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茂林修竹中,花园草地上,玉馨和少爷促膝长谈。
“二少爷,你知道杨玉馨还有个妹妹吗?”玉馨躺在草地上。
潘府是蜀州江下游地带,这倾国倾城的并蒂姐妹远近闻名,渔家女略有耳闻也不足为奇!
“知道,当然知道,她叫杨玉环,当今的寿王妃。”
“寿。。。寿王妃!”玉馨大吃一惊,妹妹她嫁人了?夫君是王爷!她幸福吗?过得好吗?
“她就比她姐姐好命,司户府大火后她就跟着诗仙李太白到洛阳,而后天天学文习舞,颖慧卓绝,被权臣李林甫看中,在咸宜公主的婚礼上向寿王引荐杨玉环,寿王对她一见钟情,陛下在武惠妃的要求下就下诏册立她为寿王妃,今年完婚,婚后两人甜美异常。”
“那就好,这我就放心了!”玉馨松了一口气。
潘景岩好奇的望着玉馨,别人家的事与你一个丫鬟何干。
“不。。。额,我是说我要干活了!对了干活,天啊,要是现在回去翠姨非打死我不可!怎么办怎么办!”玉馨本想扯开疑惑,却引来忧虑,之前的好心情一下烟消云散了,再美的的景致也被怕挨打的心抵挡。玉馨起身,慌张地走来走去。
“对啊,这可怎么办,要是二娘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又派翠姨虐你了!”潘景岩起身担忧玉馨,突然灵光一现,“对了,你不是会跳舞吗?就去做小姐的贴身丫鬟,教她习舞吧!”
“做贴身丫鬟就不用回后苑了!”玉馨欣喜,转脸疑虑,“你不是和二夫人不和吗?她女儿会帮你吗?”
“景珊才不会像她娘般尖酸刻薄呢,去吧,我会叫莫管家安排!”潘景岩拉着玉馨的手走向小姐闺房。
第一次有男子这般拉她的手,牵至手心,玉馨羞红了脸,低着头看着少爷紧握自己的手,任由他牵到何处。
“什么风把我们的潘家大才子吹到本小姐这儿啦?二哥,你多久没来和我玩儿啦?”潘景珊远远的看着。
“爹和大哥常年在外做生意,让潘府富甲一方,而光耀门楣,考取功名的担子就落在我身上,哪儿还有功夫陪你玩啊?找个如意郎君陪你玩吧”潘景岩逗乐小姐。
潘景岩的母亲是潘府的正夫人,他是嫡子本应由他来继承家业,却被二夫人庶出的长子夺去,潘景岩怀疑母亲的死和二夫人脱不了干系,看出了自己和潘家事业失之交臂是二夫人所为,就暗暗的与这女人作对。潘景珊与她娘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和二哥性情相投、相谈甚欢。
潘景珊听了,一跺脚做了个鬼脸:“我才不要什么找如意郎君呢!”好奇的看着身后二哥拉着的人。
玉馨则是飞红了脸,吃吃的笑。
“二哥担心你嫁不出去,就找人教你习舞吟诗作赋!她叫徐语香,你的贴身丫鬟,以后就由她来教你!”潘景岩从身后拉玉馨到身前。
“小姐好!”
潘景珊上下打量玉馨,“五官标致,清新脱俗,就是右脸上有块大疤,坏了整张脸!”
“景珊不得无礼!”
“呦!二哥这么在乎啊,我说说自己的贴身丫鬟怎么了?”潘景珊嘟着嘴。
“有景珊在,我相信二娘也不会对你怎样!好好呆着!”潘景岩让玉馨安心。
潘景珊很好奇二哥为何亲力推荐此人。这份好奇让她和玉馨很快熟络,情同姐妹,相见恨晚,毕竟她们都是深闺的大小姐,又是她敬爱的二哥推荐的人!玉馨仿佛回到司户府与若蛮一般,没有主仆关系,只有金兰之谊。
有玉馨在,潘景岩经常都来妹妹闺房,一起读书写字、弹琴作画,快活逍遥!那日潘景岩说过他想要她亲手绣的香囊,她就绣了一个香囊给他!比灯会上那个香囊更别致!潘景岩非常喜欢,经常戴在身上,没事儿就拿出来嗅嗅!神清气爽!他们在一起像恋人般甜蜜,甜蜜得让潘景珊都不忍打搅,就呆呆的望着他们,可他们却不是恋人,谁也不想说破,去破坏好不容易建立的情谊。
轻松欢快的时光总是过去得那么快,一下子三年过去了,潘家兄妹都快忘了玉馨脸上还有疤!好景很长,但终会结束!二夫人见自己的女儿被这两人迷惑得都不常来看自己,翠姨嫉妒玉馨活得不像下人,两人便暗暗监视他们!府里也谣传玉馨和二少爷的关系,说她经常留宿二少爷房内。其实是玉馨陪着少爷夜读,为少爷磨墨至深夜,不小心睡着了。潘景岩不忍叫醒,便为她披上衣服,回房就寝!就一夜被谣传成这样!
潘景珊努力学习玉馨,舞艳动人!引来大批青年才俊前来提亲,她在一次提亲中相中一位秀才,便以身相许了。
潘老爷回府主持婚礼,却被二夫人告知景岩与府中的丑女丫鬟有染,破然大怒。他本想暗暗处死玉馨,但因女儿成婚不宜出白事,不吉利,想在婚后执行。潘景珊前来给爹爹请安,意外听到爹娘的谈话。
玉馨脸上有疤不能做小姐的陪嫁丫鬟,小姐不在她也只能回后苑干活,想想都身心疲惫,再听到小姐讲起暗杀一事更是心生恐惧。
潘景岩想到的对策——逃出潘府。“景珊出嫁那天,府内会豪请宾客大摆筵席,彰显潘府的嫁女之势,让夫家不敢欺负景珊,潘府铁定忙乱了顾不上你。语香,你就躲在景珊的嫁妆箱里,她的陪嫁丫鬟会在中途把你放出来,包袱和银两都帮你安排好了!卖身契,过后帮你偷!你放心的走。逃开这里,越远越好!”
多年前,最爱自己的爹爹,也说过这句话!如今这句话又从二少爷的口中对玉馨说出,多亲切啊!
虽然玉馨的卖身契不是自己的名字,但是契纸上有她的画押,若是毁不掉拿不走,将永远列在潘府奴籍,身份低微,永无出头之日。就算嫁人也不能入夫家宗族族谱。
三人虽不舍分离,但也情非得已,简单的分离会比生离死别好。他们静静等待那天的到来,开心且忧心,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
潘府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无论哪里都喜气洋洋,上席宾客络绎不绝,晨集后玉馨还来不及看府内的热闹,就被潘景岩带到小姐闺房,装入箱里。
“景珊,你要幸福,中途我离开,你不准自掀盖头,不准下轿,不准送我,安安静静到夫家,这样才能幸福一辈子!”
“语香,到这个时候你还在为我着想,你要好好保重,我听你的话会幸福的!”
景岩和玉馨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相拥,怕一说话,眼泪就止不住了,会坏了大事儿的!
吉时到了,计划顺利!
“二夫人,大事儿不好了!徐语香不见了!”翠娘急忙跑到夫人送嫁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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