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转会市场开启的第一天,一条新鲜出炉的新闻迅速占据各大网站头条位置,点击量持续飙升——《樱井直树确认签约曼联!红魔将转会市场无冕之王收归马下!》
圣彼得堡,直树家中。
维克托低头念着手机上的新闻:“……让我们一起期待小将在英超的精彩表现……”他抬头看向正在跑步机上锻炼的小爱人,“他们真的许诺给你900万英镑年薪?”
“准确的说,是920万英镑,比曼联的高一点。”以8千米时速跑了10分钟的直树,呼吸依然很平稳,“巴黎圣日耳曼开出的薪水最高,阿森纳最低。但是温格先生向我保证,每场比赛都让我首发。”
“但你最终选择了曼联。”维克托走到直树身边,拿起少年搭在肩上的毛巾,替少年拭去额头的汗水。
“弗格森和穆里尼奥轮流上阵诚恳邀请,谁能拒绝呢?”直树用眼角的余光悄悄打量未婚夫的表情,“几天后我就要去英国了。”
“嗯。”维克托温柔地继续帮他擦汗,表情没什么异样。男人柔软的指尖时不时刮蹭到他额角的伤疤,有些痒痒的。
直树心头一动,轻声说:“跟我一起去英国吧。我出钱租冰场、帮你聘请教练。”
“我要再考虑考虑。另外,”维克托捏捏直树软软的脸颊,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用你出钱。”
“那你早点决定。我已经订好机票了,双人头等舱连坐。”直树鼓起脸颊,加快跑步机速度,“我不会退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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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树签约曼联的新闻出炉几小时后,一条交通事故新闻突然曝出,直叫人感叹造化弄人。
《泽尼特老板遇车祸住院,肇事者酒驾》
泽尼特俱乐部官网发文称,老板没有生命危险,但身体状况也不再适合继续出任俱乐部主席一职。在祝福老板早日康复的同时,宣布将由上任老板的儿子继任俱乐部主席。
泽尼特球迷们看到这则新闻,眼泪水都出来了。就晚了那么几小时啊,要是老板早点出车祸就好了!
上帝保佑!希望他们的小树苗看到这则消息,不会太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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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哈维家开派对?这么突然。我会来,能带上维克托一起吗?好的,两小时后见。”
直树放下手机,把刚解冻好的牛肉重新塞回冰箱里,朝客厅的维克托喊道:“晚上哈维家开派对,泽尼特的队友都会去。你跟我一起去吧?”
“派对提供啤酒吗?”
直树仔细想了想,觉得队友平时没有透露出有饮酒的喜好,于是摇头道:“应该没有。”
维克托冲进厨房,在直树的瞪视下从冰箱里抱出几大罐啤酒,朝少年软乎乎地笑:“没事,我们自带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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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维家很大,他把一楼客厅的家具全部堆在墙角,开辟出一处空旷的派对区域。天花板上挂满彩带,最中央的圆桌上堆满食物,两个直径60cm的铁皮桶放在圆桌两边,一个装着啤酒,一个装着伏特加。
直树和维克托到时,派对似乎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客厅一角的音响里放着豪迈奔放的摇滚乐,直树耳朵被震的嗡嗡作响。
正和丹尼对饮的哈维见直树到了,立马放下一升容量的酒杯,打着嗝摇摇晃晃地去迎接他:“派对的主角到啦!大家鼓掌欢迎!”
“啪、啪、啪”稀稀拉拉地掌声响起,醉醺醺的泽尼特壮汉们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傻乎乎地笑着,起身把直树和维克托围了起来。
“这是beats耳机,很贵的,送你了!”“这套绘画工具是店家推荐的,我也不是很懂,拿去!”“这是cr7球鞋,你偶像c罗创立的品牌,给!”
直树捧着一大堆礼物,看着队友们傻乎乎的笑脸,一阵紧张:“我、我不知道这边有参加派对要互相送礼的习俗,”他转头看到维克托拎着的一大袋啤酒,忙补充道:“这些啤酒送给你们!”
队友一阵哄笑,推着维克托去圆桌边喝酒,留直树和队长季尔科夫原地站着大眼瞪小眼。
老队长看上去还算清醒,一指墙角的一处沙发:“陪我聊聊。”
坐下后把礼物放好,直树还有些发懵:“队长,你不是在意大利度假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老队长耸耸肩膀:“我发现地中海的阳光不太适合我。”
“紫外线过敏?用太阳伞遮挡会好很多。”直树诚恳建议,却惹得老队长哈哈大笑。
“我开玩笑的。老婆孩子还在度假,我坐飞机赶回来的,想和他们一起,送送你。”老队长看向圆桌边闹成一团的队友,笑得眼角鱼尾纹都出来了,“别看他们现在这么傻乐,刚到时,一个个可消沉了。悄悄告诉你,哈维还哭了,鼻涕眼泪全抹在丹尼背上了。可怜的丹尼,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直树低头看着一大堆礼物,心里暖暖的。
“队长,其实……”
“博阿斯教练本来也要来的,但他临时有些事情要处理,”季尔科夫拍拍直树肩膀,“一会儿我代他和你喝一杯!”
“队长,我……”
季尔科夫突然睁大眼睛,看着直树背后:“上帝啊,维克托他——”
直树猛地回头,入目的景象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维克托站在圆桌旁,微笑着表演“脱衣秀”。厚实的外套被甩在地上,他上半身已经全♂裸了,双手正搭在裤腰上,打算把牛仔裤也脱了。
直树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到维克托身前,捡起地上的外套,同时用凶狠的眼神瞪着一旁喝彩的队友,嘶吼道:“不准看!”
少年此刻的神情像极了龇着牙的狼,队友们打了个寒颤,纷纷低头盯着自己的大腿看,乖巧的模样仿佛上课的小学生。
直树一展大衣,把维克托裹严实后,黑着脸坐在桌边的高脚凳上。
维克托坐在他大腿上,被他牢牢箍在怀里,布满红晕的脸上,一双水润的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这才几分钟,维克托怎么就喝醉了?”直树的声音很低沉,喉咙间夹杂着“嘶、嘶”的声响,让泽尼特壮汉们听得心惊胆战。他们从来没见过直树这么生气的模样。
半晌,哈维鼓起勇气,小声说:“那个,我们可以抬头了吗?”
“可以。”
哈维抬头后正好看见维克托在啃直树脖子,对上少年凉凉的眼神后他一个哆嗦,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盯着地面,“他好像喝了丹尼从中国带回来的白酒,半瓶下肚后就成这样了。”
直树视线转向桌上放着的白酒瓶,“泸州老窖?度数……73?”少年眼角一抽,左手抬起男人下巴,轻声说:“你喝了半瓶,嗯?”
这一声透着浓浓危险气息的“嗯”,把队友们的酒都吓醒了。他们惊恐地看着沉着脸的少年,生怕下一秒直树就会发飙把维克托捶一顿。
“直树,你冷静……”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少年伸手拿起桌上的一根烤鸡腿,放到维克托嘴边,“喝酒前一定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别啃我了,啃鸡腿。”
维克托就着直树的手啃完鸡腿,又去亲少年的脸颊,“吧唧”一口,留下一个圆圆的油印。
直树也不介意,拿起一块面包,掰碎了继续投食。随着维克托的进食,他脸上的表情渐渐由阴转晴,最后甚至有了些许笑意。
泽尼特壮汉们瞠目结舌地看着两人。
搞了半天,他生气是因为维克托喝酒前没吃东西吗?!这个思考回路也太新奇了吧?!
“你们别愣着啊,”直树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伏特加,“有人想和我喝酒吗?”
泽尼特壮汉们对视一眼,随着几声“来啦”,派对重新热闹起来。
哈维和直树碰碰杯子,看着少年豪爽地大口吞咽酒水,“这应该是你第一次喝酒吧?感觉怎么样?”
直树放下已经空了的酒杯,舔舔嘴唇,“准确的说,是第二次。在日本,20岁以下是禁止喝酒的。像现在这样大口喝酒让我有种品尝禁果的感觉,很刺激!”
“想不到你小子看上去一本正经的,骨子里很闷骚嘛!”
维克托在直树怀里扭扭身子,有些委屈地柔声说:“我也想和直树喝酒。直树还没陪我喝过酒呢!”
哈维一瞪眼,假装忿忿地朝直树嚷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还不快陪你老公喝一杯!”
直树有些为难地看着怀里的维克托。未婚夫上半身是裸♂着的,全靠他用大衣捂着才没走光。万一他一松手,维克托又去表演“脱衣秀”怎么办?
纠结了半天,直树稍微放松力道,让维克托双手能自由活动后,递给他一个小号酒杯,“只能喝一杯。”
维克托扁扁嘴,皱着眉毛看着手里小小一杯迷你伏特加,又看看小爱人手里的大号玻璃杯,神情更委屈了:“不公平。我也要大酒杯,直树~”
未婚夫撒娇的声线和湿漉漉的眼睛再一次击败了直树。他默默把自己的酒杯和维克托的掉了个个儿,举着小酒杯“当啷”碰在大酒杯杯口。
“祝我们白头偕老。”少年一脸严肃,仰头一饮而尽,末了,补充道:“你慢慢喝,不要一口气喝完。”
“嗯。”维克托捧着杯子,低头小口小口嘬着。直树看着未婚夫红扑扑的脸蛋,那温柔地要溢出水来的目光让围观的泽尼特壮汉们腮帮子一阵泛酸。
早知道,他们就把老婆/女朋友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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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对一直持续到晚上11点。与队友分别后,直树左手臂上挂着一大袋礼物,背上挂着个维克托,晃悠着走在廖无人烟的大街边。
天空不知何时起,飘落下一片片鹅毛大的雪花,气温一下降低,吹来的夜风也变得寒冷刺骨。
直树停下脚步,放下维克托,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围在男人脖子上,替他扣好风衣领口的扣子,才又把他背上,继续走。
鹅毛般的雪落在直树的头上、身上、和暴露在外的脖子上,然后化成冰冷的水,顺着衣服的缝隙,贴着他的皮肤,钻进更深的地方,然后由内而外和衣服、皮肤融为一体,不遗余力地散发着湿冷的气息。
一片醉意朦胧的视线中,维克托看着小爱人冻地发青的侧脸,低声开口:“直树,你冷吗?”
“还好。”少年低头朝维克托环在自己脖颈处的手呵着气,“有没有暖和一点?”
“嗯。”
直树紧了紧垫在维克托大腿上的手臂,加速开始小跑。
维克托头枕在直树颈窝里,在这有节奏的一起一伏中,视线渐渐模糊了。
“直树,我想睡了……”
“睡吧,有我在。睡醒了,就到家了。”
在少年温柔的声音中,维克托闭上眼,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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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维克托发现自己正躺在家中的床上。玛卡钦卧在他旁边,直树坐在窗边,正在低声打电话。
他就这么躺着,睁着眼睛看着少年宽厚笔直的后背。棉被暖暖的,就像小爱人的怀抱一样,让人很安心。
直树挂断电话,回头正对上维克托专注温柔的视线。
“醒了?正好,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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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宿醉后的哈维刷牙时习惯性摸出手机,刷起新闻。
“足坛速报,曼联官网挂出消息,樱井直树将以租借的形式继续在泽尼特效力半年……卧槽?!”
“咕咚”,哈维把漱口水吞了下去,瞪圆了眼睛,愣了好久,才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直树!你tm还我眼泪和耳机!!!”
同一时间,圣彼得堡多处住宅内,传出了阵阵哀嚎怒喊。
“直树,你还我球鞋!”
“我擦,我订机票飞回来的啊!你赔我机票钱!”
“把我的伤感还给我!”
丹尼沉着脸举起西装,看着西装背面一大片鼻涕眼泪留下的痕迹,咬牙切齿地低吼:“哈维!你小子给我等着!老子要把你家哈士奇的毛给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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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曼彻斯特。
“这次多谢你了,我欠你一个人情。”穆里尼奥听着电话那头低沉的男音,翘起嘴角,“你不用道谢,博阿斯。这是直树自己努力争取的结果。”
大半夜被少年的一通电话吵醒,被迫听了几个小时长篇大论的鸟叔揉揉眼睛,强忍住打呵欠的冲动,继续以一种轻松、高傲的口吻调侃多年老友。
“就凭我们多年的交情,我是不会把球队核心借给你的。”
“核心?”
“没错。我们和直树签约,从来没有抱着白捡便宜的想法。”穆里尼奥按下播放键,观看电脑屏幕上直树的比赛录像,“我们希望把他打造成曼联绝对的核心。我和弗格森都相信,他身上还有巨大的潜力。”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需要跨越一些障碍。”穆里尼奥拖动鼠标,反复观看直树接球、带球奔跑的几个镜头。“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心无旁骛为球队效力的人,可他现在还挂念着泽尼特,想着和你的约定。”
“我不讨厌对球队忠诚的球员,相反,我很欣赏他这一点。”
少年坚定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耳边,穆里尼奥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有自信的球员我也很喜欢。踏实、努力、自信、忠诚、天赋……他身上几乎集齐了我喜爱的所有要素。”
“那当然,这小子可是我一手发掘的!”电话那头,博阿斯的声音中充满了骄傲。“当年给你当助理教练时,你应该就意识到了吧?我看人的眼光一向比你准!”
“可惜执教水准就远不如我了。”穆里尼奥悠然地说,博阿斯想了半天,愣是没法反驳他。
“我把心仪的球员借给你半年,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穆里尼奥挂断电话,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
视频中,红发少年利落地卸球、奔跑、晃倒防守球员,一个完美的挑射完成进球。
“直树需要跨越的障碍,远不止对泽尼特的誓言。博阿斯应该也发现了吧?”
“如果不尽快做出改变,今年的欧冠冠军,绝不会是泽尼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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