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把这刺客拿下!”大批禁卫军涌进,赵恒下令,假装害怕胆色。
“慢着!”萧燕燕沉沉吸了一口气,问道,“方才那位女子称刺客为‘耶律楚’?”
韩德让一惊,楚暝骨则毫无畏惧,“萧太后,今日未能杀了你,本尊不甘。”
“你是辽人?本皇为何没有见过你,你又为何出现在大宋宫里,还要刺杀本皇?还有,你说让本皇还你母亲的命?你母亲是何人?”萧燕燕一堆的疑问丢向他,又狐疑起他的容貌,倒是和一位故人有些相像。
“燕燕,他……怎么可能是辽人,你一定是弄错了。”韩德让心里虚虚的,“就让大宋皇上处置他吧!”
楚暝骨听后,犀利大笑。
“你笑什么?”萧燕燕将视线又转了回来。
我看着底下的几人,一下子把此次宴请的目的给捣乱了。
“萧太后和韩大臣真是情深意重,琴瑟之好。”楚暝骨泪眼婆娑,笑得撕心裂肺,“真是惊煞旁人,惊起三千鸦煞。”
“住口!”韩德让恼羞成怒,一剑削去他的一缕黑发。
“皇上,这是怎么回事?”鲁国夫人也被底下几个人弄蒙了,转头看赵恒,问道。
“臣妾明白了。”我冲着鲁国夫人说,“楚暝骨是韩德让与他死去前妻之子,因为萧太后杀了他的母亲,所以他现在要替母报仇。”
“韩德让大臣不是没有儿子吗?”鲁国夫人皱眉,难道是她记忆出错?
“萧太后要是知道韩德让他有个儿子,你觉得他还活得到现在吗?”我又看向萧燕燕,不愧是辽国的摄政皇太后,处事精明,又能够注重每一个细微小节,看来今日楚暝骨凶多吉少了。
“德让,他说的又没错。”萧燕燕也不怕被人说她和韩德让的私情事,普天之下,又有谁敢在她们身后指指点点呢!连她的儿子都把韩德让当做大汗来尊敬,别人凭什么议论她们。
“狗男女,本尊杀了你们,你们根本就死有余辜!”楚暝骨怒发冲冠,咬着牙,大咆巨啸一声,重新手握剑柄,朝着萧燕燕就又要刺去。
“楚暝骨!”我站起身来,虽然他不讨我喜欢,甚至还给我下过毒,但是我此时此刻却想着要救他,也不知道为何。
楚暝骨听见我叫他,颤抖着剑柄指着萧燕燕,看我缓缓下台阶,“美人别过来。”
“辽国真正的掌权者萧太后,装作柔弱博得耶律斜轸大臣和韩德让大臣的同情,让他们一个留守南京,加强边防;一个掌管内务政事,控制贵族揽权。之后还厚颜无耻摆起婚宴,自己嫁给韩大人大臣。哦,对了,本尚想起来,您的侄女好似嫁给了耶律斜轸大臣做妻子吧!”
我快走到萧燕燕的身边了,满嘴的讽刺意味,只为了转移她们的视线到我身上,而忽视了怎么处置与逼问楚暝骨。
“好大的胆!”萧燕燕一个巴掌就要落下来,被赵恒出言制止,“她是朕的刘美人,萧太后这一掌下去,可要思清后果。”
她悻悻放下手,提醒赵恒道,“别以为本皇没有二手准备,辽国铁骑也不是吃干饭的。”
我又转身对一气势威严的辽国大臣开玩笑,“耶律斜轸大臣,萧太后的侄女是不是也和萧太后一样,特别喜欢偷汉子?”
耶律斜轸听了还得了,火冒三丈,说着就逼剑飞过来,好在紫鸢及时出现,扔出去飞镖,冒出火花之后,他倒退三步,不可置信,“一个宫女,内力如此深厚!”
“美人,你真是感动死本尊了。”楚暝骨一扫晦气,看萧燕燕七窍生烟的模样,他太高兴了。
耶律斜轸,这个虏获害死杨业的罪魁祸首。
“娥皇,适可而止,话别说得太过。”赵恒见我越说越引得他们不满,怕我滋生事端。
“皇上忘记了萧太后方才说的什么了吗?不但大大讽刺先帝前耻,还要让大宋侍候她们辽国,血盆大口。难道我们大宋百姓辛苦劳作来的东西,都要白白给他们蛮夷人嘛!凭什么呢?”我知道赵恒不过是掩人耳目,实际上恨不得我把她们羞辱死。
“就凭我大辽耶律斜轸大臣北疆攻打高丽国,征讨女真族几近让他们亡国的这种气势和弱肉强食的自然规律!”萧燕燕口出狂妄,“你们先帝宋太宗之死不也是因为被耶律休哥大臣一箭射中,旧伤复发而死的嘛。本皇今日敢来,就是要向你们证明,辽国注定是要称霸天下。”
“一派胡言!”赵恒怒火中烧,一下子大殿里出现数十名大辽高手,他环顾了四周,“把这刁妇给朕抓起来!”
“谁敢!”韩德让和耶律斜轸如出一口。
“大不了功归于尽!”耶律斜轸吐了一口唾沫,说得气势汹汹。
“皇上别着急,大宋的侍卫都先退下。”我觉得还没到鱼死网破的阶段。
“退下!”我见侍卫各个颤抖着手不肯退出紫宸殿,又高吼一声。
“退下吧!”还是赵恒说话管用,他们互相看看,慢慢倒退而出。
“大辽勇士,也退下。”韩德让下令,他们很是听后,很快消失在我们的实现当中。
韩德让在大辽人的心里还真有威信。
楚暝骨,我真的别无办法,你别怪我,原谅我此时要说的话,但如果可以,我一定护你周全。
“敢问韩德让大臣与前妻可有诞下一子?”我不敢去看楚暝骨的眼睛,怕他眼里的忧伤刺痛我的心。
韩德让一听,连胡须都颤抖起来,“娘娘为何这么问?”
“你爱她吗?爱你儿子的母亲吗?”我又咄咄语气,“为了博得萧太后的恩宠,就抛弃糟糠,这是一个大男人该有的行为吗?哎,你这男宠……”
“美人,你别再说了。”楚暝骨拽紧拳头,铁青着脸。
“你这贱人闭嘴。”萧燕燕最怕别人说起被她毒死的韩德让的原妻李氏,这根本就是挑拨她和韩德让之间的感情。
“呵,萧太后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我倒是不恼,优哉游哉地说来。
“没有儿子,本大臣膝下无子!”韩德让闭上眼睛,这就是背叛汉人的代价吧。
楚暝骨刹那心碎,为了这个歹毒的女人,为了攀权,为了建功立业,母亲死了不闻不问,逼走他这个亲生儿子不管生死,韩德让啊韩德让,多恶心身上流着你的血。
“哦?韩德让大臣可想清楚了?”我再给了他一次机会。
“你什么意思!”韩德让被我再三诘问弄得不耐烦,没好气的对我说。
“看了楚暝骨不是你的亲生儿子,那本尚就……”我抽过紫鸢腰边的细软,一举插入楚暝骨的肚子间,顷刻血从腹中释放流出。
“耶律楚——刘娥皇,你这个疯女人!”昭静贵妃护上去,压住他的伤口,哭着抱住他,“耶律楚——别死——”
赵恒也走下台阶,看着昭静贵妃和楚暝骨抱在一起,心如刀绞。
“楚儿——”韩德让老泪纵横,悔恨却也无奈。
萧燕燕看了韩德让一眼,悲从中来,“你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你不告诉本皇?”
“告诉你,他还有活路吗?”韩德让跪地,掩面而哭。
“德让,你这是背叛我们之间的爱情,你知道吗?”萧燕燕也不怕众人看着,说得含情脉脉。
谁也没有想到今天的局面会是这样。一切,却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本尊恨你,韩德让!”楚暝骨口吐红血,犹如一朵血红牡丹,闭上眼,撒手人寰。
“楚儿——”韩德让泪如泉滴,愁肠百折,最后他的儿还是要死。
昭静贵妃紧锁愁眉,内心怆怆,哭不出声。
“德让,我们还有一个天子儿子呢,他就是你儿子。”萧燕燕安慰着韩德让,却不知道这样说他内心更加愧疚,更加悲不自胜。
其实,这样的场景,弄得我也鼻酸眼湿。
可我这是救他,萧燕燕不会轻易放过韩德让的儿子,只有我能救楚暝骨,而就他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他死在众人前。
我想,萧燕燕和韩德让之间的感情要破碎一阵子,大宋又有一段和平之日可享了。
楚暝骨之死,于我而言,于赵恒而言,于大宋而言,都是一举两得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