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拿着铁棍的中间,右手背在身后如脱兔一样向林籽灵攻去,同一时间,林籽灵脚尖轻点着每一个石头,攻向罗松,两人的兵器一遇,哐哐铛铛的声音不绝于耳。有时还有磨铁声传出,兵器往来之间极是凶险,整个林间只听到兵器的交叠声,只能看到两人不断变换的身形,招式与招式之间的对决,双戟在林籽灵手里异常灵活,招招致命,罗松身形矫健,铁棍在左手,招式异常古怪,右手时不时助攻。
楚云看的热血沸腾,三人都没有说话,完全被交战的两人吸引着,夜色越来越黑,在最关键的时候一朵天上的云飘过,使得三人看不清所有的一切,等云过去。只看见罗松占了上风,林籽灵已经失去一个青龙戟,只有一个青龙戟的她,似乎被罗松打得无反手之力,她却完全没有一点放弃的意思,在两人分开后,罗松手里的铁棍已经被青龙戟削的退去黑色,开始露出铁色,在夜色里反光。
林籽灵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擦去脸上的汗水,笑着说:“现在才是正式开始。”
只见她身后突然出现了异象,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上出来一样,身形突然像鬼魅一般消失,罗松脸色有些不好的说:“点到为止,你要是化出原形,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你要有死亡的觉悟才行。”已将手中的铁棍随手丢出,二尺的铁棍完全没入石头中,只留下一个小洞。
林籽灵捡起被打断的另一只青龙戟,她有些不甘的说:“真没意思,打得一点都不开心。”把青龙戟拿在手里,身形如燕一般轻点石头,来到楚云身边,将楚云从椅子上拉下来,说:“陪我走走。”坐在楚云旁边的钱行看着两人食指紧扣的手,和手上都带有的钻戒,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用手捂着嘴,假装咳嗽两声说:‘林总监你不是开玩笑的吧,他……他…”
林籽灵拉着楚云边走边说:‘再过几年我就结婚了,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小钱。”她的声音有些严厉,不像是邀请人来喝喜酒,反而有些威胁的味道藏在里边。钱行只是脸上很难看的咳嗽,不敢说话,像是真的感冒一样。
上山只留下一人一鬼,钱行一直盯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眼神里满是不甘,张宁宁扭头盯着他嘲笑道:“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十七岁的小鬼抢了先,也不知道再争取一下。”
钱宁颓废的坐下说:“你懂个屁,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只是心有不甘,仅此而已。”有些事对莫些人来说就是秘密,不能当闲话随便聊的。
凉凉的清风吹过,月色下的山林,有时候看着总有些恐怖,你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东西潜伏在里边。如身边的女鬼,曾经山里、海里还有不知名的墓葬群里,都有有危险的怪物,如今大家都开始遵循人间的法律,甚少出来害人。这都是因为有一个组织为他们立了规矩,知道的邪物都不会轻易坏了规矩,坏了规矩的人将不再受到保护。
马上又到了雨霖铃一年一度的总结大会,钱行正在想怎么汇报才好,他不想出卖林籽灵,可是也不能对不起住在深海中的杨铮,两难啊!他忘不了自己的身份,最弱的x,也是现在雨霖铃仅剩的几个x之一。在雨霖铃中x代表活人,y代表死人,这几年船上的x不断地死去,有的是执行任务时被杀,有的是老死,还有的是为了成为y自己作死。
只有自己既没有任何杀人的任务可执行,也不到老死的年龄。最重要的是他不想死,转身看着葱郁的大山,他心中升起一种幸福感,有老婆的人就是不一样,他伸开双手,做出一个拥抱的动作,对面前的山大声的说:“老婆我爱你,有你我才最安全,就是为着你的缘故,他们也不会杀我,我会活着。”
下雨天,小雨淅淅沥沥的在下,在暑热的天气里,难得有这样的小雨,有人说雨是最公平的,它只管下,淋着每一个人,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也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在有雨的地方,尤其是像现在这样出着太阳还下着雨的时候,你一定要当心,这样的天气,有时候下的不仅仅是雨,在海边居住的老人都知道。出着太阳下着雨,是有死人要从海里出来收人命的,这样的天气要特别的小心,出门的时候不仅仅要带着伞。
这场雨来的有些意外,天气预报并没有说今天有雨,气温也一直很高,好多人出门都没有带伞,路上的行人来去匆匆的,都为早点找到躲雨的地方。
路上一个穿着红色短袖,短袖上用黄色的线绣着大盘虾几个字,下身穿着长裤,一看就知道是火锅店里的员工,背上背着一个蓝色的包。他看起来有三十岁的样子,在衣服浮动间隐约可以看出身上的肌肉,他叫聂明,聂明的真实年龄也就二十一,只是长了一张比较显年龄的脸,尤其有时候吊儿郎当的样子,会让他看起来比较成熟,没有稳重。
今天出门他没有带伞,不像别人,聂明不仅没有跑起来,还减慢了走路的速度,不像平时那样急匆匆的去公交站牌。直觉告诉他,这场雨不简单,雨水和平时不一样,平时的雨水总是带着凉意,能让人瞬间心静起来,有很舒服的清爽感,也会有土味在空气中漂浮。
这次的雨水,落在身上,不是凉的,是软的滑滑的感觉,而且会让人开始慢慢变得忧郁起来,情绪低落,这仿佛下的不是雨,是掺着能控制人情绪的水。聂明身上已近慢慢湿透,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毛孔里正在被雨水侵入,很不好的感觉,情绪也开始一点一点的低落,他觉得自己慢慢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有点让人不知所措。
淋得雨水越多,精神上越是忧郁,像是突然间得了忧郁症,浑身提不起劲,只会往坏处想,聂明感觉身上黏黏的,他的情绪也跌落到谷底,不开心的事如慢镜头一样浮上脑海,在不知不觉中他行走的速度越来越慢了,好像再配合这天上下的雨,和平时不能比,要是他能看一下手机,一定会发现,平时五分钟的路程,让他走了将近半个小时,等他坐上公交,上班肯定会晚点。
脑子里开始思考人生,甚至开始想从未想过的问题,我来自哪里,将去向何方,又是为什么活着,好可怕的三个问题,平时他从未想过,也不会去想,越觉得不对劲,在自己彻底陷入这可怕的问题前。
他努力的抬起头看着躲雨的行人,才发现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的动作与平时遇到下雨天没什么区别,该躲雨的躲雨,伞下该聊天的聊天,好像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能感觉到雨里的异常,能受到精神上的打击,是的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打击。
感觉越来越明显,太阳依然挂在天空,却觉得黑压压的一片,随着雨落,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压下来一样,从能看到的行人脸上。聂明知道,只有自己的情绪受到雨的影响,街上打伞的人依然在有说有笑,他不由的自语道“难道我们活在不同的世界”这是绝对不可能,那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难道是我近些天压力太大,精神开始要异常了,聂明想到住处那个半疯的乞丐大傻,他最熟悉的一个亲人,想起他平时的样子,还有说过的话,出现过的幻觉,吓坏了,难道是我开始有幻觉了。
十五号公交终于来了,听到公交报站的声音,聂明匆匆的赶上公交,找到座位,在公交内他看着外边一个个在眼前消失的建筑,情绪在一点一点的回落,这趟公交他已经做了将近一年。
在两年前他还是一个大学生,想的还是怎么在学校里交个女朋友,自己的未来,怎么和同学们搞好关系,他甚至戒了烟,准备存钱去一趟台湾,看看著名建筑师的杰作。自从父失踪后,聂明上学便成了问题,再也没有人无偿的提供钱给他用。
他一边读书一边照顾残疾的姐姐聂芳,不幸的是在一年前聂芳也失踪了,只留下了一封模棱两可的信,在信里放着一个内存卡,聂芳说是很重要的东西,要聂明替她保管,这是姐姐聂芳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他一直将内存卡放在手机里,随身带着,期待着聂芳能早点来找他,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他都会掏出手机摸摸,仿佛姐姐和父亲从来不曾离开一样,让他有些安慰。
姐姐离开后,他从新回到了孤家寡人的状态,无事可做,没有方向,口袋里的钱也越来越少。失去亲人的聂明向学校提交了休学申请,开始他的休学赚学费生涯,他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将大学上完,这是父亲的愿望,也是自己所想的,没有一个大学文凭,在社会上真的很难混的。
聂明是一个念旧的人,在很小的时候他就被自己的父母抛弃在路边,是做乞丐的大傻捡到了他,一直将他带大。小时候的他不懂事,总是学大傻的傻样,跟着大傻胡乱跑,然后去乞讨,因为长得可爱,总是能得到较多的钱,也被救助站带走过几次。他总是受不了救助站阿姨看他时爱怜的眼神,和救助站教他的做人规矩,偷偷逃跑,对比起来,聂明总觉得做乞丐最是自由,他很早也已经习惯这种生活,廉价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