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下了班,我没去买衣服,不是不记得了而是不想去买。我认为是没结果的事情,我也知道我现在条件是不能吸引一个女人,这也是我以前与别的女孩子没结果的原因。其实这些只因我是一个自卑心很强的人,不光谈婚论嫁,就是在工作生活之中也一样,我又是一个好强的人,宁愿放弃一切,也不愿意看别人那种瞧不起的眼光。
曾经由于我好长一段时间找不到工作,天天呆在家里。那时我很想找到一个工作,却从来没有人给我机会,所以后来我对我所做的工作都很认真去做,一方面我怕自己做不好别人说长道短,一方面我还怕失去工作;因此我做每份工作都是尽力而为,正因为这样,所有与我接触过的人都认为我很勤快。我并不勤快,只是我比一般人负责踏实一些,所以很容易赢得别人好感与信任。我记得有一个老板在我离职后的一年里,因为找到我而不停地往我家里写信要我去做事,其实我就在离他不远的一个方上班。
我这种自卑心使得工作上小心翼翼的作风虽然有好处但不能有很大发展。
我曾也当心自己这种自卑状态是一种病态心理。而且我还很不希望别人来我家里,我怕家里条件差招待不好别人让人笑话,所以我几乎不带同事来家里。我现在工作的公司里的同事全是一些结婚的shǎo fù,我与她相处还算可以。她们每到星期六或放假就成群结队相约到某一家去玩,但我从来没有去她们任何一家。我怕麻烦别人也别人来麻烦我。我总觉得我现在和父母一起的这家不是那种好客之家,不是不好客而条件有限,然而这些都只是我的心里想法而已,真正是你的朋友他们根本不会在乎这点的。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家,家里有一个聪明贤惠的女人。
什么是聪明贤惠的女人呢?
我曾经有一个同事,我觉他的女人才是一个真正聪明贤惠的女人,所以一直让我记得这件事情,当然这也许是我个人的理解,事情是这样的:
星期放假,我没有回家,想去定王台看一天的书,一个姓赵的同事叫我去教他上网,我百般抵赖都无法推脱,最后同他去了网吧,开始是我在上网,后来我就迷糊的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才回来,我上午睡了一上午,傍晚到食堂吃晚饭的路上,我才发现赵同事,他手中提一个塑料袋,原来他早上从网吧回来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回家去了,在家里吃了中饭下午又跑来了,他到家的距离不是很近,来回要四五个小时,我也不弄清他为什么要回去,后来他说昨天答应老婆回家没有回去,早上老婆就打电来了叫他回去的所以就回去了。
我们吃完饭,一起走出食堂,他一脸得意炫耀他袋子的东西,他一边走一边拿出来给我看,嘴里还说过不停的:
“一双皮托鞋,这是老婆买的。”
掏出了一个shǒu jī一样的东西,让我看,原来是个剃须刀,还能做打火机用。
他拿着打火机像看一个宝贝似的嘴里唠叨着:
“这个要五十元钱,也这我老婆买的。”
更让他得意的是系在他腰上一根裤带,他顾不得路人经过当场就把衣服撩起来要我去摸裤带的质地,他无不炫耀地说:
“我老婆花了一百二十元给买的!”
对于这三样东西,他是于获至宝逢人就说,后来到了寝室,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听,他是强行向同事介绍他这三件宝贝,又还特让人去摸他腰上裤带,同事不卖他的帐反而挖苦他的是假贷,他气得只没有骂娘了!
对于我这个同事的老婆送给他这三件东西,我认为这个女人非常聪明的有心计,昨天她见老公没有回家,在外面玩通宵,第二天马上就买了这三件东西给老公以示警意,皮带用意很明显,她告诉老公你每当解开裤子时,你就会摸到裤带,你摸到裤带你就会想到现在家的老婆,特别是在外面花花世界之中,你不要轻易地被别的女人迷上了,你在别的女rén miàn前解开皮带时,你应想到这裤带是你老婆给你买的;剃须刀也有深意,用它修刮胡须,也应是男每天早上必用之物,用到它自然会想起这是老婆买的,修饰自己当然是为了自己漂亮整洁,但要记住——那个在家的挂记你的女人,在别的女rén miàn前展示自己男人风采时,别忘了自己的老婆;最后的托鞋,更是温柔体贴关心备至,每天晚上睡觉时穿着暖暖的托鞋,自然也会勾起对自己老婆温柔体贴的回想,不会忘记自己的女人。你看到这三件东西都是很普通的东西,他却时时在提醒自己的老公,是多么聪明的女人。
我没有去买衣服,但我心里却老惦念这件事,矛盾得很。这天我回来时正遇上赶集,我特意停下来,去买一条鱼与卤菜,也许是当心还是预感还是希望今天会有客人来?我与往常一样回到家里已是上午八点半了,吃点留下来的饭就睡觉。今天却不能像往常一样平静下来,终究因为又一个通晚没有眨一下眼,还是很快就睡着了。
中午12点多了,我弟又回来了,把我叫醒了,而且还把一位我很多年没见的比我大不了多少的表姐带来当说客了。这位表姐已不是我记忆之中的形象了,这么多年的生活经历操练已使得她成了能说会道善于鼓动人心的生意人,几句就把我说得心服口服让你不得不听从她的。
后来姨妈也来了,看来他们真把这件事已当成一个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百年难遇的机会了。
我起来之后,还没吃中饭,表姐说她也没有吃中饭就来了,顺便也吃一点。我幸庆买鱼在家里,不然的话家里还真没什么菜做出来吃的了,我妈帮着煎鱼,表姐一边催,鱼也煎得火急火燎的,加上我妈这几年做饭菜手艺一年不如一年,做出来的东西吃起来已如同嚼蜡,能熟能吃我就睁着眼闭着眼吃,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所以也就习惯了这种吃法。稍讲究口味的人是吃第一筷子就不吃第二筷子,果不其然,我看着口里不停地夸着我妈菜做得好吃的表姐,她手里一双筷子伸得很长很长,却只用筷子尖在碗里翻翻点点,似乎不弄点吃一下,仿佛又觉得对不住自己才说的话,弄点吃一些又觉得委屈了嘴巴,我都觉得不好吃。又没有别的菜了,剩下的卤菜她没伸筷子了,她应付似地吃了点饭匆匆忙忙就收工了。我也随便吃了点饭,碗还没放下就催着我去买衣服。一个说去县城一个说去镇上,我回到房间里,把上次取出做零花用的一千元钱还剩下的六百元全带上了。我也没想到为什么要带这么多钱去,我原本只打算去买件衬衣就够了的,也许是我心底里已把这次相亲当成一件要事在对待了,有一种豁出去了的动机。
我与弟弟、表姐一起到了镇上,我像个傀儡一样任表姐摆弄着,在第一个店子买了一件短袖与牛仔裤另加根裤带,当我付钱时,也许表姐看到我手中有几百元钱,出了这家又要求进那家还去买一套,说是两套轮着穿。今天穿一套去看媒人明天穿一套去见女方,居然还有这么多讲究。我听她这么安排感觉就像要进京拜见皇帝老子了,最后在两个店子里花了五百多元买了两套衣服和一双鞋,说实在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买过一件好点的衣服,从来没买过名牌也没穿过名牌。
说到穿衣服,我就会想起我曾经在读高中的时候身上穿着的两件衣服来,一件是我一位姑妈给我的一条裤子。我现在做事的地方就是当年给我那条裤子的姑妈的女儿的开的公司,当时她的女儿虽然没有现在这么富,但在沿海那边也还不错。
说到这里,我又不得不提到读书了,我读初三最后这一期真是祸不单行。大约三四月份里,我奶奶去世,接着就是我妈发疯了,这一疯就是三年,直到我读完高中毕后才好了。这三个年的灾难是没有人可以想象得出有多么凄惨与辛酸,也许是命里注定要经过这样一段苦难历程。
古语说:“天将降大任于人,必先饿其体肤,瘦其经骨。”
可是最后一直到现我都觉得上天没有交我什么重大任务要去完成,而是让我一年四季碌碌无为而且连个吃饭的工作都没找到。高中三年的历程没有给我一点快乐,每时每刻都在忧郁与恐慌之中度过。在这三年里,除了别人送来的同情之外,好像没有人给过多少帮助,特别是一些亲戚比邻居都不如。我三个姑妈在当时来说第一个与第二个应当过得还免强吧!因为他们家里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期都一个子女考上大学在外工作了。其实真正在疼爱关心我们的只有第三个姑,逢年过节她都会给我和弟弟一些钱物。第一个大姑我从没见过她任何东西,就是连我弟考上学校想借请客为名弄点钱时,他们全家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来跑来吃一顿了,结果他们却以我们的礼数不周而发气甚至诅咒骂祖宗,我们只有把他们连他儿女几家送给的礼钱全退给他们去了,所以后来我一直没去过他们家。
我会记得当我赤身**站在雪地里瞪着一双绝望地眼睛望着苍穹时,那些不但没有关心雪中送炭,而是当头给我泼冷水的人。所以对这些亲戚已没任何感情了,所以早三四年前,我大姑妈她那位才四十二岁的儿子死了,我也没有去。
我现在还记得,我二姑妈当年站在残破不堪,面对人见人会流泪的屋子里的情景,她一脸悲痛伤心样子,手不断的擦拭着眼睛时交给我一条裤子,她还说这条裤子很好,是**姐的——就我现在上班的公司的老板——我表姐。我以为是新的,穿到身上后才知道是旧的,而且还是条女式裤子,当然和男式裤子没有什么差别,但还是明显能看得出是条女式裤子。当我穿着在教室时,就有人问过我怎么买条女式裤子,更有甚者开玩笑说——还是哪个女朋友的!我当时恨不得立即把裤子撕了,但我没有撕,因为我撕这条裤子就再也没有一条比这好的裤子了。每当面对同学问是不是哪个女人送给我的,我就无语回答。其实这种问题根本也没有必要去在乎,可是那时的我——一家人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四处求救无源,冬天没一件好的棉衣或一条厚实裤子还只能光着脚挨冻,而且回到家里还没一个干净地方坐与睡,这样环境中的我,对任一句话都是那么在意,自己一点点失落都会产生很强的自卑感,别人无意有意总在刺痛着我的心灵,特别又是当我将来的希望渺茫——因为当时我的成绩已最后一名的时候,我的自尊心比纸还薄了。
自从我穿过那条裤子后,以后每穿一件衣服我都要小心,当心别人问我这件衣服多少钱买的或者因寒不择衣,我把女人的衣穿在身上让人笑话了。因为我身上所有这些衣服差不多都是别人送给的,我也不知道是谁送的,我回到家里见有衣服能穿就会带走。
我到第三个姑家里,她会把我表哥穿过衣服或者会买件新的夹着给我,这些衣服我才会大胆的,因为我知道衣服的来历。我表哥穿的一件黑色西装还很新,我把他当成宝贝放在xiāng zǐ里。学校总是有些huó dòng,要求衣服整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