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为朱标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感到不可思议,也感到了父王的冷酷无情。之所以认为父亲朱标冷酷无情,是朱雄英的尸体也是当天即用一辆马车,让管家带上一个男仆运往应天东郊的明孝陵,在其母常妃娘娘的坟边挖个土坑,草草埋下了事。
小小朱允炆当然不知道,大明内忧外患,朝廷只能在清剿北方元孽hé píng定西南民乱,还有屯军镇守和锦衣卫运作上加大投入。为缓解财政赤字,朝廷严禁铺张浪费,并号召全国所有官吏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逸春楼也在政府的查封中关了张,大门贴上打叉的应天府封条,晾晒女人用品的窗户已经布满了蜘蛛网。老鸨不知去向,胭脂雪被某位顶风作案的官员当小三包养起来了。
励行节约,首先从皇室做起。为一个七岁多不到八岁的小孩大办丧事,撇开遭舌官弹骇不说,你叫京城百姓如何看待?
事实上,这些年来,大明政府一律推行丧事从简。除洪武八年夏天为刘伯温举行国葬外,应天洪武大道上再也没有轰轰烈烈的送葬团队。
年初孝慈高皇后马氏的丧葬仪式虽然是正国级待遇,也只有七辆马车安静地通过大街而已,唢呐锣鼓之类吹吹打打的玩意儿一概取消。而副国级太子妃常氏的丧葬更为轻车简从,还不如卢员外的傻儿子下葬那天闹热。
小小朱允炆才不管这些呢,在哥哥朱雄英葬下之后,即与父母开始了冷战。他不吃,说为哥哥把斋;不睡,道是为哥哥守灵。
“你这孩子,怎么不让母妃省心呢。”吕妃生气地说道。
小小朱允炆不开腔,让母亲说去。吕妃软硬兼施,允炆软硬不吃,娘儿俩就这么干耗着,太子府寂静如夜,落颗绣花针都能听见。
都三天了,朱允炆仍然老样子,吕妃严肃在表面心疼在心里,又无计可施。而太子朱标忙于公务顾不上孩子,也没有心情去管。
“原来胖嘟嘟的圆脸瘪下去了,眼睛好像落了抠,桂圆一般的眼珠子也不如先前那么亮晶了,红润的觜唇已经干裂,整个人如同霜冻的茄子一样,蔫巴巴的没一点精气神,如何参加即将举行的萌娃争霸赛呀,妾身愁断肝肠了!”
夜里吕妃在太子朱标的怀里抹泪说着朱允炆的情况,丈夫什么也不说,只是紧紧搂着妻子长长地叹息。
“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这也许是一件好事!”
吕妃听到“好事”一词,心中自然不悦,随即埋怨:“别再提好事这词,提了不但允炆跟你急,妾身也跟你急!”
半气半恼的,吕妃说完之后推开朱标的身子,无意中伸手碰到了丈夫的那个,感觉到不大对头!
“你……是不是病了?”吕妃急忙问道。
“没啥,只是心情不太好。”朱标回道。
“没病,小二哥咋蔫巴茄子一样,打不起精神呢?”
吕妃不相信朱标没病,因为常妃病故以后,丈夫的那个全由自己稳控,况且他在这方面的表现简直是如狼似虎,几乎到了一黑就要的地步!
“睡吧,明日还要早朝呢?”朱标说着将身子翻了过去。
可吕妃仍然判断他病了,说太子若是不病,就起来试一下,妾身也就放心了。
然而朱标却打起了呼噜,只是不像以往那样如雷一般响亮。这让吕妃相信丈夫的确心情不好,可一个二十七岁的青男壮士,不致于心情不好就都不好吧?
尚若在这方面出了问题,将来咋个当皇帝啊!从古到今,只听说皇帝**的,谁听说皇帝是太监的?父皇今年五十四,尚续缤妃四五人呢!丈夫年龄仅为父皇的一半,女人不到父皇的二十分之一,咋就不行了呢?!
老父彩旗飘飘,小儿红旗已倒,这怎么行啊!
因此吕妃想,无论如何明天也要召刘太医来诊断一下,看是不是有什么凑效的药物。可那刘太医却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而太子的**必须保密,级别绝对是绝密,这可把吕妃给难住了!
为了看医生的事,吕妃一直在琢磨,包括请谁诊断、由谁去请最为合适等等。可她琢磨到仆人起床做早点的时候,也没有如意的方案。渐渐地,吕妃的眼皮开始打架,随即睡着了。
吕妃刚刚入睡,却突然被惊醒了。惊醒吕妃的朱标已经来到她身上,让她感到了惊喜,也感到了幸福。
然而,朱允炆却在这时候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