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开这么一家布店,以这些布料做成衣物,再打上皇家标记……咳咳,朝臣死谏什么的,都一边凉快去吧,你们一个个富得流油老子快穷死了,赚点钱就让你们不开心了?崇祯也算是豁出去了,不管怎么说,把这钱赚到手才是王道。想了想,崇祯点头道:“既如此,此事就交由你去办了,至于宫里织布裁衣,皇后自会安排好。这次,朕心甚慰,你们对朕的忠心,朕知晓了。王泽,你那干儿子是何身份?”
王泽一愣,忙回道:“回陛下,奴婢那干儿子只是一介布衣,现在是个商人。”“商人啊。”崇祯有些不悦,他不怎么喜欢商人,但也没说什么。当然了,赏赐还是得有,不然岂不显得自己这个天子小气?想了想,崇祯说道:“既然是商人,就给个卫所百户吧,这件事就交由王泽你去办了。”“谢陛下!”王泽表情欣喜,其实是有些失望的,本来以为能给王志混个文官的,现在倒好,成武官了。
太监不论是在宫里,还是在外地,都会培养一些棋子,这些棋子有文有武,遍布天下,对于太监维护自己的权利地位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当然了,在太监眼里,也是文贵武贱,这几乎成了天下统一的思想。王泽的想法是,培养出一个文官来,比一个武官的作用要更大。甚至如果将来王志能有幸进入朝堂,凭借那小子的机灵劲,恐怕能成为他们这些太监手上最重要的一棋了。借着这枚棋子,也许,能彻底巩固太监们在宫中的权势。
但这一切都只能想想了,皇帝给的是武官,而且只是个百户,在文贵武贱的时代里,这么小个官,基本上成不了什么事。献布的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但还有另外一件事,是王志拜托王泽的,必须要面呈天子。
崇祯等了许久,也没见曹化淳和王泽告辞,就纳闷地问道:“还有何事吗?”曹化淳略显为难地道:“确实还有一件事,奴婢不好说,还是让王泽说吧,这件事他最清楚。”崇祯又看向王泽,王泽说道:“陛下,奴婢那干儿子有一件事,请求皇上开恩。”
“嗯?”崇祯狐疑地看向王泽,喝问道:“莫不是你那干儿子作奸犯科了,想要走朕的门路脱罪?好大的胆子!”崇祯怒了,王泽浑身瑟瑟发抖,背后都湿了,连忙跪下磕头道:“陛下开恩啊,奴婢那干儿子本是大同边军,吃了败仗随同二十几个袍泽逃难到南京,现在都是逃兵的身份。奴婢受他之托,献上礼物,是他想要为袍泽蜕去逃兵之身。”
崇祯一愣,摇头苦恼笑道:“你这奴婢啊,还真吓了朕一跳,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如此。战败非兵之过,他们本应无罪,现在却成了逃兵,要说无罪,临战脱逃也是大罪,但罪不在他们,这逃兵之身,朕就替他们免了。你起来吧,天凉跪着也不舒坦。”
“谢陛下!老奴代干儿谢过陛下天恩!”王泽起身,擦了把额头冷汗,又说道:“陛下,老奴那干儿曾拜托老奴,若陛下原谅他们,免了他们的罪责,他们就为陛下献上一份大礼,一份惊天大礼!”
噗……
在场四位,有三位喷了,完全没了形象。崇祯意外地看着王泽问道:“何礼?难道比这布料还大的礼?”王泽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这布料乃是小道,真正的大礼,足可威凌天下。只是现在没有实物,若是陛下同意,老奴从大内匠作局调集几个工匠,争取早些把这份大礼献给陛下。”
崇有沉吟半晌,一直没有说话。威凌天下,他何尝不想?他是个不错的皇帝,他也想天下太平,无灾无患,百姓安居乐业,想中兴大明。但奈何能力有限,这个愿望一直没能实现。真正威凌天下,必须要有强大无匹的军队,老朱家就是靠军队打下的万里江山,只是到了这个时代,军队的实力就越来越不堪了,几乎都变成了农户,没有几支军队还保持有战力的,这也是崇祯的一块心病。
平复了心情,崇祯忽然问道:“王泽,你所说的大礼,恐怕是火器吧。”崇祯这样问,当然是有原因的。现在的火器日新月异,威力越来越强,朝廷也有火器部队。而这些火器部队之所以战力低下,只是因为贪官污吏贪墨太过,从制造火器的各个关节克扣银钱,以至于造出来的火器都是粗制烂造,质量不过关。这些火器,别说杀敌了,别把自己杀了就是好事。
然而,老太监却是又跪了下来,山呼万岁道:“陛下圣明啊,确实是火器,但不是一般的火器。拒说,此种火器乃是比现在的火器先进至少五十年到一百年的火器,威力强大,射程非常远。老奴那干儿说过,此种火器能在六七百步内,射穿三层重甲,中者无有不死。”
“什么?”这下,崇祯和曹化淳都被跳了一跳,确实是一跳,连皇后都跳了起来。“六七百步射穿三层重甲,王泽你没说错吧?要知道,欺君之罪可是要诛连九族的!”曹化淳也是额头冷汗之冒,赶紧提示王泽。
王泽忙说道:“陛下,老奴可不敢乱说,这都是老奴那干儿所说,他可是拍着胸脯向老奴保证过的。他曾说,现在没有成品,只是因为工艺和材料的原因,只要有足够的工匠,经他指点,再有合适的材料,绝对成制出成品。老奴以为,这是个机会,这天下不太平,北有鞑虏,南有乱匪,万一要真制出来如此神器,陛下的军队岂不是天下无敌了?若真有如此神器,莫说境内乱匪,北方的鞑子们只要敢来,都杀他个干净,还陛下一个太平盛世!”
“好!”沉默了半晌的崇祯站了起来,踢翻面前矮几,大声喝道:“说得好,若得此神器,朕定要御驾亲征,驱逐鞑虏,扫平匪患,开创一个太平盛世,中兴我大明,护住我祖宗传下来的万里河山!王泽,朕同意了,稍后你便去匠作局点十名火器工匠,其余各种工匠各五名,只要是与制造火器的有关的工匠,朕都给你。你替朕告诉你那干儿,只要他替朕制造出定国神器,哪怕是chuán shì公卿,朕也封给他!”
“谢陛下天恩!”老太监又跪下喊起了口号。皇帝的赏赐和承诺终于拿到手了,剩下的就看王志的了。他也有些紧张,不知道最后究竟能不能成,如果真成了……老太监心里火热啊,到那时,王志绝对能成为朝堂上的一颗新星,而且是一颗巨星。而自己,也能得到不少好处吧?
曹化淳如今年岁越来越大了,虽然地位权势仍旧如日中天,但恐怕在这个位置上最多也就再待个六七年了不起了。如果这个天大的功劳落在自己身上,以后曹化淳的位置,就是自己的。而且有了王志那颗棋子,自己的地位和权势,将会无限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