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晴解开绳子,缓缓打开,不可自抑的叫了出来:“天哪,这是天女吧!”
“素手挽飞鸿,玉足动清波。凝眸引明月,颦蹙催春来。”清晴循着题诗读下来,心里暗暗道:“所言不差。没想到李大人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清晴将画拿到烛光下,细细观摩,看着一点点的墨迹在宣纸上活灵活现的展现了一个天仙,清晴暗暗感叹李方卿的画技真的是顶好的,不愧是状元。
清晴在烛光下观赏这幅美人图,猛然间发现女子发髻见的发簪极其熟悉,几乎是惊呼的叫道:“姐姐,是姐姐,姐姐怎么会在这幅画上。不行,我要找李方卿问清楚,问问他怎么会见过姐姐。”
话毕,清晴顾不得身上疲劳,拿起画就一路喊:“李方卿,你出来,你给姑娘我出来。”
清晴一路喊道大堂,只见李方卿在丰富乔熊和赵丹怎么煎药,清晴怒气冲冲的走向李方卿,一把抓起他的领子,道:“李方卿,你给我解释清楚,你怎么会有我姐姐的画像,姐姐从来没有见过人,你怎么会知道姐姐的样子,说!你给我说!”
清晴就则李方卿的领子,一把推开李方卿,随着唰的一声,就看见那副美人图,看见这幅画的人都被这画上的美人惊艳到了,虽然美人覆面,但是却可从露出的一点点脸部看出,这画上的人绝对是天仙呀。
李方卿被清晴推得踉跄了两步,看到画时,不禁怒火中烧,想去抢画,却扑了个空,他怒道:“你这恩将仇报的女子,伤人还不够,还要夺物,你还回来。”
李方卿说着就要抢画,每每都是扑空,清晴也腻了,一转身便携画飞到梁上,对李方卿道:“李大人,只要你乖乖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姐姐的样子,我就把画还给你。”
李方卿抚着被撞得生痛的胸口道:“我哪里见过你姐姐,你速速把画还来,离开府衙!”
“哼!你还说没有,你看看,这画上的人不就是姐姐吗?还有这海棠花的簪子,我绝对不会认错,你老老实实说来!”清晴恶狠狠的瞪着李方卿,似要把李方卿吃了一样。
李方卿忽然激动,不可置信的喊道:“你说画上的人是你姐姐!”
清晴坐在梁上,细细把玩着画,点头告诉李方卿是的。
李方卿得到清晴的回应,心花怒放,道:“安心,是安心,哈哈,安心,我终于找到你了。”李方卿接着就是大笑,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李方卿怎么突然间疯了。
清晴看得惊慌,急忙道:“李大人,你别疯啊,你告诉我你在那里见过姐姐?不妨告诉你,企图偷窥姐姐容貌的人都死了,你是怎么活着的!”说着便跳下梁子。
李方卿停住笑,对清晴道:“你姐姐没有对你说过她在南山时候的故事吗?”
清晴一惊,不可置信道:“是你,你就是姐姐牵挂的那个人,是你!”
李方卿拉起清晴的手就往府衙外走去,边走便道:“走,你带我去找安心,我们去找安心。”可是清晴却一把甩开李方卿的手,道:“你拽疼我了!还有,姐姐离开阁里,办事去了,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李方卿一听,原本的激情都消散如烟,道:“她又离开了吗?”
清晴没有理会他,自言自语道:“想姐姐那么一个美丽又聪慧的女子怎么会喜欢你这个憨货。”说完就往大堂走去。
李方卿独自一人落寞在大堂的院子里,独自苦笑。
知道李方卿伤心了,众人也都不敢招惹他,连李方卿何时离开都没有人知道。
李方卿独自一人游荡在街上,在路上,李方卿忽然觉得脖颈一痛,眼睛一阵昏黑,不知不觉就昏了。
昏意散去,又是白纱遮眼,李方卿兴奋地叫道:“阁下,是不是你来了。”但是并没有人和回应。
李方卿坐了起来,忽然,一个人把头放在了李方卿的肩膀上,那人的一只手握住了李方卿的一只手,道:“别动。”声音是那样的熟悉,仿佛是重重迷雾里射进的阳光。
李方卿知道,是安心。他不再说话,而是就任由安心倚着自己的肩膀,他想拿下眼上的白纱,想看看安心,可是安心拉住他的另一只手,说:“不要。”李方卿拿起那两两相握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说:“安心,虽然这有负圣人教诲,但是,今天我李方卿向安心提亲,李方卿一生一世都会对安心一心一意,若违此誓,人神共诛!”
李方卿说完就抱住了安心,并没有丝毫犹豫。
李方卿闻到安心身上有一股悠远深长的花香,叫人舒心。许久,安心也伸出手来抱住李方卿,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我知道。”李方卿不可自抑的微微笑了,
李方卿正要说什么,就被一朱唇吻上。李方卿可以感觉到,安心脸上的泪水,安心哭了。
在李方卿眼里,安心似乎从来都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没有什么可以让安心色变,仿佛世间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烟云,可是安心哭了。
许久,安心伏在李方卿的怀间哭泣,李方卿抱着她,两人都一言不发,或许是舍不得吧。
明烛渐渐短去,安心道:“李方卿,你说愿意娶我,可是,你都不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你不怕吗?”
李方卿凭着感觉摸到安心的眼,抹去她眼角的泪水,道:“既已交心,何惧过往。”
安心不再问,也不再哭,她把一冰凉的东西交到李方卿手里,道:“李方卿,乾坤之大,早就容不下我。我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是你让我已经黑暗的命里又生了光华,如果有来生,你我或可举案齐眉,但是,一切都早就来不及了。这是我的命,也是你的。你要照顾好自己。”
李方卿正要回答,忽然,覆在眼上的白纱落下,房内一片漆黑,唯有明月透过窗子射进屋子里,与之同时的是怀里的人儿倏得一下,不见了。
李方卿想抓住怀里的人,奈何根本抓不到。手里的凉意让李方卿注意到安心给的东西,一看,原来是一个玉佩,只不过是半个,看上去似乎是朵海棠花。
李方卿苦笑,道:“安心,你这样做,又算什么?”
李方卿躺回床上,却再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安心。
晨昏更迭,日月交替,自然之道,于李方卿来说,或许这是一种罪过,对安定县的百姓来说,他就是多托一日都对不起父老乡亲,身为父母官,却要看着百姓就这样忍受着病痛的泽莫,一步步的走向死亡,这叫李方卿怎么能忍心。
天一点一点亮起,日光也照亮整个屋子,原来,李方卿发现自己原来是在一间民屋里。
他推开门,看见街上街巷萧条,叫人好不痛心。
李方卿把玉佩小心翼翼的藏在腰间,继而就连忙凭借着印象走到谢平岸的医馆。
谢平岸正如往常一样坐在店里,就好像在等待接客一样,然而并不会有人找他买药,而且能买到什么药呢?
李方卿刚提起步来就觉得脚步沉重,忽然感觉天旋地转,也就短短一瞬,一个大活人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待到李方卿恢复一点点意识的时候听见一男一女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