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与我要来冷宫,戴顺容也非要跟着一道同来。
当侍卫替我们推开冷宫大门时,一股臊臭味儿迎面扑鼻而来。我看了一圈,破败不说,还暗淡无光。人在这种地方呆久了,恐怕要得病。
杜贵妃脱去了妃嫔华服,一身粗布,散乱的头发有些蓬松。她正闭目养神,坐在院子里的破椅子上,脚底下是湿滑的泥土。
她的贴身宫女莺儿看见赵恒与我们的意外出现,急乱中跑到杜贵妃的跟前,“杜贵妃,皇上来了。”
“莺儿,别骗本宫了。冷宫这种昏淡地方,皇上九五之尊,怎么可能来呢。”杜贵妃依旧闭着双目,她不愿意再妄想,到头来,失望只会越大。
想不到才几日,杜贵妃已经这般心静如水。
“她没有骗你,朕确实来了。”赵恒风韵男音从嘴巴里飘了出来,惊得杜贵妃一下子从木椅上跌了下来。
“爱妃,小心。”赵恒疾步上前,搂住她的细腰。
她便失声痛哭,抓着他的衣袖,“皇上,臣妾不想呆在这不见天日的冷宫了。”
“杜姐姐,这是对您的惩罚。皇上现在来看你,算是对你仁至义尽,您可别得寸进尺啊。”戴顺容一听杜贵妃这么说,慌忙在赵恒耳边吹风,毕竟要是杜贵妃从冷宫里出来,她可就危险了。
“爱妃,朕就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赵恒叹一口气,硬生生拉开了她的手,“既然你过的还好,朕就先走了。”
“皇上觉得臣妾现在过的还好?”杜贵妃冷笑几声,“终日不知肉滋味,看不见一丝太阳光。”
“怎么回事?”赵恒横颜瞪着随行公公,“朕明明吩咐了御膳房,不得怠慢冷宫的伙食。”
随行公公听了躬身向前,“奴才跟御膳房打过招呼了的。”
莺儿急红了眼,“皇上,是冷宫门口的侍卫,他们不给杜贵妃肉吃。”
“确有此事?”赵恒眯着眼睛,令人将冷宫门口的侍卫带进来。
“皇上,饶命。”侍卫以为冷宫之中押解的杜贵妃往后都不可能被赵恒给关切,谁知道今日他会来。
“皇上,这也不能怪他们。向来落井下石的人都有的。”我倒是替他们说了一句公道话。
“哼。”戴顺容闷哼了闷哼。
“皇上,戴顺容上回将鸡肉扔在地上,让杜贵妃捡来吃。”莺儿怕此时不说,往后会没有机会。
“莺儿。”杜贵妃不想莺儿会说出口,这种令她羞愧的事,她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被人知道。
“当真?”赵恒横着脸,盯着戴顺容。
“皇上,她诬陷臣妾。”戴顺容颤抖着身子,“杜姐姐,你不管管你的狗,怎么可以让她随便咬人呢?”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诬陷,那她怎么不诬陷本尚呢?所谓无风不起浪,戴姐姐莫要狡辩让人笑话。”我掩了掩嘴角,笑了一笑。
“可怜了朕的孩子吃了脏物。娥皇,往后她的饮食由你负责。”赵恒冷了冷脸色,相信了莺儿的告状。
“皇……”戴顺容跪下。
“住口,朕不想再听见你说话。”赵恒不看她一眼。
“臣妻会好好照顾杜姐姐的。”我的余光瞄到屋檐上的慕容岚,故意说给他听。
出了冷宫,赵恒表情凝重,自顾自的回大庆殿去了。而我和戴顺容则自己回寝宫。
睡了一下午之后,该是用晚膳的时刻了。今日约好和赵恒一起吃饺子的。
御膳房的宫人已经把饺子送来我的寝宫。
李宸儿特意将我盛装一番,我也习惯了她这么做,毕竟女为悦己者容。
等了不知道有多久,原本冒着热气的饺子不再腾腾,我捂了捂肚子,“几时了?”
李宸儿看了看天色,太阳西落,回答我,“约是戌时。”
“皇上要来早来了,算了,不等了。紫鸢回来了吗,她来了我们就坐下吃饭。”我有些落差,看看美味的饺子,反倒提不上要食的胃口。
“皇上在延庆殿早已经歇下了。”紫鸢口里说着,“公公们也不来通知一声,害的美人等到现在。”
我听后,叹了一口气,“你们两个坐下吧,皇上不来,我们自个儿吃。”
李宸儿看我脸色难看,破天荒的没有多说一句,安安分分的坐下来,管着自己吃饺子。
随便吃了几只饺子,我便又去睡下了。这今日春头,嗜困严重。
只是殿内冷冷清清,毫无动响,冷得让我辛酸。
好不容易除去一个杜贵妃,又来一双才人。我拍了拍脑袋,强迫自己入眠,不再想这些无用的。
延庆殿里阁灯火辉煌,香炉之中的燎雾很是煽情。
“陈才人,你在发抖?”赵恒关切的问她,“历来妃子都害怕第一次侍奉。”
陈才人双颊绯红,躺在被子里的娇躯频频发颤,口里硬着,“皇上,臣妾不怕。”
赵恒嘴角浅笑,望着她的红唇,慢慢倾下身子。
杨才人躺在最里侧,看见赵恒吻得陈才人如痴如醉,不甘心,“皇上,臣妾也要嘛。”
“哈哈……朕从没见过如此豪放的妃子。”赵恒说着,松开了陈才人的唇畔,转而脱了鞋袜,到了龙榻床上,一把握住杨才人的腰身。
嘤咛之声,欢畅之声,激荡在整座延庆殿内。
我翻了个身子,略觉有一阵温热的气息扑鼻而至,以为是赵恒,欢心睁眼,可乌漆墨黑的殿里,什么也看不真切。
我有些困倦,以为是自己做梦,又闭上了双目。
梦里,好像有一只猫一直湿舔着我的耳垂,让我痒得绷紧了身子,呢喃出口,“别闹。”
他还不放过,令我窒息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皇上……臣妻好困。”我推了推。
动作瞬间停了。
不多久,他剑眉略扬,凝视着床上不知道他是谁的女子,手指弹开了她的罗衫罩衣,绮旎风光无限。
陈才人和杨才人一左一右依偎在赵恒的怀中,睡得香甜。
赵恒此时虽累,却还没有沉睡,每到深夜,他一个人就难以入眠。平日里有娥皇在,他还能安心睡下。
他自嘲一笑,难道离开娥皇,他连觉都睡不好了?如此依赖她,真的好吗?
“皇上?”殿门外的公公敲了敲门,提醒他行房之事该有个度。
“朕已经休息了。”赵恒冲着门外道。
“留是不留?”公公又试探着问。
“暂时不留。”赵恒看了两位美人一眼,他还不想给赵祐造成压力。
随行的公公得令,推门而入。
两位美人梦中惊醒,知道公公要对她们做什么。
“皇上……”两个人娇气出口,捂住被子不让公公靠近。
“动手吧。”赵恒别开眼睛,挥了挥手。
“冒犯了,两位才人。”公公说完,压制住陈才人,伸手找准她腰股之间的一个穴位,微微揉捻了几下,圣露顷刻流之殆尽。杨才人也是一样。
不管她们的啼哭,赵恒又让人抬她们回自己的寝宫。
“娥皇睡了吗?”赵恒叫住要出去的公公,问道。
“嗯。”公公点了点头。
“出去吧。”赵恒拉过被子,看来今晚只能一个人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