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会众人陆续退出会议室,齐德广起身关上房门重新坐下。白崇辉、卢金生对视一眼,卢金生眼中的意思简单明了:你去问。
白崇辉小心翼翼的问道:“齐总,还有什么指示?”
“两位,此次任务,可以说二位的自主权非常大,也可以说非常小,关键就在于尺度的把握。我希望二位和我交个底,必须做到无命令不挑衅。一切的武力行动都必须是自卫反击!”
“莫非齐总信不过我俩,那为什么让我俩出任指挥官?”白崇辉听罢有些不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老齐这是什么意思?
“不,我是想提醒二位责任重大!本土的发展计划不能被打乱,委员会绝不接受节外生枝!二位明白吗?”
“齐总,我明白。但是我希望确认一下,地面战争发生了我们无法接受的事件,我们有没有权力对rì běn本土发起攻击?”
“及时上报,等候命令!”
“齐总,那可是无数生命!”卢金生有些激动的说道。
“我知道,该做的工作,领事馆、陆战队会去做,也已经开始做了。但是,我们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处于我们的庇护之下!我们没那么强的实力;有的人记打不记吃,我们也没有足够的精力浪费在这些人身上,我们没有土星共同体那般无私的壮志,没有那逆天的组织能力。不仅是满清政府,那帮土豪劣绅也是绊脚石,这一切都不是我们的力量可以摧毁的。如果委员会评估确认事态严重,你们会得到授权的!这个原则,你们俩必须贯彻到每一级军官!”齐德广还是不想执行赤字财政,在美西战争结束,美国的军事扩张政策放缓之前;他还是不敢轻易透支民力,赛里斯承受不起这样的风险。而且,一些项目的开发正处于关键期,一旦完成,赛里斯便可以利用更强的技术确立战略优势;这期间真是经不起风浪。
“好的,我明白了,齐总。我们会坚决执行军委的命令~!我有个请求,我希望军委另外派出行动总指挥,威慑舰队仍有我指挥,我将按照总指挥的命令行事。”白崇辉明白,军委不想节外生枝,穿越过来的大多数人屁股早就歪倒一边去了,大家都是有产一族,自己的利益是摆在首位的。齐德广不过是没把话说破而已。他对卢金生送去一个眼神,卢金生欲言又止的做回凳子上。但是他也不愿意处于这么个尴尬的位置上,所以提出了这个要求。
三人相对无语。
齐德广挥挥手,两人退出了会议室。走出门外,两人长舒一口气,一同前去乘坐火车返回钦博特。
钦博特和利马所有空闲的干坞和浮船坞,再次停满战舰,各自进行保养工作。各舰官兵与船厂技工一起动手,刮去船壳的附着物,锈迹,刷上新的油漆;检视各处铆钉和各个受力部件是否有疲劳现象。部分磨损过大的支承部件也被拆下更换,除了访问舰队的三艘战舰,其他1890年之前下水的战舰这三年陆续接受了改装,换装了新式可调螺旋桨、传动轴、锅炉更换为燃油锅炉,改装了燃料仓;蒸汽机老化严重的也被更换为最新产品。
舰体优良的设计,使得各舰在动力组升级之后,续航力得到极大的提高,航速也恢复到设计指标,仍处于世界一流水平。同期的英国一等巡洋舰已经可以达到20节左右的常压航速,赛里斯人拥有更先进的冶金和过锅炉技术,自然也不能拖后腿。
齐德广再次召集军委成员,讨论白崇辉的提议。
“我看可以,只是这个人选?”沈茂觉得,另外派出一个总指挥协调整个行动是可行的。但这次事情闹成这样,他也不好再就人事问题发言。万一提名引起大家不满,他的处境会更尴尬。
“这次行动,总指挥的权责主要就是根据形势和军委命令决策打或者不打,那么人选也就不必局限于海军方面咯?”顾敏华问道。在他看来,海军实力壮大,一些人尾巴翘的有点高,也该敲打敲打了。
“嗯,的确。专业的事由专业的人去干,反正白崇辉还是舰队指挥官嘛。决策战和,还是得政治可靠,执行坚决的人合适。”赖映志说道,顾敏华的借力打力让他觉得很爽。
“就让曹刚去吧,我信得过他。”吴成普是穿越的老资格,曹刚这些年在夏威夷表现可圈可点,尤其是对维护中央权威,军队控制做得很到位。
“我也支持曹刚负责这次任务。”陈新宇也跟着表态,他已彻底转向行政岗,因此他的地位稳妥与否还是得看委员会。现在委员会控制在齐氏家族手里,取舍就很明显了,曹刚可是齐氏一党的铁杆。
“既如此,那就这么定了!使馆区的保卫工作亟待加强,让曹刚先往神舟三个使馆安全区各派出一个连的陆战队,协助使馆工作,各个连队要服从使馆的指挥;运输行动必须隐蔽!”齐德广很满意大家的表现,看来至少委员会目前还在他的掌握之中。军队的政工体系看来还需要加强,以前顾忌大家的反映,穿越者舰长搭档的政训官就是个摆设。他冲着赖映志噜噜嘴,对方会意的点点头。
“我还有个提议,军队各级政训官的权力范围要加强!我们必须不断深化党指挥枪的原则!”赖映志说道。“虽然我们内部权利平等,但是岗位职权不是摆设,工作必须按照组织程序来。这次各舰舰长和三个司令闹到利马,这是什么意思?要挟中央吗?”
“如果他们还是这个德行,那么就把他们都调到机关来。我不希望军队不受控制,这是极大的安全隐患。”顾敏华说道。
“当初我们也说过,军队必须服从指挥,否则就别在军队干,华人移民和土著敢这么干,我特么早就让他吃枪子了。”吴成普的脾气又上来了。
“老沈,我说话直,你别介意。你看看陆军,有谁敢这么闹的…”吴成普说道。
“他们也不过是为了争取个机会嘛……”沈茂还是替大家申辩了一下,毕竟都是一起过来的。
“好了,他们几位处事虽然随意了点,但本意并不是坏的,自己人不要搞得剑拔弩张的。”唱完白脸,该唱唱红脸了。齐德广明白,这些人还是得用柔和的手段去协调改造。
“不过,纪律问题还是要经常提一提。不能适应军队管束的,可以调整岗位嘛,反正地位待遇都是一样。”
……
两大船厂加班加点,连续干了3个多月,终于完成了威慑舰队的检修。白卢二人站在码头边,看着自己的舰队,胸中那些郁结早就没了。这也少不了两人父母的功劳,白卢两人父母当初也是积极参与体制改革的老资格。虽然几位老人没怎么上学,但是,对于利益他们可不糊涂。
军舰检修期间,沈茂也将穿越者海军军官集中在钦博特海军学校,强化纪律培训。
“各位,我希望大家以后逐级汇报、解决问题,一切按照工作程序来办。你们这么违反办事程序,擅自脱岗,很容易让大家误解啊!”
“咋了?”
“委员会的老爷们怕你们炮打冬宫啊。”
“我k,有这么夸张?”
“各位,我希望大家能严肃的看待这个问题。这不是开玩笑,谁在那个位置都会有这样的顾虑;都是穿过来的兄弟,咱们把话撂桌面上说。万一哪位兄弟某天想不开了,来那么一发,谁受得住?再看看陆军,哪位旅长像你们这样?几个土著海舰长也没像你们这样没规矩嘛。”
“散漫惯了,抱歉,抱歉。我可没那么多心思。”一位舰长说道。
“委员会的老爷们真难伺候,就按他们说的办,让他们安安心~”
“我们不能承受内斗的风险。我再次重申,大家要严肃对待这个问题!”
“明白,我还没享受够这大炮巨舰的浪漫呢,可别把我给弄走。”
“我也明白,我服从委员会的指示。”
……
“好,都没意见,那以后各舰政训官可就不是摆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