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和定了定神,皓齿轻动,“公主眼高于人,哪里还记得我们这些个故人之女,我也不必白白去碰了冷脸。”
泰和听者,心里清明,她那个姨母自然是眼高的,里和忤逆长辈独自闯到帝京,只这一点怕就难入公主的眼。公主疼惜印央,生怕交了不好的人,哪肯印央和里和混在一起,如此祸患定然是避之不及。
泰和和气地笑了笑,又问道,“即便公主不收留你,近几****和娘走的也颇近,娘虽为庶女但听说最得镇国公欢喜,你若开了口,那五两她还是会给你的。”
里和听闻讥诮一笑,“娘?不过是国公府一个庶出的女儿罢了,就算再得国公爷宠爱总还是上不了台面的,元娘和五娘这两位嫡出的女儿何时把她放在眼里了?倒是她整日跳脱着,凭着不过是一股傻气。”
里和开口就将娘一顿洗刷,说真的她的确是没看上娘,和一个庶出的女儿交心不过凭白辱没了身份!里和心高,半点没将娘放在眼里。原和娘交好也不过是迫于局势,本打算从娘处支些银钱应急,哪知娘也是个穷鬼,统共身上没几两银还抠的半推半就不愿给的样,看着就让人恶心,若不是她急需,哪里愿意受这份气,总共给了不过五两银,好像给了天大的恩情,这几日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想想就让人憋屈!若是还在钱塘,这样的庶出女,她才懒得说上一句话,免得自降身份!当真是仗势的小人,又是个十足的蠢货,自己拎不清身份,还妄想和国公府嫡出的女儿打擂台,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提起娘里和就像吃了苍蝇般恶心,再想起这两日娘紧巴巴追着问那五两银的事,话里话外都将她说成借的起还不了的背弃小人,偏偏她手紧,若不然真想拿了十两砸在那刻薄的嘴脸上,看她是否还敢嚣张!不过才五两银而已,说的好像钱庄了不起的巨款,追着赶着跟条野狗似的,生怕她还不起,想着里和就恼怒不已。
曾几何时她也需要为了五两银被人如此寒酸,即便在钱塘被那贱人刻薄她也还有十来两的月用,又何须将区区五两碎银放在眼里!
里和愤恨却不知娘是真心心疼那五两银,府中有定制,嫡出的小姐每月十五两月用,庶出的女儿每月只有五两。娘想要嫡女的派头,每月的钱都是打点下人购买物件花个七七八八,五两银几乎是她现下所有家产,她如何能不急?追着里和讨要了几回也没得到回应,气愤后言语自然难听,里和无奈听着却不敢反驳,因为她确实拿不出那五两银。
老妈病着,今日的药用完明日还没个章程,老妈病来的凶猛,现全靠一口药吊着,若是今日还凑不到银钱,明日……
里和不敢再想,当下略有请求地看向泰和,一咬牙,低声请求道,“泰和郡主,我也是没办法了,你若肯支五两给我,我必然拼着为你铲除五娘。”
泰和脸有动容,里和的状况她大约了解过,一个姑娘家在这帝京立足,艰苦可想而知。她不担心里和拿了银钱跑人,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来了帝京怎么可能轻易离去,唯一的公主也、又不愿接见,里和在这偌大的帝京真正是浮沉游萍,没有根基势力的里和县主不过是只普通的蚂蚱,再怎么跳脱也能被轻易捏死。她不怕她拿了钱反悔,只是五两的价格,她虽心动却也很是犹豫。
五两她拿得出,这许多年公主赏的钱财拢到一处大约也有六七两,可是用大半的积蓄对付一个五娘,当真值得吗?
“还有孙贾环,待我铲除了元娘、五娘,再替您除掉孙贾环。”里和见机再来一棒。
泰和真正动摇了,五两干掉一票人,除去这几个心腹大患,敝野山庄再也没有能与她争锋的人,帝京这一批女眷中还有谁能越过她去?
泰和一咬牙,面有隐晦,低低说道,“成交!”
里和松了口气,五两能渡过好一阵了,等她在帝京立稳了脚跟,日后再也不用像今日般低下四,帝京的土地必然要有一块是她里和的!
“不过,”泰和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我事先付给你两两,之后你每除掉一个人我便支付一两。”泰和不是傻的,算盘打的好,事前付两两的订金,其后元娘、五娘、孙贾环每除掉一个她就支付一两,个若都除掉了刚好五两,若是最终只除掉了一两个,她也算省了一笔。能除去一个就少了个竞争对手,这买卖怎么算都是泰和占了便宜,即便东窗事发也没她半点事,全有里和背着,她全可摘个干干净净。
泰和暗藏一手,里和有怒也不敢发,有求于人的是她,她如何敢惹怒泰和,无奈同意下来。“我先除掉元娘。”里和胸有成竹地说道。
泰和点点头,元娘是个劲敌,早除早安心,当下让丫鬟回府取两两来,泰和言而有信,答应了的必然会完成。
里和得了银面露喜悦,老妈的药钱总算有着落了。
各人得了满意,两人分别散开。
还在湖中凉亭散步的五娘等人并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上了,等待她们的是一场腥风暴雨。
……
如此过了几日,五娘功课大有长进,不论是大字还是强身都可以说是突飞猛进。书法上白二夫人每日惊喜,暗地里夸了她好几句,不愧是白氏的女儿。强身那儿陶姑又暗地发了几次火,世上怎么有这样的妖孽,几日下来一字马做的笔笔直直,就算陶姑有心鸡蛋里挑骨头也挑不出错,气恼之余溜到厨房海吃一顿,气的厨房掌厨的大师傅暗道倒霉:这偷吃贼怎么日渐张狂,一个偷吃不够还带着一个来!
他哪知一个烧鸡一碟糕点还有十来个菜包都是一个人所吃,那人偷吃完满足地回了馆,揉着圆鼓鼓的肚暗叹后生可畏,五娘确实是个骨骼清奇练武的好苗。可惜师傅不在,她不敢随意传授功法,若是师傅得此佳徒,不出几年,那群落崖山的瘦猴哪敢嚣张得意!
哼!陶姑咬牙切齿地想着,想着落崖山那几只可恶的贼人就大感憋屈,若不是那臭脸男人她何故落到此处,还被迫签了几年的不平等条约,不过是被救了一条命就要用五年的大好光景交换,真是欺负人!
可惜字也签了,她陶姑不是不守信用的小人,不过也才五年,等五年一过和白二夫人的契约期限一到,她就甩了这敝野山庄教席师傅的身份,满世界逍快活去。等找到了师傅再去找场,定要将那臭脸男人打的连落崖山那老秃驴也认不出!看他还敢不敢打伤本姑-奶-奶!
陶姑想的出神,大有壮志凌云的气势,意到浓处却突然萎了。就算找到师傅又如何?自己总也打不过落崖山的那群孙,师傅知道了也会大感失望吧。自己堂堂陶姑,师傅唯一的嫡传弟,竟然打不过落崖山的那群孙!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场必然要找回来!
陶姑愤愤然,满腔杀意恨不得冲上落崖山去,可她也清楚,自己连落崖山那几只瘦猴都打不赢,如何能打得过那老秃驴,不过自己找辱罢了!气结之余她从怀里掏出一块从厨房顺手拿的鸡腿,所谓拿,是因为她从不承认自己是偷。何谓偷?那是低贱小人的做派,怎么可能发生在她陶姑身上,她大大地咬了口鸡腿,小声说道,“这是拿,就是拿!厨房那么多吃的,想来馆那群弱不禁风的丫头也用不了几口,浪费了可惜,不如帮着解决一些。”
几大口用完一根鸡腿,厨房的师傅手艺确实不错,她抬手胡乱地擦了嘴边的油渍,满足道,“这便助人为乐了,厨房那群家伙苦恼食物用不完,我帮着解决了这么多,厨房必然再无粮食浪费,妙哉!妙哉!”
这话也就陶姑独自胡乱言语,若是让厨房的师傅听到了,必然要气得吐出几口血来。
陶姑吃完东西,绕着厢房走了几圈,到五娘身边入定。
这小丫头天资卓越又肯吃苦,陶姑眼睛转了又转。落崖山的老贼不过仗着弟资质绝佳,师傅苦于没有收到同样资质的弟,若是……
陶姑的眼睛在五娘身上四下扫荡,脸上越来越欢喜,若是这丫头培养上几年,未必就不能打赢落崖山的那群猴儿!若是有那一天,先叫丫头打了那臭脸的男人,以报数月前那一剑之仇!再打了那妖孽的红衣贱人,看他还敢不敢骚-包的穿件红衣四处招摇!
完了再打了那老秃驴,看他敢不敢和师傅叫板……陶姑越想越欢快,又猛的停下来,晃了晃头,不对!不对!那老秃驴武功了得,丫头未必是他的对手!哎,暂且放你一马,等到丫头再练个十年八年,哼!
……
陶姑天马行空地想着,想到十年后,二十年后,想到五娘成了天下绝世高手,相约断崖山的老秃驴决战山顶,刀光剑影,落叶横飞,荡气回肠,可歌可泣……
等到下时间到了陶姑还在臆想,五娘无奈地看着那满脸憧憬,嘴边还挂着一丝不明物体的陶姑几番叫喊,“陶姐姐,陶姐姐……”
“谁!谁敢打断落崖山论剑!谁敢打断丫头施展绝技!……”陶姑大力一拍,坚硬厚实的木桌四处龟裂,五娘吓的合不拢嘴。
“下,下……下了。”好半天,五娘才颤颤巍巍地讲完一句话。
陶姑看着那四分五裂的木桌神色为不自然,“咳咳,那个,那么快,那你先走吧,走吧。”
五娘得令飞一般地逃了,谁知道这陶姑又抽了什么疯,她可不敢保证陶姑是否会一掌落在她身上,她确信自己的小身板没有那张木桌结实。
抗不过,咱还不可以躲吗?
五娘落荒而逃,陶姑看着五娘飞快远去的背影,黝黑的瞳孔逐渐深邃起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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