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中堂大人归,我等请命,与倭寇决死一战!”邓世昌神情激动,言辞悲切。高升号沉没,赛里斯人在世界媒体披露倭寇暴行,可效果并不显著。媒体都被政府告知,禁止刊登赛里斯方面的报道内容。无法得到白左助攻,争取舆论支持。神舟大地的洋人报业,也同样如此。仅有个别民族资本家的报刊如实刊登了这一消息,可惜影响人数有限。但是北洋和紫禁城是知道这一消息的。熊海涛早就将副本送与北洋和总理衙门。
“正卿所言极是,届时本将第一个向中堂请命!”刘步蟾自恃才高,可不能让邓世昌抢了风头。
而此时,紫禁城内一场嘴仗也正打得唾沫横飞。李鸿章奉召进京,自从6月倭寇增兵以来,李鸿章的应对之策,载湉很是不满。年轻好胜,加上好不容易从老妖婆手上拿回点权力,咋的也要干点像样的事业出来,胸中似有壮志未酬之感。
“臣以为,我北洋水师应以保船制敌之方略应对。”
“不是远东第一强大舰队吗?如何落得个要保船制敌!”野猪皮载湉愤怒的质问李鸿章。
“目前,我北洋水师能参与海战的铁甲船只仅有8艘,其他舰船只能供操演和运输之用。”
“怎么会这样?”
“回禀皇上,北洋水师自光绪十七年以来,未添一船。军费不足,大小舰船年久失修,航速下降,所装舰炮也不如rì běn国新船。若不是老臣东平西凑,这八大远恐怕也难以出战。”
“李鸿章,你是想保存实力吧?”翁师傅一党跳出来个小杂鱼挑事。
“保船制敌?李中堂是畏敌如虎吧?”另一人附和。
“李中堂,我朝乃堂堂正义之师,区区倭寇无耻之徒,怎能不稳操胜券?”张謇说道。“wǔ qì是战争要素,但绝非胜败之决定要素!”平心而论,张謇的话后半段是有道理的,可是无奈淮军各部早已腐朽不堪。
“季直所言有理,决定胜负乃是人心。”帝党一人符合,可这螨虫那还有多少人心?若不是白皮心狠手黑,作恶多端,几年之后的义和团也不可能由反清复明变成扶清灭洋。
“据我所知,北洋水师巨炮威力巨大,倭寇小船一炮即可沉之。”张謇不愧是实业状元,对战争有一定了解。可是,北洋所用之穿甲弹,多是实心弹,毁伤有限。列强这一时期装备的穿爆弹,理论数据很美,实战性能也是大打折扣。一炮打沉,那是不可能的。就是打一艘千吨小船,恐怕也得糜费数弹才能做到。
“对对,你那个什么江南制造局不是和赛里斯人搞了个炮厂么?”
“哈哈…,rì běn国水师,新购之松岛、严岛、桥立三舰主炮32公厘。口径射速均超定镇二舰。而且,我还有话要问各位,这炮弹呐,在哪?江南厂经费短缺,器械不良,炮厂勉力支撑几年也不过数门大炮,也仅可满足两船换装所需!”实际上定镇二舰炮弹并不紧缺,而且盛宣怀所管的北洋官办企业也在加紧赶制炮弹。但是老李想借机发飙,给帝党个难堪。
“炮弹呐,炮弹呐?”载湉面目狰狞,盯着李鸿章怒吼道。
“请皇上问问翁师傅吧…”李鸿章说罢,头转向一边,不时的瞄着翁同訸。
翁同訸百般开脱,推诿税收减少,度支艰难。载湉这个野猪皮也知道,这两人自成一系,背后占了太多人,不能贸贸然处置。而且,翁同訸是他的支柱,李鸿章则态度暧昧,目前看起来是后党中坚。
“这事就揭过去吧,北洋水师的经费朕来想办法。要炮要船,统统满足。但这仗,李鸿章~李中堂!你~必须打胜!着北洋水师出海寻机歼敌!”
李鸿章哪里再敢多言,这船哪有现成合适的可买。炮弹,加紧造一批倒是还来得及,甭管质量,凑活着用吧。至于出战的事,反正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李鸿章满面愁容回到津门,不由得感慨,匹夫误国啊。在他看来,贸然出战,赢面实在太小,毁了淮军已不堪重任,水师再没了,他在朝廷的资本,恐怕也就是善于洋务与列国交好这一条了。
他严令北洋各部,不得擅自出击,否则军法从事。但刘步蟾等八大远舰长的请战电报通过丁汝昌不断发来。
鲁东巡抚李秉衡上奏,丁汝昌畏敌退缩,贻误军机,这可是给了帝党一个好借口。载湉知道,丁汝昌不过是执行李鸿章的命令。杀了丁汝昌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水师提督。
载湉看李鸿章按兵不动,决定采纳翁同訸建议,直接干预指挥,顺便将李秉衡的折子传给丁汝昌。颇有凯申物流的风范。丁汝昌收到紫禁城发出的命令,心中无奈:一头是恩主,一头是朝廷,难呐!
“皇上要我们出征、中堂要我们严守。大家都说说吧?怎么办?我们到底听谁的?”刘步蟾问道,虽说刘步蟾有些傲慢,但是对于倭寇,他还是敢于一战的。从他战后自杀来看,此人节操还不为负。
“军门也难啊,子香兄,慎言。”牛昶昞这个墙头草,软骨头,拍马屁跪舔倭寇还是有一手的;丁汝昌革职留任在他看来说明丁汝昌仕途犹在,这时候可得站稳立场。
“倭寇都打到家门口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打!”刘步蟾说道。
“中堂与我等厚恩,再者说了,何时出击应由我等前线将士一应决之。怎么能听朝堂上那群书生瞎指挥!”林增泰说道,他赞成出击,但是绝不是现在这样,内部不稳就贸然出击。
“刘大人,我军与日寇装备差距,上面不懂你还不懂?”方伯谦走私,纳妾无所不为。就这是史实,没什么可洗的,仅凭其后人几句话,撺掇北洋残余舰只投降的几只白皮猪,就想漂白这个贪生怕死,无能之辈?
“都别争了!”邓世昌说道。“让丁军门拿个主意,咱们都听军门的!”
“军门,咱们都听你的……!”
丁汝昌虽说是李鸿章一手提拔,但是深中腐儒之毒,他可没有袁世凯那份枭雄之心,他拍案而起:“都别吵了!听皇上的!”
他知道,此去必是凶多吉少,他是淮军步军出身,但北洋水师几斤几两他心里是有谱的。他落寞的坐回官椅,无力喃喃的说道:“打……”
清日开战,胡斯托按照熊海涛的指示,在汉城安全区升起赛里斯国旗,通向安全区的各个路口派出武装人员设立路卡。并派出外交人员沿着城区主要道路喊话,鼓动汉人前去安全区避难,应者寥寥。不少棒子想浑水摸鱼,少数精通汉语的技术人才被要求宣誓之后,放入了安全区;没钱没技术的只好让他们滚一边去。反倒是很多汉人,舍不得家产,没有接受赛里斯tí gòng的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