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小池塘,拐进一条小路,不久就看见写着钱氏假花厂的牌子,门卫看到车里的老王,直接放行已经可以听到厂子里机器的声音,下了车后,老王领着两人来到一个三层的建筑,是个白色的平房,大概有十几个门,老王带着他们走进一个写有设计部的门口,说:‘我就送到这里,还要去保安室看一下,有些事要处理,林总监就在里边。”
推开门屋内有四个人,两个男的两个女的,他们穿的衣服都很时尚,衣服上或多或少都有不同的花朵,在不同的地方绣着,很雅致。屋内放着几束紫色的花,配有带有锯齿状的绿叶,看起来栩栩如生,很有夏天的味道,是楚云没有见过,说不出名字的花朵,忍不住身上摸了摸,质感很好,是用布做的。离他最近的女的看到笑着说:“那是紫薯花,我们总监设计的,在展会上还得过奖,你们找谁?”她笑的样子很好看,楚云想。
“我们找林籽灵,她在不在。”
“林总监刚刚去车间了,你们可以去她办公室等她,跟我来吧。”在屋内还有一个浅色的木门,他们跟着那女子进入屋内的小房间。房间内有一个办公桌,放有电脑,还有几朵花随意的放在桌边,在办公桌的右边有一个沙发。楚云和罗老师两人就坐在那里等着,那女子离开前,还问了两人是喝茶还是其他的。
两人要的茶水,不到一会儿就有一套白色的茶具端了过来,茶杯是白色瓷器,印有淡淡的青色荷叶花纹。女子熟练的开始泡茶,她沏茶的样子很优美,楚云完全被她吸引,又怕她知道自己看她,将眼神时不时的撇开,她不时是对楚云笑笑。罗老师站了起来看着窗外,在茶水泡好后,罗老师就让她离开了。
一共有六杯茶,罗老师没有喝,白色茶杯,澄黄的茶水,空气中淡淡的茶香,楚云端起一杯,小口小口喝着,任茶香在口内慢慢散开。喝茶与饮水不一样,饮水你要大口大口的喝,才能解渴,喝茶的时候你得闻茶香,看茶型,品茶味,每一样都是享受。
在楚云端起第二杯喝了一小口放下的时候,进来了一男一女,女的穿着淡蓝色的衬衫,衬衫上绣有玫瑰花,是用金色的线绣的。下身穿着短裤,扎着黑色马尾,她的脸明艳动人,没有化妆却也非常漂亮,露出的胳膊,白如瓷片,却不会让人觉得柔弱。有一股强势的气质自她身上散发出来,她笔直的站在门口,挑着眉对着楚云的方向说:“记得答应我的事,今晚不见不散,要不然你会白来一趟。”
“我要的东西带到了吗?有合适我用的房间吗?”
“都已经准备好,等会儿我开车带你去,很僻静的地方,绝对不会有人打扰你。”她拿起楚云喝了一口的那杯茶水直接喝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两人交谈的时候,她应该看着罗老师的,但是她一直都盯着楚云,仿佛是在和楚云说话。
站在门口一直没有存在感的男的是他们厂的厂长钱行,三十多岁的样子,看着屋内的两个陌生人,似乎不是多欢迎的样子。他穿的是浅色衬衫,配着深蓝色长裤,脸色不是太好,眼睛上有黑眼圈,看起来像是工作狂。昨晚应该是没有睡好,听说要送罗松两人去别墅,立即表示自己可以开车送他们去。
他们说的别墅建在山脚下,在山里很隐蔽的一个位置,离别墅不远的地方是个村庄,村庄里住的人大部分是老人。他们看到钱行的车都主动打招呼,“钱厂长,钱厂长的叫着,还邀请他们一行人去家里吃饭,钱行都很客气的拒绝了。坐在车内的林籽灵似乎不是多开心,看起来她对这种场面不怎么喜欢,她不喜欢这些人。
车子在门口停下,白色的围墙,一层的房子,从外观上看和其他家的区别不是很大,方圆五里内都没有什么建筑。只有这一家,在房子的后边有一颗很老的榆钱树,伸出的树枝盖了大半个院子。
钱行帮着楚云拿东西,林籽灵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古式的建筑,有小桥,桥下有水是从山上流下的水。从东边进入从西边出去,有庭院,庭院里只有一条路,刚好够汽车进入的路。在路的两旁种着一些药草,散发着中草药的香气,有几个是菊花,这个楚云以前见过,所以能认出来。在经过桥面的时候,楚云看到,水流里边有像小树枝一样细的银鱼在游动,速度非常的快。
门是推拉式的,拉开门屋里是日式的简装风格,钱行将鞋脱在外边,楚云也按着他的样子将鞋脱下,穿着袜子进入屋内。屋内有一个小圆桌和几个小木凳子,在圆桌上放着一个香炉,香炉是青铜的,上边有两人瑞兽在互相对视,炉内的香已尽。
在香炉不远处放着两处屏风,成直角放置,屏风有一人高,一个屏风上绣的是四个仕女图,图上的侍女有唐朝画风,与现代画不同。唐朝人的画更重的是线条和人物的神采,另一个屏风上也有四幅画,是画的是敦煌飞天,不同的飞天,有着不同的姿态,有的怀抱琵琶,有的跳着舞姿,还有的赤足站立。人物十分逼真,仿佛真的能从画里飞出来一样,这是楚云第一次看到敦煌飞天图。
屋内飘着淡淡的香味,进入有些时间才能闻出来,应该是长期燃香才会留下的气息,就像经常用同一茶壶泡茶一样,时间长了壶内留有茶香,有时候不用茶叶就能泡出有味道的茶。
钱行拉开一张仕女图的披风露出里边一张很低的榻榻米,将楚云的行李放在榻榻米的旁边说:“这个屋刚好能住两个人,你们就住这里,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老王,老王就住在山下那个村,后边几个房间都放有我制香的东西,你们不要随意进去。”见到林籽灵看他的眼神,他神情有些暗淡的说:“我这两天有些事,不会回来,你们两个记住不要去后院。”
入夜后,林籽灵拿来一把香和另外七个香炉,都是青铜制的老香炉,原来放香炉的桌子被挪到角落的地方,林籽灵将东西放下后说“我在外边给你看着点,虽说晚上一般没人,但是就怕万一。”
在林籽灵离开前,罗松将带有张宁宁灵魂的伞,交给林籽灵带出去。楚云以为自已也要出去,就跟在林籽灵的身后,一起离开,被罗松留下,要他帮忙,顺便仔细看自己怎么将袁飞从佛珠中救出。
罗松站在最中间,一次指示位置,楚云将香炉拿到罗松手指所指的位子,八个香炉围成一个圆。罗松站在圆心处,楚云站在最外边。楚云按罗松的指示拆开手中的香,一拆开就有浓浓的檀香味道流出,里边一共有二十四只香,十二支长香,十二支短香,短的香只有长的香一半,却不是截断的,是制作香的人本身就做了那么短。
罗松面对正北对楚云说道:“三只长香,”楚云将三只长香插入香炉里边。
三只长香后依次是一短两长,一长一短一长,两短一长,三短,一长两短,一短一长一短,最后是两长一短。
在楚云帮着插香的时候,罗松说:“简单的先天八卦图,最简单的一个阵型,却含有无限的变化,他可以将安魂香的香气,牢牢的锁在内里,不至于流失,再配合符咒,可使灵力不会外泄,等我将所有灵力放出后,若是灵力外泄,袁飞的灵体将会有所缺失。在中国有很多的制香人,只有钱行做的香才是死人用的香,他制作的每一支香内都聚有他自身的灵力,香内的灵力可以将即将死亡的灵魂拉回世间,不至于烟消云散。袁飞的灵魂已经完全被和尚的灵力切割分离,和死亡没有多大差别,算是被和尚献祭给自己的佛珠,只有安魂香才有希望将他缝合后苏醒,安魂香最神奇的地方就是,可以将封在武器中的灵魂唤醒,并且从中分离出来。”
在所有香插进香炉后,楚云再用打火机将每一支香按顺序点燃。所有的香点完后,罗松按吩咐将屋内的灯熄灭,窗户关好,好在晚上有月光照耀,透过玻璃进入屋内,要不肯定会一片漆黑。
朦胧的月光下,点燃的香如萤火虫一样一闪一闪的,浅灰色的烟从香上溢出,慢慢的充满房间每一个角落,淡淡的香气,浅灰色在屋内每一处点缀。坐在中间的罗松取出珠子,珠子的颜色已经由深紫变成深红色,他用手指甲在珠子上轻轻一划,佛珠便碎成两片,从中流出一滴血滴在地上,等六粒佛珠全部被划成两半,在地上已经有了一个小片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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