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马大壮气喘吁吁的趴在一块石阶上休息时,突然一声厉呵传来:“什么人,竟敢擅闯我大武宗?”话音刚落,两名身穿白色长衫的男子出现在马大壮眼前。
“原来是一个凡人,怪不得感觉不到灵气的波动。”其中一个男子打量完马大壮后说道。
男子接着说道:“大胆凡人,你可知这是大武宗,岂是你这蝼蚁能随便来的地方!”
马大壮也是第一次见到所谓的修炼之人,在他们眼里都称为仙人。他犹豫了一下,一咬牙跪在了阶梯上,低着头说道:“两名仙人,请听我讲,我有一小儿曾在贵宗金系做核心弟子,后因受伤被……被贵宗派人送回家。过去许久,至今身体仍不见好转,所以我恳请贵宗,两位仙人看在小儿曾经是贵宗弟子的面子上,能赠小儿一些治病的丹药。”说完又颤抖地拿出了一个小布袋,“这些银两是我的全部积蓄,只求能救小儿一命!”说完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两名男子互相看了看后,其中一名男子说道:“有趣!你刚才说你的小儿是金系核心弟子?”
“是的!”马大壮连忙点点头。
“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啊?”男子接着问道。
“小儿现在……受伤严重,连下地都难!”说到这里,马大壮眼睛已经湿润。
“哦?是吗?那……把你的银两留下,你呢,就可以,滚了!”男子眼里闪过一丝狠毒,朝马大壮的胸口狠狠的踢了过去。
马大壮睁大双眼,眼里露出不解,来不及反应的就被踢中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两名男子站在石阶上,看着马大壮滚下的身影,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小儿受伤严重,连下地都难!哈哈,渣滓一样的蝼蚁,现在你可以和你那废物儿子一起去死了!”踢马大壮的男子一遍得意的笑着一遍还模仿着马大壮刚才说的话。
说完,男子掂了掂手里的银两,转头对另一名男子说道:“上次那个女子还不错啊,这一次轮到我请你了!”说完还舔了舔嘴皮,一脸的淫笑。
另一名男子眼里也露出**之色,笑着点了点头后二人便离开了。
山间,马大壮抱着自己的头不停的在山间的石阶上滚落,滚落了几十级石阶后,马大壮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旁边的一颗小树枝,最后停了下来。“噗”的一声马大壮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只见他背上,手臂上,腿上到处都是伤痕。多亏了他常年的打猎经验,使得他就算身体不如以前,但是在面对一些突发的危险时还能反应及时。
“好狠毒!”马大壮左手捂着被一脚踢中的胸口,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他的右手在刚才滚下石阶时也摔断了,整只右手耷拉在一边,传来钻心的痛。身上各处传来的痛感让他眼前渐渐的开始模糊,眼看就要晕倒过去,马大壮狠狠的咬了自己舌头一口,舌头钻心的疼痛又使得他立刻清醒过来。
“我不能晕过去,我要回去,无忧还在等我!”马大壮痛苦挣扎着站起身来,痛苦与愤怒布满了整个脸庞,一步一步用信念支撑着自己走下去,这一幕刚好与曾经马无忧在这石阶上一步一的用信念支撑着自己走上山形成了对比,好生凄凉。
不停的走了三天三夜,马大壮面如死灰,好似变成了行尸走肉,被踢中了胸口,造成的内伤越来越严重,而后摔下阶梯整只右手也摔断了,右手肩膀处一大片红肿着。此次受到的伤本应致命,但是好在马大壮是猎人,身体素质较好,才没有当场毙命于那一脚下,而后面都是靠着自己心中的信念和意志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第三天的深夜里,马大壮回到了家,他并没有走进家门,而是靠在门口墙角待到了早上。
早上,马大壮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找了一点水洗了洗自己的脸。接着他用牙撕下了自己的一小片衣服,扭成了绳子,一头拴住自己的右手,一头拴在了自己脖子上,使得看上去自己的右手一直弯曲的自然放在身前。而拴绳子处和伤痕处马大壮又用衣服遮盖住了,看不出任何痕迹。
马大壮又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手指上的血涂了一点在自己脸颊上,使得自己看上去更加有血色一点,一切都准备好了,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
马大壮一把推开马无忧的房门,忍住体内的伤势一脸地激动地说道:“无忧,爹回来了,爹前几日去隔壁村给你求药,那里的阆中说有办法。但是呢,准备药材需要一段时间,所以爹就先回来了!过几日爹就去将药取回来!”说完一脸高兴的看着马无忧。
此刻的马无忧坐在床上,头靠在墙上,望着他爹,许久没有开口,随后眼睛开始慢慢的湿润,说道:“爹,我听见隔壁的人在议论你,说你前几日去了城里的方向,你是去干啥呢,爹!”
马大壮没想到连自己去城里的事也被多嘴的村民议论开了,眼里有了一些愤怒和恨意,许久之后,马大壮叹了一口气。
此刻的他,在马无忧眼里,脸色有一些红润,但是总觉得有一些不正常。
“爹是去了一趟城里,去了一趟大武宗……想给你求治病的丹药。结果……他们不肯给,爹就回来了!”马大壮声音有一些急促,忍不住的剧烈咳嗽了起来。只感觉喉咙一甜,又要吐血,马大壮立马咬紧牙齿把到喉咙的血咽了下去。
马无忧见状,神色有了变化,“爹,他们为难你了?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就是说话呛着了!”说完还对着马无忧笑了笑,用手掩住自己的口,强行不再咳嗽后说道:“无忧啊,你不用担心,爹现在身体还强壮,一会就去打猎,然后给你买药去!”
“爹,你的手背?”马无忧瞧见了他爹掩住口的手。
“没事,小伤,在上山时不小心刮着树枝了!”马大壮赶紧把手放下。
马无忧心痛的看着他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没事的!”马大壮又慈祥的笑了笑,摸了摸马无忧的脑袋。
说完,马大壮离开了房间。
隔着窗户,马无忧看到他爹似乎已经老了很多很多,感觉已经经不起风吹雨打。
马大壮拖着自己的身体走向了森林,在看不到房子的地方,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瞬间萎靡了下来,“我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无忧还需要我!他还在等我!”这是他心里唯一的信念。
信念是一种超乎了身体界限的东西,当初马无忧心中抱着一定不会让自己父亲失望的信念最后一步一步爬上了大武山,成为了大武宗弟子。而马大壮一样也是有信念之人,他的信念就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儿子,为了他就算自己身体已经倒下,已经快要死亡,但是信念却再次让他站起来,站到他儿子面前,为他挡风挡雨。这是超越了身体界限的能力。
马无忧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眼泪不停的流,他心疼自己的父亲,他看到他父亲的脸色不对劲,还有手上的伤痕,他知道他父亲一定是被大武宗的人刁难,受了伤,只是怕他担心才不说出实话。毕竟马无忧在他之前的师父得知,在宗内迫害其他弟子的事屡见不鲜,而他父亲只是一个凡人,在那些修仙之人的眼里被视如蝼蚁。
“好在只是受伤不重,不然……大武宗!我和你不共戴天!”马无忧咬着牙握紧了拳头。
接着,马无忧又开始想起大武宗里自己的遭遇,又想起了曾虎虎,刘文等人,想到自己在塔楼里的情景,突然他猛地想起了那颗蛇眼,于是他翻身去包里拿了出来,那颗眼珠此刻还在散发着寒气。
马无忧看着那颗眼珠,盯着盯着就突然冒出了一个恐怖的想法。
他拿着眼珠一口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