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南的认错态度极好,同时身上又有伤情,所以李感早早就让宛南回去休息了。
宛南认错并不是因为在打斗一事上,自认有做错什么,他觉得错的是,对于能力的严重错估。
他和白晋东交手过几次,以前再怎么失败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败得这么彻底!
反复地回想起两人打斗的过程,他清楚地知道,问题就出那虎啸心法上。
这一年来,白晋东一直在特训,导致他对于对手的实力不是很了解,虽然这样,也不至于会差太多,毕竟,这一年来,他也在努力,拼了命地在努力。
可即使这样,他还是输了,输得没有半点转寰的余地。
宛南下了决心,要想扳回一城,就必须深入了解虎啸心法?
如若不能在实力上绝对压制对手,就就只能熟悉对手,找到对手的弱点,一击必中。
正好,他手头上就有机会可以接触得到虎啸心法。
这一夜,宛南无眠。
早饭时,除了熟睡中的袁昭,一家人都在。
宛南踌躇着,还是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义父,我想加入白家的讲武堂。”
“是为了虎啸心法吧?”李感顿了一下,继续道,“正好,趁你爹娘都在,就让你爹和你娘来决定吧。”
袁纲早已不吃五谷,吃瓜果谷杂大多是为了体验人生滋味,听到李感的话,放下口里的果子。
“敢问老兄,何为讲武堂。”
“关于讲武堂的由来,这里面还涉及到一段庄子的陈年旧事。不过故事说来话长,还要请你们耐着性子听一下。”
“老兄但讲无妨。”
李感理了理思路,开始用言语回溯起昭南村的历史渊源来。
昭南庄的成立带有一定的偶然性,原先的庄子只是几间草屋。据说庄子的先祖陈昭南追击敌人来到庄子附近时,被敌人所伤,幸得被草屋的人所救。为了报答救命之恩,陈昭南伤好之后就在草屋长住了下去,并在此开枝散叶,建了庄子,取名昭南。
若干年后,陈昭南百年归老,留下一门心法和一套拳法做为镇庄之宝,用来佑护庄子的后人,并规定,凡是庄子的后人皆可以练习,由历任庄长确认过身份后分发即可。
拳法的练习要求不高,基本上人人都可以练习,而那心法据说需要特殊的体质才能修习。不过心法却像是被人下了诅咒似的,拥有特殊体质的人在练了心法之后,全都离开了庄子,并从此不再回来。
这一现象直到白敬宁的出现才发生了根本改变。他是第一个,在离开庄子后重新回来的人。很多庄民跟白敬宁探询先前离开的那些人的下落,但他总是讳莫如深,不露半句口风。
十几年前,和白敬宁一同回村的,还有四个自称来家云家“铁血卫”的汉子,五人一同建立了讲武堂。
然后,他们赶走了原先的老村长,又打压了一批跟他们意见不一的庄民,在庄子里施行了一系列新的规定。
凡是昭南庄的庄民,到了八岁,男孩就要开始学习狩猎的相关技巧,并在十四岁成年之后主动到庄里的猎队服役至少一年。女子则要学习狩猎的辅助技能,如揉制皮革,加工药草等。
学习技巧可以选择拜师,让庄中的一名老手以老带新,也可以让家中有经验的长辈独自教授。但无论是那一种,男子都必须在成年之后到猎队服役一年。
另外,所有猎人进山所猎的野兽材料,除了要上交小一部分充当村子的备用物资外,其他的都可以自留。
材料可以跟讲武堂以物易物换取所需要的生活物资,也可以前往驿马川走商。但走商的道路早就已经被白敬宁给堵死了,要出庄子必须经由白敬宁同意,或是绕到青岗寨的后山那里才能出去。
这种种规定中,虎啸心法的改变也不少,不比以前,修炼虎啸心法将不再是无偿的,必须要用等价的材料交换,而且心法被消减到只有前三层,后面的心法必须前往驿马川才能进一步修习。
也就是说,要弄清虎啸心法,就必须进入讲武堂,或者用材料跟讲武堂交换,前提还得是白敬宁点头同意了才行。
在这一系列的新制度颁布之后,昭南庄开始变得欣欣向荣起来,势头开始慢慢压过敌对势力青木寨,白敬宁的声望在庄子也变得一时无两。白敬宁俨然成了昭南庄的土皇帝。
李感一直对白敬宁心存防备,不想兄弟俩像昭南庄一样被白敬宁给控制住,而且关于虎啸心法,那些离开没有回来的人让他总感觉这里面有些不妥,所以他并没有让兄弟俩进入讲武堂,而是带着兄弟俩在家中独自教习。
李感的三段冲拳是传自山中的一位拳师,虽然前前后后就只有上冲,中冲,下冲三招,但非常讲究基本功,以马步锻炼耐力,以劈柴锻炼爆发力和负重长跑锻炼承受力。所以三段拳炼好了完全不输于虎啸拳。这也是为什么前几次宛南与白晋东对抗,没有落于下风的原因,可是三段拳没有心法,这是一个致命缺点。这一点,李感也是心知肚明,将其中的利弊都讲给袁纲他们知道,让他们权衡一下。
而在辅助技能这一方面,李感自认经验不足,所以就作主让袁香蒲在八岁之后,拜在了裴郎中的门下学习药术。
讲完已是半个时辰后,李感口干舌燥,啜了几口茶,问道:“宛南,修习虎啸心法并不是如你所想的那么简单,很有可能会让你陷入一种很被动,不能自主的局面,你可要考虑考虑再做决定呀。”
宛南却是想都没想,点头应是。
李感转而道:“袁纲,宛南这孩子的好胜心还是挺强的,我是同意他用自己的方式去追寻自己想要的答案。但这里面还有些利害关系,孩子的安全你们也有责任保护。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的意下如何?”
宛风西无所谓地应道:“有什么好怕的,那姓白的几斤几两,他要想敢动什么歪心思,我就去抄了他的家。”
袁纲顿感无语,拍了拍宛南的肩头,想了想道:“难得宛南这么有冲劲,不怕前路坎坷,所以我更不应该成为你前进路上第一个阻拦的人,不过宛南你放心,当你走错方向掉落悬崖的时候,我一定在你身旁拉你一把。”
李感道:“你们没有异议,我去挑个好日子,一来上门道歉,二来换取心法。”
袁纲拱手道:“那就一切听从老兄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