为金华,神为九华,花聚。心藏神,南方赤帝之火气朝元。肝藏魂,东方青木之木气朝元。脾藏意,央黄帝之土气朝元。肺藏魄,西方白帝之金气朝元。肾藏精,北方墨帝之水气朝元。”章荀鹤双缔结繁杂的法印,口念不断念着玄诀,金色光幕流转之,一道道灵气从地宫被摄取转化,一起朝着他汇聚而来。
炼精化气,便是以会阴为炉,以精气为柴,用心火点燃,将丹田之鼎煮沸。
煮沸之后,下丹田气海里面,精气神花较轻,轻气上升,在玄关祖窍合而为一。心气,肝气,肾气,脾气,肺气所代表的五行之气较重,气海沸腾,浊气下降,它们则缓缓沉入脐内黄庭。
此之谓,花聚顶,五气朝元。如此,才算是炼精化气大成,进入炼气士的第二阶炼气化神。
金光凝聚,灵气溢散,一个与他本体一般无二的人影从章荀鹤头顶上飞出,仿佛幽魂一般飘荡。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幽魂仿佛玩累了,化成一缕青烟回到了章荀鹤的泥丸宫。
章荀鹤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浑身通透,精气神充盈饱满,身体的处箭伤也缓缓愈合,只留下浅浅的血痕。
“哈哈哈,寻常的阴神修士神魂需要从婴儿状态不断修炼成长,我这神魂一出生就与本体一般无二,至少也比他们省去了数十年之功。可惜,这只是阴神,不能够随意神魂出窍,它不止害怕罡风雷电,还得防着来往鬼神,若是再进半阶入了阳神之境,便可以神魂出窍,真正的潇洒悠游了!”
章荀鹤舒展了一下筋骨,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炼气如登山,一步一重天,进了第二境化出阴神,看到的风景果然与以往不同了。
章荀鹤压制住破境之喜,察觉到怀之物的异常,他连忙从里面摸出了一枚金色灵符。
只听传音符里陡然传来裴虞悲愤的声音:“你为何要帮这帮反贼?究竟是为何?”
遗言?裴虞这么快就挂了?
章荀鹤一拍脑袋,才恍然惊觉,这一次闭关,竟然过了一天一夜。
“裴虞啊裴虞,你竟然问贫道到底为何要帮这帮反贼?”章荀鹤沉吟了片刻,将传音符收起,突然自语道:“笨蛋,因为章道爷才是你们提刑司要找的那个荧惑之源啊!”
他的嘴角泛起一丝哂笑,眉心一道如火的星纹若隐若现。
荧惑即彗星,也称扫把星,而荧惑入斗之日,正是他穿越而来的时刻。章荀鹤不是本地人,他来自遥远的未来。
时间过去了一昼夜,裴虞已经身殒,失去了提刑司的掣肘,彭江这个莽夫应该要忍不住发兵攻打这金华寺了吧。
不过,若是没有提刑司的帮助,仅靠彭江的保宁军绝对找不到这座地宫。
反正,他已经把能做的事情全都做了,剩下的就只有等待。
只是,聂小倩呢?
章荀鹤之前故意说出聂小倩的行踪已被提刑司掌握时,就是想看看二女的反应,智慧王不动声色,玉罗刹却已露出了破绽。
此时,聂小倩应该就藏在这地宫之,只是这里的密道四通八达,其间还不知道有多少关,自己去找,不止麻烦还可能有危险。
智慧王那娘们防备心太重,聂小倩的事还是得从玉罗刹的身上下。
唉,难道章道爷非得靠牺牲色相才能办成此事吗?眼下既然没有其他办法,也就唯有出此下策了。
地宫西北角,距离央大殿不远处,是一座精美的阁楼。阁楼闺房,玉罗刹独自坐在绣塌上,望着桌上的一盏烛灯,有些顾影自怜。
昨日的曲折经历让她心生欢喜,虽然那个臭道士十分讨厌,口总说着一些恼人的话语,又变着法的来占自己便宜,只是自己好像并不真的生他气,心最多有些羞赧而已。
不过,一想到他昨夜与智慧法王独处了一宿,而她那位生人勿近的法王大人又做出了许多让她暧昧难明的举动,玉罗刹的心顿时变得极不舒服起来。
入教就封他为法王,是想让我认清身份,你与他才是同一教阶的人吗?
一股酸涩从心里升起,她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唉呀,看来今晚又要睡不着了,连坐禅颂经都静不下心来……
一阵清风拂过,房门半敞,青铜烛灯的焰火也开始变得明灭不定起来。
“是谁?”玉罗刹心生警戒,她从绣塌上一跃而起,锋利的骨椎已从袖转到了上。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贫道睡不着,原来罗刹xiǎo jiě姐你也睡不着啊!”那恼人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一个身着黑衣的俊秀道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臭道士,原来是你!”玉罗刹压制不住内心的欢喜,腻声嗔道:“哼,你不是一直与法王呆在一起吗?干嘛还要过来找我?”说着,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又问道:“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这里的?”
这娇嗔腻人的声音听的章荀鹤浑身一酥,罗刹一族的女子都这么会勾人吗?
“呵呵,贫道顺着罗刹姐姐身上的香味不就找过来了!”章荀鹤轻笑着回了一句,顺就将罗刹的房门给关上了。
玉罗刹也不在意,她皱起琼鼻闻了闻,却没闻到自己身上有什么香味。
看到玉罗刹可爱的小动作,章荀鹤不禁开怀大笑起来。他屈指一弹,一只紫色灵蝶便从指间飞出,绕着玉罗刹的周身翩翩起舞。
“这就是法王之前说的寻香灵蝶吗?好漂亮啊!”玉罗刹伸出掌,紫色的蝴蝶便落到了她的掌心上。
“罗刹姐姐若是喜欢,不如贫道把这只灵蝶送于你,就当是贫道与姐姐的定情信物如何?”章荀鹤灿然一笑,忽然欺身上前,与玉罗刹站在了一起。
他面对着玉罗刹,用指轻点着她掌心紫色灵蝶的翼翅。只是这紫色灵蝶的蝶翼太轻薄,他的指总是越过灵蝶,落在玉罗刹的掌心上。
灵蝶飞起,章荀鹤的指便开始在玉罗刹的掌心不断画着圆圈。
“咯咯,你别画了,人家有些痒痒!”玉罗刹娇笑连连,粉面飞红,忍不住抽回了掌。
能与章荀鹤如此亲昵,她心自是欢喜,只是,这道人坏透了,竟用这般段狎戏她。
紫色灵蝶绕着她翩翩起舞,玉罗刹越看越觉得这紫色灵蝶漂亮,本想顺着章荀鹤的意思收下它,只是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一脸娇羞的说道:“我才不要呢,你留着它。它记着我的香味,以后不论我走到何地,它都能带你找到我!”
听到玉罗刹的话,章荀鹤微微一愕,心有些感动。
这姑娘是动了真情啊!
章荀鹤深情凝望她一眼,挑眉笑道:“哈哈哈,罗刹姐姐身上的香味已经沁入了贫道的心脾,贫道若是想要找到罗刹姐姐,又何需这寻香灵蝶?不瞒姐姐,贫道縮hā rén骱Χ嗔耍兜啦恢够嵫跋悖够崆杂瘢 ?br />
章荀鹤猛的抓起玉罗刹的,张开嘴就轻咬在她的如葱玉指上,顿时一滴血珠从指尖冒了出来。
他将血珠滴在紫色灵蝶身上,又在玉罗刹的指尖吮去了残血。
见章荀鹤抓起她的,又在她指上先咬后吮,玉罗刹茫然失措,霞光从脸庞蔓延到了脖颈,心也是悸动不已。
灵蝶如碎片般在空虚化,而玉罗刹的掌心却突然现出了一道蝶纹。
玉罗刹摩挲着上的精美蝶纹,转而又一脸迷醉的看着章荀鹤,忍不住伸开双臂钻进了他的怀。
章荀鹤抱着玉罗刹滚烫的身体,双在她的玉背上无意识的滑动。
“贫道的色相都牺牲到这一步了,若是再进行下去,就要吹灭烛灯,做那些羞羞的事了,还好,贫道今日已经炼精化气大成,可以肆意挥霍了,只是,该怎么打探聂小倩的事呢?”章荀鹤有些头疼。
不管了,听闻罗刹族女子天赋异禀,而本道又跟六师父学了这么多套房术,后天对上先天也算是棋逢对,今天我破境,你破瓜,必须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啊!
他将玉罗刹环抱而起,朝着绣塌走去。玉罗刹紧闭双目,一双长腿垂在章荀鹤的臂弯,对他的行动已是欣然默许。
一丝杀意陡然升起,房门被人一脚踢开,一身红衣的妙树站在床前,冷冷的看着绣塌上的二人。
在智慧王的身后还背着一名奄奄一息的少女。
那少女一身素白的长裙裹身,蓬松的云鬓上插着一枚玉簪,肌肤莹白如雪,身形袅娜,此时一副娇弱病态,更显得我见犹怜。
章荀鹤急忙从玉罗刹的身上爬起,他还未来得及穿起衣物,就被一根血藤在背上连续抽打了数次。
“你发什么神经,臭娘们,贫道已经忍你很久了!”章荀鹤火起,他一把抓住了血藤,冷冷的看着智慧王,一股神魂威压朝着妙树袭来。
“呵呵,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实修为啊,章道友真是厉害,连本座也被你玩弄于股掌之。”智慧王看着章荀鹤身上的箭痕,又感受着阴魂修士的神魂威压,不禁颓然说道。
“贫道倒是真的想将妙树姐姐你玩弄于股和掌之,就怕姐姐你吃不消啊!”章荀鹤将血藤放开,一脸轻佻的说道。
玉罗刹疲惫的身体从锦被翻出,连忙罩上了绣塌旁的碧罗裙,纵使作为天赋异禀的罗刹族女子,她也在章荀鹤层出不穷的段下,变得有些吃不消了。
“参见法王!”
她的神情满是尴尬,她本以为法王是来捉奸的,可法王把聂小倩带到这里干嘛?
章荀鹤自然也发现了那个垂坐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白衣少女。
只是,那白衣少女不敢与他对视,每次他看过来,白衣少女总是侧着头,一张苍白的小脸上满是绯色。
章荀鹤有些得意,他以为是自己的美色引得这白衣少女春心萌动,一脸娇羞,却不知道人家不敢看他,只因他的身上还是不着寸缕。
他再看过去时,那个白衣少女已经昏厥在地上。
章荀鹤虚空一招,换上了一身儒服。他刚走到白衣少女对面,智慧王已经拦在了他的身前。
“这就是聂小倩吧?”章荀鹤越过妙树,直接扶起了聂小倩。
“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哼,昨日殿与你分别之后,本座就一直放心不下。见在殿外寻不到你的踪迹,本座便认定你是想偷偷救走这聂小倩,于是本座便一直呆在她身边防备。只是半个时辰之前,她忽然就面色发白,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妙树如实回答道。
“嗯,贫道知道了!”章荀鹤点点头,表面不露声色,心则暗叹道:“唉,这还是我的锅啊,我破境时用隐灵阵吸取了这里的灵气,灵气变化,我与妙树,罗刹都是修士可以自行调节,而聂小倩只是一介凡人,又身处在这完全封闭的地下,自然适应不了。好吧,自己坑的人,只能自己来救了!”
章荀鹤从红色葫芦取出一枚浑圆的玉质丹药。见聂小倩昏迷不醒,他一口吞下玉丹又饮了一口灵酒。
只见他先是撕开了聂小倩胸前的衣襟,又用双在聂小倩的胸前按压几次,最后突然伏下身子对着聂小倩的樱唇将玉丹和灵酒一起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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