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4年6月2日以来,倭军在汉城城区驻军超过千人。胡斯托很是好奇,国内对局势的掌控怎么如此精准。想想熊海涛那冷冰冰的脸,胡斯托不由得一阵颤栗,太诡异了。
6月15日,胡斯托想起熊海涛交代他的任务,叫来使馆随员安排车辆;他要去给大鸟圭介打个招呼。
此时,大鸟圭介正在与袁世凯谈判撤军事宜。胡斯托抵达倭奴使馆时,两人正在就具体事项进行交涉。胡斯托被挡驾了,他只好等在门口。
袁世凯没有得到北洋方面的指示,对倭奴提出的“中日两国共同协助朝鲜改革内政”方案并未发表意见。袁世凯有些忐忑的走出使馆,看到赛里斯国使馆马车,悻悻的离开了。袁世凯、聂士成两人最近一直向李鸿章发电,希望能撤出驻朝军队。但是李老头一直寄希望于列强调停,与九一八,一二八的凯申物流公司何其相似。李老头怎么可能如愿呢,倭奴现在可是代大英帝国这个霸主牧民的疯狗。这个所谓的改革方案,不过是想把驻朝清军拖住,寻机挑衅制造战争借口。
胡斯托走进rì běn公使办公室,大鸟圭介问道:“不是贵使所为何事?”
“大鸟阁下,我不管贵国与清国政府达成何种协议。我方要求,在未来可能发生的事件中,贵方约束军队,不要发生令我方不愉快的事件!”
大鸟圭介心中盘算,rì běn的增兵不日就将到达,各国调停‘调’成观望,大鸟自恃势大,坚决的说道:“这是日清两国之事,贵国此举只怕有违公法。”
胡斯托虽说被安在这个岗位,但毕竟外交经验欠缺。他不知道大鸟误以为赛里斯政府反对日军的战争行动。胡斯托继续说道:“我国外交机构的安全,必须保证!”
“这一点请放心,帝**队是文明世界的军队。”大鸟圭介恬不知耻的说道。
1894年7月23日倭军从仁川港出准备占领汉城,城内部队发起突袭,进攻王宫,城里不时传来阵阵枪响。胡斯托冲出使馆,乘上挂有赛里斯国旗的马车便向王宫而去。临近城门,马车暂停,胡斯托透过车窗看到一群倭军正在攻打王城城门。棒子花枝招展的守军就像猴子一样被击溃,王宫陷落不过是时间问题。胡斯托往窗外呸~~的一下一口唾沫,敲敲车厢木板,让马车返回使馆。
“……欢迎各国公使前来参加我国的招待酒会。请各位尽兴而归!”熊海涛在东交民巷赛里斯公使馆举办了一场宴会,准备了解下各国公使对近期局势变化的看法。熊海涛说罢,便邀请英法德美俄五国公使前往会客室密谈。
“各位公使阁下,清日战争已无法避免。”
“事态演变成这样,真是令人遗憾。”英国驻清特命全权公使欧格纳说道。
“作为文明世界的主要成员,文明秩序的捍卫者,各国应该做些什么。”熊海涛暗想,鸦片牛真他妈无耻。
“我国与清日两国并无盟约,无法约束两国行动。”美国公使田贝说道。美国佬巴不得清日开战,日军获胜开路,然后跟着来分一杯羹。在美国人看来腐朽的清帝国,失败已是必然。
“我国已尽力调停,能做的仅此而已。”法国公使施阿兰说道。清法战争,让法国人尝到了甜头,可面对这个秩序完整的国家,法国人舍不得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既然rì běn人准备动手,如果成了,法国人通过外交途径就可轻易获取利益。这种好事,法国人怎么会放过呢。
“我国与法国态度一致。”沙俄公使喀希尼说道。沙俄的西伯利亚铁路正在修建,耗费了大量财政和法国借款。虽然对东北和朝鲜野心勃勃,但手还伸不过来,只得暂时蛰伏。
“各位,我国尊重各国在华利益。但是,我们也希望各国能与我国一道,约束日军的战争行为。rì běn并非一个文明国家,贪婪凶残才是其国民特质。”熊海涛明白了,各国对于日军是彻底的不干涉政策。连赛里斯要求的军纪约束要求也是敷衍了事,这个时期并没有海牙公约,即使有也不过是废纸一张。熊海涛本就没寄希望于列强支持,只是这个事件让他更加深刻的认识到,这个丛林时代的残酷与现实。熊海涛的汇报电文被发挥了利马。康明生在倭奴国与各国公使的会面也是同样结果。
“去他妈的列强~!幸好我们早有准备。”侯林看完电文,拍案而起。
“呵,这就受不了啦?这不是早就在咱们意料之中的事嘛。”
“亲身经历感受总是不一样,弱国不易啊!”
“好啦,还是考虑我们的威慑舰队派出之后各国可能的反映吧?”
“现在看来,齐总的观点是正确的。我们如果打破各国默契,将会面临巨大压力。商业制裁就承受不了。总不能带着舰队挨个国家去收账吧,那咱们的发展计划会受到很大影响。”
“不过我们的计划不做更改,但是决策上要更加慎重!”
“舰队必须严格执行中立政策,陆地护侨行动也必须注意控制武装冲突的规模。”
“嗯,我同意…”
7月25日夜,利马收到消息丰岛海战如期暴发,高升号被击沉,倭奴海军射杀落水人员。熊海涛派出的商船,用相机记录下了这一幕。
“他妈的,小rì běn!”熊海涛原文转发,第二天拿到zhào piàn后再次约见5国公使。
“各位,看看吧!”熊海涛啪的一声将zhào piàn排在桌上。“这就是你门口中的文明军队!”
“很遗憾,战争期间很多事情是难以控制的。我国会就日军的暴行提起外交抗议。”5过公使还是那副嘴脸。
“各位,抗议有用那还要大炮做什么?我国侨民和使馆区的安全不容侵犯!我在此郑重告知各国,如果日军威胁我方人员财产安全,我国会坚决予以制裁!我国驻日公使也已将此项照会转交rì běn国政府。我希望各国尊重赛里斯国利益!”
“我们希望贵国克制,保证远东秩序的平衡!”
“平衡早就没有了!”熊海涛心想,一味的退让也不可能得到想要的结果,该硬还得硬。
1894年8月1日夜,利马留守委员会全体集中在总统府电讯室。房内烟雾弥漫,大家都在等着熊海涛的电报。连日来,事态的发展没有脱离历史轨迹,大家估摸着这份电报也差不多是时候该到了。
横越太平洋的电报线1902年才会完工,远东电报得先传回神舟公使馆,然后通过公使馆的无线电报机传回利马。如果从欧洲-大西洋线路传送,效率实在太低了。
自动电报机的纸带沙沙的摩擦声、打孔机叮叮敲击声传来,电讯室内众人屏住呼吸,望着那不断突出伸出的纸条。电讯处长亲自译电后,面色凝重的对众人说道:“神舟熊海涛来电,清日两国已宣战!”
齐德广掐灭烟头沉声问道:“访问舰队现在何处?”
“正在鹏城接受补给。”
“我提议,行程不变,访问淡马锡和兰芳之后迅速补给。10月1日之前,抵达昌国海域等待命令。”齐德广决定访问计划不变,以转移列强视线,掩护威慑舰队的调动。“同时,命令威慑舰队前往珍珠港待命。”
“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