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庆成接过马邑手中的玉简,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在窃喜。
“不知,这龙吟三式离开那金刀,还能不能施展得出来。”沈庆成一本正经地问。
苏云知道,这个问题他回答的时候不能显得犹犹豫豫地,否则很容易露出破绽,当即信口胡诌道:“您放一百个心,师叔,这功法与金刀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只要修得龙吟三式的精髓,就算普通的钢刀,使将出来威力也不可小觑。”
苏云盯着沈庆成,揣度着自己这几句话对他心理的影响。听了苏云的话,沈庆成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好像意思是说,为这功法费的这一番功夫总算没有白费。
苏云见他如此,又添枝加叶地说了一句:“您看,我从小时候就在修习这套功法,若是离了那刀便不能施展,那我下那些苦功夫练它有何用!”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师父,挑战赛已经结束,请您出去主持。”
“就来。”他得到龙吟功法后,言语间似乎也比以前有温度了。
沈庆成与假马邑来到挑战赛场地上,当路过外围弟子所在之地时,忽然,闫刚从人群里面站了起来,冲着苏云道:“马兄慢走。”
苏云闻声止步。沈庆成未作停留,继续朝着场地中心走去。
而此时,苏云感觉到有两个人站在后面,他扭脸一看,正是刀疤脸与破锣音,也没在意。
他倒没注意,这三个人也在这儿观看比赛。
闫刚抱拳,笑吟吟地说道:“马兄,可喜可贺呀,顺利通过比赛。”
“侥幸,侥幸!”苏云连声说道。其实,他这样说并不是谦虚,确实是侥幸。他的修为本来不如陶大富,为谨慎起见又不能使用黑白鬼幡与魔纹,手头里能使用的wǔ qì就只有这柄龙吟金刀,至于功法,也只有风云七剑与龙吟三式了,而这两种功法满打满算他才习练了两个来月。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两种功法竟有如此的威力,而这种威力竟然是自己释放出来的。对此,他也感到疑惑且不敢相信。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刀疤脸轻手轻脚地从苏云后背上取下他的一根发丝,而他丝毫没有察觉。
闫刚又与他寒暄了几句,便走开了。假马邑走向那一排入选的弟子,他发现,鲍通海取代了李景的位置,正一脸笑意地望着自己。
苏云走过去,紧挨着鲍通海站定。
沈庆成又讲了一下无关痛痒的话,并且规定了这十名弟子在矿内寻找珍珠兽的期限。
一年,不管一年后是否寻到珍珠兽,都要从矿内撤出,同样,血宗的弟子也是如此。这是两派约定好了的。
沈庆成讲话期间,聂无双走到外围看台,不知取了一样什么东西,便迅速站回原位。
话毕。
沈庆成一甩手,十道白光一闪,十枚玉简散逸着珍珠色的白光悬浮在半空,旋即,玉简之后,漾起圈圈涟漪,像水波一般在那儿兀自波动着。
玉简之上浮动着粗大的蓝色字迹,细细一看,那正是比赛胜出十人的名字。
沈庆成望着十名弟子,指着波动着的传送阵道:“你们各自走进属于自己的传送阵,它们会把你们送到矿内不同的位置。然后,镌刻着你们名字的玉简会随你们一块进入传送阵,一年后的今日,传送阵会自动打开送你们回来,当然,若是你们中的哪一个人提前寻到珍珠兽,也可以自己催动玉简上的传送阵返回。好了,话不多说,祝你们好运气,去吧!”
十人神情凝重,腾身而起,步向闪着自己名字的传送阵,接着,涟漪倒卷而回,下一刻,十人消失不见。
这是一个普通的石洞,四围洞壁上插着明晃晃的长明火把,苏云顺着甬道走去,拐了一个弯,不大一会儿,又见一个洞口。
这洞口不照自明,正是像雪一样白的珍珠石洞口。
苏云进入珍珠石洞口,顺着甬道朝前面走了百丈左右,前面霍然开朗,偌大一个白雪一样的空间,一眼望不到边,简直如白色的大海,又似白色的天空,高阔辽远。
这处空间的珍珠石宛如白云,一块一块层层叠叠的漂浮着,有的彼此断开,又有的彼此相连,形状也是各异,从高处俯瞰,有的形状似一座宫殿,有的又像一头鹿或者一匹马,简直恒河沙数,不能胜数。
在这儿,假马邑环视一番,目力所及之处没有一个人影,他放了心,这儿应该没有人监视,他身子快速的旋转,恢复成苏云的样子。
哈,还是自己的样子看着顺眼,浑身轻快了许多,假扮马邑这阵子,别提心里多别扭了。
苏云意念一动,将信息传递给了储物袋内的林朵儿。朵儿受到召唤,绿光一闪,身着绿衫的朵儿现身,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一副可人的样子。
继而,她拍着胸口,一副恶心的样子,气恼地说:“我的大哥,你总算发了慈悲之心,将我召唤了出来,再在你那破袋子里呆一会,我就要呕吐,就要发昏,就要下地狱。”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闭着眼睛,乍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她显得很是享受,很是过瘾,待吸足了,吸够了,又道:“不对,你那破袋子就是地狱,可怕的地狱。”
“这样说来,你可能还会下地狱的。”苏云笑着,半真不假地说道。
“你才下地狱呢!”朵儿顶回去,道:“就算让我去真的地狱,我也甘愿,只要不是你那破储物袋就行。”
“真地狱可不是好玩的,到那时,你的小命就没了。”苏云道。
“哎,你别咒我呀!”朵儿指着他道。
“我哪是咒你,我这是说实话。”苏云道。
突然,朵儿像是想到了什么,严肃地道:“你使用龙吟三式来着?”
“使用了。”
“使出了战龙再生?”朵儿淡蓝色的大眼睛扑闪着问。
“你怎么知晓?”苏云问。
“我当然知晓了,因为本xiǎo jiě感受到了那战龙气息的波动。”朵儿扬着眉毛,得意地说,接着,她又猛地一拍苏云肩头,道:“好小子,两个月的功夫,竟然将战龙再生这一招给使了出来。”她由衷地赞叹着,眸子里满是仰慕之情,“想当年,花了我整整两年的功夫,才算勉强的把它使将出来,不易呀,不易呀!”
“你总算熬过来了,不是吗?”苏云道。
“不错,总算熬过来了。”朵儿像个小大人似的点着头说,“唉?你是怎样做到的?快,告诉我!”说着,她又拍了苏云肩头一下。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有那种感觉,有了那种感觉,招式便顺手甩出来了。”苏云半是快意半是迷惘地说。
“是不是那种行云流水般的感觉?”朵儿问。
“招式肯定是行云流水,毫无滞溺,否则的话,我们就不会在这儿了,早就被陶大富给打伤或者打死了。”苏云道。
朵儿盯着他,意思是要他说清楚那种感觉。
“别在这样瞧着我了,这感觉很玄,反正我也说不清楚。”苏云干巴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