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该拘禁于冷宫中的女人,此时却与大皇花前月下,还做下这等苟且之事。如果现在洛宁夕出去,把事情闹大,可轻巧的给那大皇落个枉顾礼法的罪名,只是……
洛宁夕不动声色的退出了小花园,心中郁郁,那闫如梦乃是吏部尚书之女,素有才名,知书达理。她与之见过几面,言谈之中,她能感觉到闫如梦的骄傲,可是如今……皇家的争斗,能害天下人,也能害这无辜可怜的少女。为了自保,她把自己放在如此卑贱的境地,真是可怜又可叹。
圣上多日不曾早朝,众大臣本以为会继续休朝而返,不想殿内突然喝喊了一句:“上朝!”师洛英和威武将军晏雨墨各领武官两列上朝,两人相视一看,一个眼中带着疑惑,一个平静如昔,只是嘴角略略带着嘲讽。
奉天帝被监扶着,一步一步,僵硬而缓慢的行到龙椅前,慢慢坐下。朝堂之上的武官,看到病弱至此的圣上,各有各的心思。
“各位臣工,今儿个的天不错吧?”奉天帝倚着龙椅,垂眼看着下面的武官问。
大殿之上,官面面相觑,外面正下着雨,这好字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大家猜不准圣上的心思,于是便谁也没敢上前回话。
洛英稍稍往后面瞅了一眼,心思微转,然后跨出一步,拱手道:“圣上的心情好,看着这天自然也是好的。”
奉天帝微微一笑道:“这雨是好雨,及时之雨啊!”
“圣上安康,天公作美,此乃我龙皇大吉之兆啊!”洛英道。
“大吉?”奉天帝轻哼了一声,看向洛英道:“定北王私自离开封地,领兵跨过横河,驻扎于京城千里之外,如一头伺机而动的猎豹,你说是吉还是祸?”
奉天帝此言一出,下面没了声响,定北王之事,这些官员心里都清楚,只是现在时局不明,清楚着也只能装糊涂,捅破了反而可能酿成大祸。这奉天帝因病休朝多日,几近要归天,封后祭神,如今能上朝了,只是看他情状,怕是命也不久矣。如今却说起了定北王之事,不知是病糊涂了还是另有打算。
洛英当场被问是吉是祸,无论他如何说,于他来说都不会是好事。原他可做观望,押胜算大的一方,可如今一表明心迹,只能一条走到底……不是定北王就是大皇,至于那个小,他完全没有考虑过。
“定北王不请命而私自动兵,心藏暗祸,不可不防。”洛英铿锵道。
与洛英一条船上的官员,见他如此表态,赶忙小声附和。
晏雨墨却仍是沉默不语,只静观其变,他的心意,奉天帝自是知晓的,或者说,他就是猜准了他的心意,才召的洛宁夕进宫。这个外甥女制衡不住洛英这个老匹夫,却让他不得不妥协,毕竟这是他妹妹唯一的闺女,他就是拼了命,也想保她安乐一生。
“定北王不过是护主心切了,怕朕这个哥哥吃了亏而已。”奉天帝改了语气平和道。
“可定北王他……”
奉天帝打断洛英的话,接着道:“定北王不日将进京,大伙儿准备着迎接吧!”
这句话如一块石头投入水中,激起了千层波纹,这定北王已有十年未曾进京,如今这个时候他反意已昭显,却要进京,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临退朝时,奉天帝又下了一诏,像是随口的那么一句话,却让这时局出现了新的一面。
奉天二十八年,帝诏曰:威武大将军晏雨墨之晏景恒,少年登科,博多才,内有雄韬伟略,圣人贤士之表,特赐侍读衔,以正礼法,以博广识。
下了朝,洛英急急走出和殿,后面跟随着好几名官员,皆是一副惊慌的样。直到走到一处稍稍隐蔽一点的地方,洛英停下,虎着脸瞪了后面几名官员一眼,道:“慌什么慌,没个出息样儿!”
“洛师啊,这……”户部尚书祝刑谨慎的前后扫了扫,这才继续说道:“咱们本以为圣上眼里没那小,可今日那一封圣旨,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咱们这身家性命可都押到了大皇那儿,万一有个差错,可……可就等着掉脑袋了!”
那大皇做的混事,一件一件的,可都在明眼人心里,而他们这些追随左右的,便是为虎作伥,要是秋后算账,都逃不了干系。
“行了!”洛英怒斥了一声,然后叹了口气,道:“大皇自是有打算的,不然也不会有如今的权势,你们把心都放肚里去。别跟着我了,各回各家吧!”
说完,洛英转身就离开了,其实嘴上是这么说,可他心里也慌了,这便不是去找那大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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