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婺州知州聂松岩?”
妙树闻言不禁有些疑虑:“聂松岩这老狐狸是出了名的怕事,遇事只会明哲保身,他能帮咱们?”
“呵呵,他可不是帮咱们,彭江被袁逊的话吓傻了,也对,那种话也只有袁逊说出来才可信。
他出了昏招,私自调动骑兵,这可是杀头的重罪。现在,聂老狐狸应该已经向朝廷上书禀报,与彭江和调兵的事都撇清了干系,甚至是之前联合调兵的事,以他的品性,应该也是全推给了裴虞。
如果聂松岩此刻上有兵,估计早就将彭江拿下了。
只要我们刺杀了彭江,再说服聂松岩给彭江定上一个谋反的罪名,由婺州府衙出面安抚保宁军,到时保宁军一退兵,这危局自然就解了。
提刑司被灭,保宁军又发生变故,很长一段时间内,整个婺州就是他聂松岩一个人说了算,这是双赢的局面,他会跟我们合作的。
再说了,聂小倩还在我们上呢,聂松岩不敢不从。”
听他说的有理,智慧王点点头道:“好,本座这就去通知袁逊暗行事。”
“慢着!”章荀鹤叹息一声,随即一脸不屑的笑道:“呵呵,妙树道友,你是觉得这袁逊可以在保宁jun1 cì杀掉彭江,还是认为他能够说服狡诈如狐的聂松岩出面安抚保宁军?”
妙树被问的一滞,不禁皱眉问道:“可是除了他,我们根本就没有合适的人啊?”
“算了,这件事袁逊都做不到,你们那群废物下更是做不来,还是由贫道去吧!”
章荀鹤从座位上霍然站了起来。
“你?”妙树一脸愕然:“可是如今我们都身陷重围,你有办法逃出去?”
“逃出去,贫道为何要逃?”章荀鹤淡然笑着:“呵呵,难道妙树道友把贫道当成自己人后,就忘了贫道之前的身份?对他们来说,贫道是打入你们明教内部的间谍,外面的官兵都认得贫道,贫道进入金华寺本来就是要办成两件事,一是查出大力王和清净王的行踪,二是救出聂小倩。
莲月和尚与袁逊的行踪,我昨天就已经交给他们了。只要贫道带着聂小倩出现在寺外,那贫道就是大功臣。
彭江不止不会杀我,还会亲自把贫道迎进保宁军的大营,而聂松岩得知自己的女儿获救,必定也会赶来,到时候在保宁军大营,刺杀彭江和胁迫聂松岩的事,正好一起办了!”
“不行,这事风险太大了。
在保宁军大营刺杀主帅彭江,保宁军必然震怒,一定会严惩凶,就算有聂松岩出面,也保不住你的。
更何况,那时聂小倩已经被救出来了,人质不在我们掌握,聂松岩也不一定会为了你和保宁军死磕。
那老狐狸要是翻脸,任由保宁军杀你,然后再暗指点保宁军继续围杀我们,那还不是一样的结局?”
“是啊,妙树道友你说的也有道理。所以,贫道现在就应该去和聂小倩把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聂松岩就不得不拼老命死保我这个便宜女婿了!”
章荀鹤作势要走,仿佛他真的等不及要和聂小倩发生关系一般。
“嘻嘻,你要真这样做了,只怕那时候聂松岩比保宁军更想杀了你吧!”玉罗刹在一旁听他说的有趣,不禁白他一眼,娇笑出声。
章荀鹤朝玉罗刹灿然一笑,又迅速变回冰块脸对着智慧王的问道:“面对当前这种局面,除了贫道说的方法,你还能想出更好的办法吗?”
智慧王摇了摇头,却又断然道:“不行,若是没万全之策,本座绝不许你胡来!”
章荀鹤闻言嘲讽道:“妙树道友真是好大的威风,贫道可不是你的下,既然你没有办法,那就按我说的来吧,总不能大家一起等死!”
他说罢,又语气放缓道:“不过,贫道也怕死啊,若是事不可为,实在找不到会刺杀彭江,贫道就只能一个人逃了,希望妙树道友到时不要责怪。”
“哼,贪花怕死,本座果然没看错你!”智慧王定定的看着他的脸,竟没再出反对之言。
章荀鹤松了一口气,心暗道:明明心里爱煞了本道爷,偏要说这些话来刺激我,来啊,互相伤害啊。
当下他淡淡说道:“若是贫道侥幸令得保宁军退兵,妙树道友便能与袁逊道友双宿双栖了。
到时你们直接从金华寺离开即可,不用再等贫道,十年之后,贫道自会联系道友。
这次也算是与道友提前告别了,江湖路远,妙树道友一路珍重!”
“哼,章道友放心,从这出去以后,本座自己会去找袁逊,用不着道友来提醒,至于章道友你,若不是有着十年之约,本座才懒得管你的死活!”妙树清冷的眸子直直瞪着章荀鹤,语气带着一丝恨意。
“什么十年之约?章牧之,你只与法王告别,那我呢?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玉罗刹醋海翻腾,气急说道。
“哈哈哈,妙树道友,贫道有些情话要单独说与罗刹姐姐听,不如先请道友移步它处,给我二人一点私会的时间可好?”章荀鹤抱拳拱,朝妙树得意笑道。
妙树紧咬下唇,她看了看章荀鹤,又看了看玉罗刹,终是不发一语,神色黯然的走了出去。
见妙树关上殿门,玉罗刹立刻飞扑了过来。章荀鹤将她抱在怀里,耳鬓厮磨一番,右抚摸着她的一双矫健长腿。
“罗刹,你愿意离开明教,跟贫道走吗?”章荀鹤附在玉罗刹的耳边轻轻问道。
“你说什么?”玉罗刹脸色绯红,娇喘微微,无意识的回问了一句。
“算了,当我没问!”章荀鹤脸色不好,将玉罗刹横卧的身体正起,并为她整理身上纷乱的衣物。
“你生气了?”玉罗刹心绪渐复,她的一双浑圆玉臂环在章荀鹤后颈,柔软的红唇不断点在他脸颊,以示讨好。
“那倒没有!”章荀鹤脸色稍霁,狠狠的回吻了她一口道:“只是有点小失落而已,看来我的魅力还不够大,不能让你抛开一切跟我走啊!”
“谁说的?”玉罗刹忍不住笑道:“我们相识不过两日,若是你的魅力不大,人家又怎么会把一切都交给你?”
“才两日吗?可我怎么感觉我们仿佛相守了几世一般,难道这便是佛家所说的宿命姻缘?”章荀鹤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你呀,就会哄人开心!”玉罗刹噗嗤一笑,如葱玉指点在章荀鹤的唇上,双眼已弯成了月牙儿。
“这磨人的小妖精!”章荀鹤野火烧,他看了一眼供奉殿上的弥勒像,连忙在玉罗刹腰际轻拍一下,让她背过身去。
金华寺殿佛堂,佛像轻移,地板裂开,章荀鹤从暗门走了上来。他朝殿外探视一番,雨后初晴,天方大亮,四周仍是静悄悄的,听不到人声。
“地瓜地瓜,你是土豆!”章荀鹤对着入口处发出了暗号。
良久,地下才传来一个有些羞怯又十分坚决的声音:“不,我是地瓜。”
“哈哈哈!”章荀鹤终于忍不住蹲在入口旁笑了起来。
聂小倩红着脸走上来,看着在一旁大笑不止的章荀鹤,她心暗暗生恼:哼,坏蛋,又被你捉弄了一次。
她有心上前打他一下,却又怕此地无人,他会对自已做一些不好的事。
聂小倩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怯生生的望着章荀鹤。
自己竟然真的得救了,只是他不是跟她们是一伙的吗?昨夜昏迷前,他好像正与那紫裙女子……
真是个坏人,很坏很坏的人,只是,他为什么要放了我?
大殿静悄悄的,章荀鹤神识探向寺外。
山林人影晃动,无数gōng nǔ已经对准了寺门,纵使是阴神修士从这走出去,也必定死于乱箭之下。
看着这黑压压的弩箭,章荀鹤头皮一阵发麻。
“不知寺外是哪位将军主事?贫道孤鸿子,前日受彭指挥使之命,入寺营救聂知州之女。
请将军帮忙转告彭指挥使,孤鸿子不负众望,已成功救出了聂姑娘!”
章荀鹤运足丹田之气,声音响彻了山林。
不多时,寺外有一人朗声回道:“在下保宁军指挥副使郑九思,孤鸿子道长所说的话,本将已令都虞侯去禀报彭将军,请道长稍待。”
“呵呵,有劳郑将军了!”章荀鹤谢道。
“不敢,不敢!”那人又回了一句,就不再说话。
“你真是他们派来救我的?”聂小倩看了看章荀鹤俊秀的面庞,好奇问道。
“不然呢?”章荀鹤靠在殿柱上伸了一个懒腰。
“可是,可是,我昨天看到你们……”聂小倩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有些欲言又止。
“是啊,为了救你,贫道连色相都出卖了,所以,你准备怎么报答我啊?地瓜姑娘!”章荀鹤身形一转,突然将聂小倩的身体紧压在了殿柱上。
他双臂箍在聂小倩身体的两侧,头附在聂小倩的肩上,不断嗅着她垂在香肩上的青丝。
聂小倩脸色泛红,浑身颤抖,害羞的闭上了双眸,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白兔,吓得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顿住了。
寺门外一阵响动,章荀鹤闪过身形,放开了聂小倩。
巨大的阴影散去,聂小倩猛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心却隐隐有些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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