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香的燃烧,屋内香气越来越重,楚云不觉间便打了一个哈欠,他知道自己不能睡,强支起精神来,看着罗松的每一个动作。罗松在画符咒,没有用纸直接在空气中画,是灰色的符咒,如有生命一样在空气中流动着,它们依次将血迹围在中间,等画完八张的时候,这些符咒进入血迹之中,消失不见。
等楚云勉强睁开眼睛就看见袁飞躺在香炉中间,罗松已经从里边出来,看着向袁飞走去的楚云说:“时间不早了,他的灵力被佛珠侵蚀了一部分,要休息一阵子才能恢复,暂时醒不来的,今天晚上我们两个都不能走进八卦图内,否则前功尽弃。忙了一天早点睡吧,你记住今天晚上所见的一切,以后可以用到。”
楚云躺在床上,他早把挡住视线的屏风挪开,就这样侧躺在床上,看着躺在香炉中间的袁飞。虽然只是几天的时间,却是一直担心着,他是真的怕袁飞从此消失,终于可以不用担心了。他以为自己会兴奋的睡不着,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睛就合上,一夜无梦,睡得非常舒服,安魂香果然名不虚传。
等楚云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昨晚摆的先天八卦的香炉已经被收起来,窗子上的窗帘拉了下来,是全黑色的,将大部分的光挡在了外边,屋内不会太亮。楚云动了一下胳膊,吓了一跳,才发现林籽灵穿了白色的衬衫,黑色的头发披在肩上。在看着他,她的眼神里尽是妩媚,两人的眼睛一对视,楚云立马害羞的躲开,看见了林籽灵的胸,她没有穿内衣,这使得楚云的心口咚咚的跳了起来。
楚云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现在几点了。”
“下午三点多,你能在那么浓的安魂香房间里睡,是需要很大的勇气,我从来都不敢的,睡觉有时候是个奢侈的事,有时候一个不小心,就会永远也起不来。”温柔的声音从她的口中传出,她慢慢的向他靠近,楚云立马用手拉起单子盖住自己的露在外边的上半身。林籽灵笑笑,他不敢猜测她为什么笑,他能感觉到她的头发扎在自己脸上,痒痒的感觉,她的手开摸他的脸,她的手不是很软,有茧子,茧子在脸上磨砺的感觉,很神奇。
楚云想避开,却没有行动,他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像藏在深闺中的女人,要被占便宜,林籽灵的手停留在他脸上伤疤的位置,疤痕楚云从小就有,最近慢慢的开始变小,有了愈合的迹象。
林籽灵将手拿开,起身看着远处的香炉,楚云才发现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好在衬衣够大,刚好能盖住她的大腿的一半。如玉般漂亮的小腿,吸引着楚云的目光,这样的穿着让她看起来更加有魅力,她看着黑色窗帘的位置,慢慢的说:“曾经有一个人,他的长相和你一摸一样,我喜欢上了他,他对我却没有一点感觉,他有一个死掉的妻子,无论如何也忘不掉,或许是不想忘掉。他告诉我在他的家乡,有六十亿人,要是我很想结婚,可以考虑和他一起去看看,为此我离开了鬼域,来到这里,却一直一无所获,这里的人都太弱了,见到你我才知道他的打算。”
林籽灵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红色的盒子,上边雕刻有奇怪的花纹,不曾见过,却异常美丽。楚云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来到床前单膝跪下,像是要求婚一样,将盒子打开,里边是一个钻戒,银色的钻戒上,镶有一颗漂亮的钻石。是楚云见过最大的一颗钻石,他也曾和同学一起去过珠宝店,看里边的首饰,尤其是带钻石的,钻石好小却好贵,他还记得摆在柜台前的模特手,带着戒指很漂亮。
“我们订婚吧。”在楚云还沉浸我今年十七岁,我被一个比我大的美女求婚了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钻戒已经被套在他的左手中指的位置,微凉的戒指已经被完全套在手指上,戒指上的钻石让楚云感觉更是迷茫,虽然周玥也有钱,自己结婚的时候绝对拿不出钱买这么大的钻戒,太奢侈了。
求婚的人还在说:“罗松说,你们这边都是要先订婚,到了结婚的年龄才可以正式结婚,在我们鬼域,只要两厢情愿,随时都可以结婚的。本来我不想再等,我等的时间已经够多,不过罗松同意今晚与我打一架,我才决定用你们这儿的规矩办事,记得今晚去后山为我加油。”
林籽灵走后,楚云赶忙穿好衣服,问老王要了些吃的,别墅里没有做饭的厨房。每到吃饭的时候,钱厂长都会让老王开车从村里带过来,吃完后老王再把东西带走,这个地方似乎从来不存在垃圾,也没有放垃圾的地方。
吃过饭已经是傍晚时分,罗松靠在一张太师椅上,看着远处的落日,晚霞洒在他的身上,为他添上一种神圣感。寂静的院内能听到桥下细流的涓涓声,宁静协和又有点遗世独立的感觉,正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罗松,被楚云快速的脚步声打扰,睁开了眼睛,楚云将手上的戒指伸到罗松的眼前,质问“这是什么意思,我才十七岁,咱俩得关系没那么亲吧,你就把我卖了。”
罗松宠溺的笑笑,心情平静的说:“有的人的命运在一出生就注定了一切,无法改变,我想做的只是帮他能更好的活着,将我认为最好的东西送给他。”
“我不懂,你能不能说点我听的懂得。”
“为了给袁飞续命,我定制了二十四枝最贵的安魂香,每一枝大概要这个数。”他伸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呈现一个八字。
楚云心内一横猜说:“八百,太黑了吧,我在厂里辛辛苦苦干一个多月才拿了三千多的工资,请你吃顿饭,还有火车票的钱,剩了不到两千。”还有捉张宁宁时所花的钱他没有说出来。
罗松闭上眼不再看他,似乎在尽量的忍者什么,说:“一枝香八万,二十四枝一百九十二万,房子两天租费一万,老朋友打九折,所有费用下来一共一百七十三万七千。”
楚云倒吸口冷气,按下心内的怒火,他一直认为自己走了狗屎运,遇到了好人,没想到是个搞仙人跳的,声音有些颤抖的说:“一枝香那么细,也没有多好闻,怎么可能那么贵?他是用龙脑做的还是用凤羽做的。我家乡的庙里,烧香都是可以免费送的,哪有你们这样的,比抢劫还厉害,网上也有人卖香,他这比抢钱还厉害呀。”
“不用担心,你未婚妻已经帮你垫付。你有五年的时间,只要在这五年内还挣够钱,是可以为自己买取自由。”
看着楚云满脸不愉快的神情,罗松起身将太师椅让给楚云坐,对他说:‘不要用你现在的样子,去猜测你的未来,没有人能预测到自己五年内,会遇到什么事。时间或许会一成不变,但是你的未来一定不你现在猜测的样子,有太多的意外在前边等着你呢,没人能从今天看见他明天的样子,我去准备一下,小灵这几年成长不少,要是今晚输了,以她的个性我们很难离开的。”
三张太师椅上,做着三个人,楚云坐中间,他今天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山里的蚊子太多,要是穿短裤,等看完戏,回去两条腿绝对是不能看。在他左边坐着的是张宁宁,依然穿着红色的结婚礼服,要是忽略右边坐着的钱行,两人看起来有些像是一对结婚的新人。
听张宁宁说昨晚她本要从伞里出来,但是感觉到一股很重的压力,使得她无法出来显现,所以她并没有看到罗松怎么将袁飞叠在一直纸鹤里的,为此她很不高兴,一直懒得搭理楚云。
右边的钱行,还是有一副熊猫眼,精神上有些欠缺,他将椅子搬来的时候,看到楚云左手上的钻石戒指,再看看坐在楚云旁边的张宁宁,一副我懂你们的样子。楚云知道他将自己和张宁宁看成了一对,也没有解释什么,三人做的地方是一个小山崖上,刚好能放三个椅子,这里视野极好,山崖下是山涧,乱石林立,空间却很大,
今夜无月,只有极亮的几颗星星挂在天空,林籽灵手拿双戟,是青龙戟,一侧有月牙形的利刃,利刃在月光下尤其闪耀,带有寒色,长度有二尺。青龙戟被她用两手举在头顶,相互交叉,这让楚云想到了老三国里的典韦,拿着双戟救曹操的画面,太厉害了。她的眼神凌厉,站在那里犹如高手降临,在等着罗松先出手,楚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女生会有这种眼神。
罗松拿的是根铁棍,他从院子里捡起来的,纯黑的铁棍长度正好也是二尺,在兵器上他没有吃长短的亏,他将铁棍在右手里转了几下,似乎感觉不合适,换到左手,楚云不禁怀疑他是个左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