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第三天
上午我还在睡觉,shǒu jī响了,昨天媒人的diàn huà,她在diàn huà那端说:
“小王,你早点过来!女的中午1点半就要去上班了!”
我看了一时间已是11点半了,我说:“好,我马上就来。”
我匆匆吃了几口饭,为了表示我对这件事的认真我又用冷水在太阳底下洗了一个澡。澡还没有洗完,人家又打diàn huà来催了,问我怎么还没有去,人家下午1点半要去上班正在家等着呢。虽然催得紧迫,但我还是对着镜子照了照,我要看一看自己是个怎么形象,有没有赢得人家芳心的可能!都说第一印象很重要的,虽然我对这次相亲没抱什么态度,但不能输在面子上。
没有几分钟就到姨的家里了,我一进门第一眼发现的就是坐门口的一个女子,让我心里一惊。这女人看不出年龄来但长相还算不错的,我一时还错把她当成了介绍给我的对象,差点让我乱了方寸。但听到她说了一句话后,立即知道她不是的,可能是姨的邻居而已。我还没落座媒人就让我走,因为人家要上班去已在家等着呢!
去对方家只有六七分钟的路程,媒人却教了我很多。第一,让我进门大方热情嘴甜一点,叫伯母伯伯;第二,要我把胸挺起来些,不要低头害怕;第三,人家问你多大了你就说34了,我帮你瞒了两岁,人家问你多少钱一个月你就说有三四千,现在骗人不犯法,等到事成了就不管了。
我听了都觉得好笑,她带着我又不是直接从路上去了女方家里,而是从这家里hòu mén进那家前门出,她出进自由如同自己家一样,看来她与这些人家很熟不过了。本来很近的一条路,她带着我转得摸不着方向了,到了女方家时已是十二点半了。她们家里只有两位头发皆苍白的老人,正在灶屋里捆绑豆角。屋子里很热却没有风扇,我刚从火热的阳光底下进了屋子,热得难受,屋子有些乱。头发灰白的老妇人,我看一下还有点印象,因为我小时候常在第一个姑妈家来做客,可能见过。我记忆之中,那个时候她身后常常还有一个小女孩子,心想也许就是介绍给我的那个女孩了。
进门时,我脚一踏进她家的灶屋时,有一种掉到陷阱里一样的反应,她们家的灶屋地面比外面其它房的地面低了半尺。两位老人连忙搬凳子来让我坐,我顺眼看了一下屋子的情景,觉得很奇怪,怎么连一张像样子的椅子都没有呢?我看了两老人坐的椅子腿脚齐全,但都残损不齐,搬给我的椅子虽然没有残损不齐,但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一样。我还没进她家前之前,姨妈已介绍了她家的情况,她有一个哥哥,开了一个加工厂,每天都是大车小车进进出出地拉货,而且还有一个砖厂。但我现在所见与我所想的有区别,但后来一想,女方与父母住在一起可能就是这样子,老人总是舍不得。
屋子摆的东西也有些零乱,进门右前方一张烧柴的方灶,这与我家一样,而且灶面上还堆了些厨具用品,灶台左边有一个案板,上面也是堆积如山的感觉。我一边落座一边把屋子扫视完了,给我整体印象这不是很讲究的人家,与我家现状有些相似。看到这些后,我心里踏实了一些,我怕就怕人家屋子搞得像个皇宫或宾馆一样华贵,那样的话我自然会有一种形秽而自卑。现在这种情况,相比之下让我心里没有那么大压力。老人泡了茶,我注意了手里的白瓷杯,端在手里总觉得有些惹眼的地方,原来杯子用久了杯口多少有些碰缺,杯子里开水清亮见底,水中茶叶舒展起落有致,杯子热乎乎的。老头子伸了一下腰依然又埋头在捆扎他的豆角。媒人在客套说些什么,我现在记不清了,我为了不显得拘束与困窘,也放开声音询问:“您这是担到岭子去卖吧?”
老人说话声音有点失哑:“在家没事就种点菜卖啊!”
我记得老人还说了关于种菜卖菜方面的话,我也没有注意去听,我抬头朝灶屋左边的一张开着的门也就是我坐的对面屋子里望去,里面有两张床,撑着蚊帐,靠里的一张床边上坐着一个女的,身着黑色衬衫头发梳了挽在脑后面,脸色看不清。她坐在那里低着头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在想什么。后来认识她后,才知道那天她原来是心情坏极了,一脸阴沉。
我已听姨妈与媒人说这女的从来不爱打扮的,穿着也不讲究,也从来不化妆染发。当我见到坐在屋子的她时,我自然就想看看到底是个怎么混沌的不修边服的女人。
我们刚坐下来不久,在我姨妈家坐的那个女人也来了,她从人家堂屋进穿过女子坐的房屋来到灶屋,她一进屋就站在我对面堵在进住房的门口,随后老人搬来椅子让她坐下。
她一落座就张嘴结舌吞吞吐吐:“才听说那边吃东西死了!”
幸好她还没有说吃农药死了,我反感听到这样话,特别是以我现在身份对这样话很敏感,这话很不吉利。
女孩的妈妈叫她开个西瓜时,她才里面抱了一个西瓜从住房到了灶屋里,这时我才有机会就盯住对方,我觉得她很高一样,当时估计有一米六左右,但我估计错了。因为她站在房里,地面比灶屋高,我又始终挺着胸坐在那里,感觉出错了。她脸色也很黑没有笑容,也许是在上下班的路上晒多了太阳的缘故。自从她出了房门到灶屋,我就盯着她一举一动,看着她洗和剖西瓜,也觉得她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于是心里产生了她怎么会一直没嫁人的悬念,听说她已三十岁了。媒人与姨妈说没嫁人的原因是因为过去挑了几个没有结果,后来就担搁了。加上她又不爱打扮又从来不到外面去唱歌跳舞和疯狂的人,每天下班回来呆在家里不出门,连邻居家也不去;还说她要找那种也比较老实为人诚恳的人。
我坐在那里没有什么话可说,自从后面来的那女子后,屋子的话就没有好听过,不是说这个又没有怀上孕,就是那个又堕胎,这个生小孩子差点死了的混蛋话,听得我心里直毛毛的。
女孩子剖开完了西瓜,她妈帮着把分开的西瓜递给在座的每个人,我的西瓜是她递给我的,我却没有记下她的面容,也许太拘束没有仔细瞧的缘故,她也在灶屋里站了一下子,然后又进屋去了。没过多久她就推着电动车出了堂屋要上班去了,也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一个人就推着电动车走了。害得坐在屋子里面的媒人不断朝女方父母使眼色说:“你去问一下看她要不要得啊?”
她爸在媒人催使下迅速丢了手中的东西,跑到外面拦住了正准备走的女儿,媒人也出去了。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很快就走了,他们也进来了。
她妈妈说:“事情成与不成暂时还不提,以后你们多联系,先交往一段时间,感情是慢慢地培养起来的。”
然后,叫我把diàn huà留下来。我问她们女儿的diàn huà,她们说她没有shǒu jī啊!这一下还真让我不可思议了,对方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怪人?连shǒu jī都没有?
她的爸捧出一个无绳座机叫我把diàn huà留在上面。我就是把我的diàn huà留在她家的座机上,把她家里diàn huà也留在我shǒu jī上了,我们没坐多久就出来了。
媒人问我感觉怎么样,我也说第一次见面说不出什么感觉,以后再说吧。媒人急着要去打麻将,我们就匆匆忙忙道别,她叮嘱多与她打diàn huà联系一下,会有结果的,我点头应承。回到我姨妈家里,她们打听了一下情况,我姨父说:“只女方同意,事就成了,他们家的事情很好说的,一家人做事低调不爱张扬宣传,从来不像有些人家的事难缠。”
我也没坐多久,以我还要回家睡觉为由离开姨妈家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离开女方家后,留给我的第一反应是这女子青春活力不足的感觉,甚至怀疑起她有病或大病后还未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我脑海中冒出这样想法来。后来回到家里,我在分析是不是与今天在她家所说的话题有关?而且后来的那个女子一屋开口就说某某吃东西死了,我已经记住了这句话。后来她们几个人坐在那里又讨论着谁不怀孕,生不了孩子,生孩子是死的事情。我都很反感,以至后来我都时时提防当心。后来到了姨妈家才知道跟着媒人去的那女子原来是媒人女儿。
第一次相亲就是这样结束。后来发生什么呢?很长,只能慢慢说来。
但后来发生的事情和结果与这天从女方家里出后萌生对方有病的念头是离不开的。也就是说我的预见是没有错的,所以就导致后来我们后来的结果是必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