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宋子川好奇,蚕蛹一样将被子裹在身上的小姑娘竖眉怒视他。
眼睛通红,看样子哭过,模样很是可爱可怜。
“第一次,害怕?”他坐在床沿上,声音温和。
玫瑰不答,嘴角动了动,继续怒视他,视线如果像锋利的刀子,他早就被她剐的千万刀只剩一副骨架。
宋子川自诩与她无冤无仇,本着花钱玩乐的原则,半躺下,一手描摹着她的唇瓣:“本公子这四千四百四十四两买的值,面若春花目若秋水,好皮囊!”他赞叹。
他缓缓抽出被子,将滚的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声音放低,醇和而又暗含一丝暧昧:“你不会说话?”
“不会也好。”他摸着下巴想,指尖触到她的唇角,一张脸也慢慢靠近。
“噗!”
宋子川:“……”
一张俊脸挂了彩,混着血水的口水滴到雪白的衣领上。
他的脸抽了抽,强忍着打人的冲动,小郡主则幸灾乐祸地望着他,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混蛋!”
“蠢货!”
“贱人!”
“浪蹄子!”
……
小郡主声量高,一句接着一句,骂人不留情面。宋子川黑着一张脸掏出手帕擦脸,完事后塞进了她的嘴里。
小郡主呜呜了几声,又扭动身子往里头滚,她憋了好一会了。
“可以!”他咬牙,一把扯过带鱼一样的小郡主丢到地上。
“我本不打算碰你,只想做个好人好事,你却狗咬吕洞宾。”他蹙眉,哼了声,胸口起伏很大,平生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吐口水。
过了好一会儿宋子川冷静下来,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眼里恢复清朗,提着已经爬到门边的小郡主丢到床上,不比刚才那一下,这一丢要轻柔许多。
他指着小郡主道:“我问你一些问题,你若乖乖回答我我兴许会给你赎身,反之,爷今晚就给你。”
“还有,不许骂我。”他道。
小郡主勉强点头。
他大约花了一盏茶的功夫解开绳子,对于这样的捆法他没有吝啬地大为赞叹。
“这里的鸨妈你可见过?瓜子脸,大眼睛,柳叶眉,双眼皮。”
“这样的多了去。”小郡主揉揉手腕,声音还带着少女的娇俏。
但宋子川只是问:“那鸨妈你可曾见过,这才是要紧的,长什么样?”
“自然见过,如你所言,瓜子脸,大眼睛,柳叶……”
小郡主抱着头,“你打我做什么!”
“废话少说。”宋子川敛笑。
见他要生气了小郡主于是慢吞吞道:“应当就是你说的那人,眼角一颗红痣,模样生的真好,还有一个鸨妈,模样一般,心地却不坏。”她如是道。
“还有一个?”宋子川惊讶。
眼角有红痣,这定是碧春了,只是那一位他还不清楚。
“长什么样?”他问。
“一双丹凤眼,一弯远山眉,嘴唇太薄,鼻梁略塌,不算美人,不过手上一串碧玺值钱的紧,和前面那位比穿衣打扮还高一个层面。我不知道这两个有没有你要找的。”小郡主说的还算详细,“别人喊她花妈妈。”
闻言他脑海里倒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他笑了笑,收起折扇。
“你是谁?”他这个时候问。
“我是武英侯的女儿。”小郡主泄气了。
“他呀。”宋子川敲着虎口,折扇轻点她头上的玉梳,“那你就是苏三千了,百闻不如一见。”
苏三千看他那笑嘻嘻的样子开始磨牙。
“你得手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我再问你个问题,你是怎么来的此地。”宋子川一眼看穿她,退后三步。
“不知道,在顺天府被个牙婆买来的,一路上走的都是水路。”小郡主说。
有碎片一样的线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浮上心头,不知何时去这种感觉就驱之不散。他皱眉,宋子川一向是敏感的人,或许,这次敏感过度了,看来下次要去柳净瓷处讨一副药来安安神。
第二日,宝元看见他家公子带了个姑娘出来,着实吃了一惊。
三个人到了卖早点的铺子前,宝元站在一旁,他那份给了小郡主。
“以后这姑娘就和你一样了。”宋子川喝了碗咸豆浆说。
昨夜他和小郡主谈妥了,宋子川为她赎身,她给宋子川干活。
宝元很高兴,傻笑着杵的跟桩一样。
“小哥,来碟梅花包子。”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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