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空荡荡的大帐内就沈庆成与假马邑两个人。
沈庆成在大帐内踱着步子,手捋着胡须,望着马邑道:“看来这金刀果真是你马家所有。”
到了此刻,沈庆成这只老狐狸才完全相信龙吟金刀为马家之物
“的确是我马家之物。”马邑诚恳地说。
毕竟,马邑新近才加入飞絮峰,沈庆成对马家并不了解。
而马邑的父亲马力与沈庆成的大师兄相熟,所以,才让马邑拜沈庆成的大师兄为师的。
因为这层关系,沈庆成并不想太为难马邑。
“师侄,听你说,这金刀失落了已经十几年了!”沈庆成软语道。
自从苏云假扮马邑来到这里,他第一次用师侄这样亲昵的字眼称呼自己,苏云听到耳朵里,觉得很是别扭。
“可不是。”马邑说着,心想:“这老杂种又在打金刀的主意了。”
“不知,师侄你可曾将金刀找回的消息捎信给令尊了吗?”沈庆成试探着问道。
苏云一听,知晓了沈庆成的心思。老狐狸贪婪成性,想要索要这把金刀,却又怕这事暴露出来被他师兄知晓。
一旦此事暴露,恐怕马家不会善了,到那时,两家撕破脸,大家脸面上都不会好看。
所以,沈庆成有此一问。
苏云顺坡下驴,说道:“不瞒师叔,金刀找回的那日,我就给父亲寄过去一封信,告知他金刀已经寻回。毕竟,对于我们马家来说这是可喜可贺之事,我想,父母亲知道此事一定开心极了。”
沈庆成皱着眉头,道:“既然你已然通知你父亲,昨日怎么还说将金刀赠与我。嗯?”他用微愠的口气问道。
“哦,师叔,昨日,昨日我忘记了这一点。”苏云说着用手敲着自己的脑瓜,道:“您看我这不中用的脑子,记性差劲地很。”
“幸亏我问你这么一句,要不然,飞絮峰与你马家很可能会因为这事伤了和气。”沈庆成道。
“还是师叔英明,想得周全。以后弟子还要跟着师叔多加学习。”苏云借机奉承道。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句话说的一点也不假呀!”沈庆成说道。看得出,他没有得到金刀,心里很是失落与不爽。
沈庆成又道:“既然金刀已然确定是你马家之物,我沈庆成不会夺人所爱的,你安心地好好保存着吧。”
苏云抱拳说道:“是,谨遵师叔之命。”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师父,大富人在这儿,要抬进大帐里吗?”
“进来。”沈庆成说。
于是,两名弟子抬着担架上的陶大富进帐来,轻轻地放下来。沈庆成朝他们一摆手,两名弟子便出了大帐。
陶大富躺在那儿,依然昏迷着。他看上去,鼻青脸肿的,嘴角的鲜血凝固在那儿,衣服破破烂烂的,透过破掉的衣服,可以看到,他全身上下的皮肉也是黑一块紫一块的,看来着实伤得不轻。
沈庆成走到陶大富身边,蹲下来,检查他的伤势。苏云也走了过来。
看样子,沈庆成并不急于给他医治,他转而对马邑道:“你下手够重的呀!”
“我也不想的,当时只是不得已而为之。”苏云支吾着,心里却想着:“我若不使出浑身解数,此时,躺在这儿的必然是我。”
“你放心,他还死不了。”沈庆成说着,起身,又随意地一问:“那是什么功法?”
苏云当然知道他问得是什么,只是他故作迟钝地嗫嚅着:“您——您说什么?”
“我说,你打伤陶大富时使用的是什么功法!”沈庆成不耐烦地解释着。
苏云知晓,龙吟金刀捞不着,这只老狐狸又在打龙吟三式功法的主意了。
苏云用神识知会了储物袋中的朵儿一声,要她好好地听着。
苏云做出一副明白过来的样子,道:“龙吟三式。”
“龙吟三式,”沈庆成捋着胡须,道:“它也是你家的祖传功法?”
“是的。”假马邑道。
“不许外传?”沈庆成板着脸问。
“不许外传。”苏云说着,心里却骂着:“老不死的狗杂种,总是要这要那的为难我……”
忽然,沈庆成抬头望着帐篷顶部,好像在思量着什么,他嘴里嘟囔着:“不许外传,不许外传,这个不太好办!”
忽然,他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好法子,道:“有了,你看这样好不好,”他微带着笑意,展开右掌,道:“这玉简里有一部修罗剑功法,是我早年游历时得到的,威力一点也不比龙吟三式小。要不这样,我拿这套功法与你的龙吟三式交换,这样你一点也不吃亏,你看可好?”
“这样不——不好吧!”苏云故意支吾着。他心里明白,倘使自己不是马家之人,不是他大师兄的弟子,这个老滑头不会这样好言好语的与自己商量的。
“怎么不好!咱俩交换功法,互通有无、互惠互利,这本来就是一件好事,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沈庆成凝视着马邑。
苏云道:“这——”
沈庆成道:“哦,你一定是在顾忌那条不许外传的家法吧,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件事,只要你自己不说,你父母亲不会知晓的;再说,我是你师叔,也不算是外人。”他腆着脸说道。
“那好吧。”苏云有意勉勉强强地说道。
沈庆成将玉简递给马邑,他接过来,用神识检查着储物袋,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拿出来。
忽然,他心生一计,装作不好意思地道:“哦,不巧地很,昨天晚上,我练功时将龙吟三式功法落在床上了。”
“你这傻小子,怎么记性这样差劲!”沈庆成笑着说。
“不怕您笑话,我就是这样。”苏云道,“我这就去拿,这就去拿,您等一会儿。”
苏云跑回他的帐篷,为了安全起见,苏云没有让朵儿现身,他把神识探进储物袋里,与朵儿商量着。
朵儿跳脚大骂沈庆成,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招呼了一遍,她可不想把祖传的功法让这个老王八蛋白白地学了去。
“别骂了,别骂了,时间有限,快想想法子。”苏云催促道。
“急什么急!”朵儿道,“喏,拿去。”她手里拿着一枚玉简,正递给苏云。
“这是?”苏云狐疑地问。
“龙吟三式,不过,是残缺的版本。是我修炼龙吟三式时,拓印着玩的。”朵儿得意地说道。
“他精明得很,不会看穿吧?”苏云心里没底。
“不会,你安心地把心放在你的肚子里,等他看穿了,你至少已经进入矿内了。”朵儿信心十足地说道。
苏云将神识撤出,拿着玉简给那老家伙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