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发生的一星期后,直树恢复良好,已经可以下地走动。除了阵发性头疼和还绑着石膏不能动的右手外,只有少年右额一条1厘米长的缝合口能证明,一周前,在他身上发生的,危及性命的车祸。
直树能康复的这么好,要归功于他强大的“陪护人员”。
保镖安德烈——夜以继日地在直树床头秀出强悍的肌肉,使用各种健身器材锻炼给少年看,美曰其名“意念锻炼法”。
“看我锤炼我的肌肉,将这充满冲击力的一幕牢牢刻在你脑子里,你沉睡的肌肉也就跟着做了意念锻炼啦!”——光头壮汉毫无科学依据地如是说。
兄长赤司——高薪聘请一流营养学家和厨师,为直树量身打造健康美味的“术后康复餐”;紧急空运来赤司家的私人医生,全天候监视直树恢复状况并为少年做按摩;用温柔动听的声线给直树念各种书籍,主要有《兄弟》、《马路行人注意事项》、《听医生的话》等;没收弟弟藏起来的足球和健身器材共计100余件……
“伤患应该好好休息,你再到处乱跑,今晚就不准你看足球赛。”——这是红发青年最常说的一句话。
未婚夫维克托——除了添乱外,基本没起任何作用的花滑名将。其主要“业绩”有:
在安德烈展示发达胸肌时,捂住直树的眼睛,避免少年纯洁的心灵被玷污;
帮直树偷运足球和各式健身器材,然后被赤司没收;
近距离对直树做出各种撩人举止,让少年气血上涌心绪翻腾,一天的按摩理疗功亏一篑。
“对不起,可直树一冲我撒娇我就没辙了……我保证下次不会再帮他了!”——白发男人如此信誓旦旦地向赤司保证道,然后第二天就被没收了刚偷运来的2个足球。
###
时间迈入11月份,天气越来越冷。街边的树下堆起泛黄的落叶,行色匆匆的路人有的已经围上围巾。
天气虽寒,但无法冰冻人们火热的心。
巴黎医院外,每天都有蹲守的记者、球迷,他们时刻准备着偷溜进医院,一睹新闻当事人/偶像的芳容。
医院保安整日严阵以待,绷紧神经,摆出严厉唬人的面孔,对每一个出入医院的陌生面孔一番盘问。
即使是想要探视直树的熟人好友,也必须让保镖安德烈来医院门口证明他们身份,并在安德烈的引领下,才能最终到达少年所在的vip病房。
教练博阿斯和队长季尔科夫是第一批来探病的,他们代表泽尼特全队上下,向直树表达了早日康复重回赛场的祝福,并送少年一个有c罗签名的足球作为礼物。
少年收到礼物时,激动了不到十分钟,球就被赤司无情收走。
“我就抱着它睡觉,别的什么也不做,我发誓!”
“抱着它还是被维克托抱着,你选一个吧。”
毫无悬念的,直树臣服在维克托的美色下,在与赤司的争辩中,又一次败下阵来。
第二批来探病的是记者列夫。在征得赤司的同意后,他成为第四位“陪护人员”,主要工作是记录直树康复的每一个瞬间,并选择其中有看点的部分,独家向外发表。
病房内,时不时地响起相机按动的快门声和俄罗斯壮汉豪迈的嗓音。
“直树,和维克托靠的再近点!对,就这样!”
“维克托,喂直树喝汤!……没有让你拿嘴喂!用勺子,勺子!……好歹吹一吹啊,很烫的!好,就这样,维持这个姿势不要动。”
直树在列夫的要求下,与维克托摆出各种亲密温情的姿势,以供他拍照取材。
僵硬的摆拍让少年很不自在,多次向赤司抗议。
“这是为了你和维克托好。”赤司一句话就把弟弟打发了。反正只要涉及到未婚夫,少年都会无原则无底线退让,赤司一肚子厚黑学都没了用武之地。
第三批来探病的人,有些特别——是吉尼斯世界纪录的官方工作人员。他们是来给直树颁发破纪录证书的。
少年打破的世界纪录一共有三项:欧冠最快帽子戏法、欧冠最快进四球、欧冠最快进五球。
三个占地面积不小的证书摊在病床上,直树穿着病服坐在床边。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职业范儿地笑着,搂住他的肩膀。
“ok,看这里~3,2,1~笑——直树你别板着脸啊,笑一笑。”少年瞪了列夫一眼,记者顿时一个哆嗦,噤声了。
“咔嚓”
快门按动。镜头中,三张吉尼斯证书显眼地摆在最中间。工作人员亲切地弯腰搂着直树肩膀。少年冷着脸扭头,视线看向镜头最边上,露出半张侧脸的维克托。
一旁围观的安德烈一乐:“嚯!这照的,颇有几分视荣誉如浮云,一心只爱维克托的感觉嘛~你不是会是故意的吧?”
列夫高深莫测地笑了:“你猜。”
###
11月上旬的一天,清晨。
维克托出门晨练,顺便给直树带了一份巴黎的“特色早餐”——法式长棍面包和咖啡。
在医院大门口,他看到一个徘徊游荡的熟悉身影。
金色长卷发,让人联想到翡翠的漂亮眼睛,即使在厚实衣服包裹下也能显出前凸后翘和窄腰的火辣身材。
让他想想。好像是,比赛中亲过直树脸颊,说要嫁给直树的女孩?
记忆力其实并不太好的尼基福罗夫先生,难得认出了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他悄悄走到女孩身后,拍拍女孩的肩膀。
在女孩如受惊的兔子般吓一跳,往前一蹦的同时,白发男人轻快的声音响起:
“你是来探望直树的吗?”
###
病房门被推开一条缝。一只胳膊探了进来,最前端的修长手指上,挂着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法式长棍和星巴克咖啡。
“猜猜是谁来给你送早饭啦?”
温柔中带着一丝俏皮的男音透过门缝传递到病房内。
躺在床上假寐的少年睁开眼,靠着枕头坐起。
“我不喜欢吃法棍,维克托。哥哥和安德烈去吃早饭了,他们会帮我带营养师特制的早餐。”
“哎?!”
一声惊呼,维克托沮丧地推开门,走进病房内。
原本微笑着的红发少年,在看到跟在他身后,畏畏缩缩的金发少女后,笑容立刻消失了。
直树回想起了那段他想遗忘的经历——金发少女闯入球场中,当着球迷、维克托的面,亲了他,还扬言要嫁给他。
“你来干什么?”
少年的语气冷漠疏离,脸上带着明显的抗拒和焦躁。
金发少女局促地绞着手指,尴尬地笑着,偷瞄站在一旁的维克托。“你、你还记得我啊……”
“当然。”
那个吻和捉弄他的宣言,想忘也忘不掉吧?直树左手抓着被单,力气大到手背上青筋都出来了。
少女怯怯地看着直树阴沉的脸,那双金色眼睛中的寒芒让她有些害怕。
愧疚、难堪和淡淡的恐惧使得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起转。
少女吸吸鼻子,努力憋回眼泪,朝病床上的少年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起!那天,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这几天的报导她都看了。原来,直树真的喜欢同性,而且,身边还有一位那么优秀的爱人。
弓着身子的少女偷偷打量一旁的白发男子。
俊美柔和,却不给人柔弱之感的精致五官,高挑匀称的身材,优雅的举止,数不清的荣誉,为数众多的粉丝……
一切,都让她自惭形秽。
她那天,热血上头,在冲动驱使下,唐突地亲了直树,说要嫁给他,一定给他和他的爱人造成困扰了吧。
为了亲口向直树表达歉意,也因为实在挂心出车祸的少年,少女从为数不多的生活费中,挤出机票钱,踏上从圣彼得堡飞往巴黎的航班。
结果,却在医院外被保安拦下。如果不是维克托偶然路过,她很可能白跑一趟。
维克托真的很亲切,和直树很般配……
少女眼睛一酸,一滴泪珠落在地上,被直树听见。
“你……”
女孩哭了,这大大出乎直树的预料。见不得人在他面前流泪的少年顿时乱了阵脚,掀开被子,走到少女身前,先是看了旁边的维克托一眼,在爱人点点头后,伸出左手,轻轻拍着少女后背。
“你别哭,有话好好说。”
谁料,听到他的话,少女哭的更厉害了。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大口喘气,发出一阵一阵的抽气声,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背过气去。
她在干什么啊?!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居然在喜欢的人面前哭了……
但是,直树真的好温柔……呜……
好不容易,在直树的安慰下,少女止住眼泪,但还是一抽一抽地打着嗝儿。
直树扶着她坐到床上,头大地用眼神向维克托求助。
白发男人笑着摇摇头,不慌不忙地从塑料袋中拿出咖啡,靠在墙边,一手潇洒地插在风衣口袋中,一手将纸杯举至唇边,抿了一小口,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
这摆明了是不想插手的态度。
直树无奈,只能自己想办法。
“你……你叫什么?”他想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话来。
“我、嗝儿——我叫伊、伊娃。”
“伊娃是吧?你为什么说想要嫁给我?是开玩笑吗?”
少女连忙抬头,急切地否认:“不、不是,我……我喜欢你很久了……”
直树微微睁大眼睛。
喜欢。一个让他心动又畏惧的词语。
“三个月前……”一段伴随着悸动的青涩记忆,在少女打着嗝的声音中,娓娓道来。
###
伊娃是一名刚从学校毕业的大学生,专业是舞蹈表演。但她心底一直有一个成为医生的梦想。
为此,她在圣彼得堡租了房子,一边打工一边去医科大学旁听,晚上熬夜挑灯读书,期望能考取医科大学的研究生学位,实现梦想。
但对一个没有基础的人而言,从零开始,想在一年之内考上医学研究生,十分困难。
刻苦一段时间后,伊娃发现,她几乎毫无进展。
于是,8月的一个清晨,伊娃推开窗户,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手里拿着厚厚一叠复习资料,崩溃地想把这些资料一把扔到楼下,眼不见心不烦。
就在这时,她看到一个红发少年,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脚下盘带着一颗足球,缓缓慢跑而来。
看少年被汗水浸透的衣服,不知他已晨练多久。
伊娃认识这个少年。她是泽尼特的球迷,知道少年是球队前几天引进的“水货”。
他好努力啊。即使不被球迷、媒体承认,即使没有出场比赛的机会,也在默默锻炼着。
不像她……一点挫折就想放弃。
也许是太累了,少年突然踩到足球,被绊了一跤,摔倒在地上。
伊娃捂住嘴,心里一紧。
但是,少年很快爬了起来,嘴角还带着笑容,金色的眼眸熠熠生辉,闪烁着让人向往的耀眼光芒。
伊娃睁大眼睛。
这就是,为梦想拼搏的人。
这就是,梦想的模样。
那之后,伊娃每天清晨都定点守在窗前,看着那个红发少年慢跑而来。
她看着少年,仿佛看到了为梦想努力的自己。
比她小3岁的他都能坚持,她也一定可以。
伊娃更加努力地读书,找机会向医科大学里的学生、教授请教不懂的知识点。
渐渐的,她好像,能够看懂书中的内容。
9月的一天,伊娃没有看书。她守在电视机前,在看到少年进球的一刹那,从沙发上跳起,像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
看!他做到了!只要不放弃,她也一定可以!
少女看着屏幕上那个英姿飒爽的少年,恍然发觉,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喜欢上了这个每天从她窗前经过的人。
少年在她心目中,就是梦想的化身。
10月的一天,观众席上的伊娃,亲眼见证少年上演帽子戏法。那一刻,她激动的心情再也难以抑制。
少女翻进球场中,朝少年飞奔而去。
“樱井直树!”
回过头来,看看她啊!站在这里的,是一个被你鼓舞,得以继续坚持梦想,深深喜欢上你的人!
仿佛在球场的喧闹声中,听到了她的呼喊,少年回过头来。
少女朝她的初恋,奋不顾身地扑去。
………………
###
飞往圣彼得堡的航班上,金发少女靠窗坐着,望着窗外,飞机下方的洁白云海。
耀眼的阳光照在窗玻璃上,她能依稀看到自己的模样。
她怀里,抱着一颗足球。上面有她最喜欢的足球员的签名。
伊娃搂紧足球,视线中的云海渐渐模糊。
阳光,好刺眼。但同时,也好温暖。
再见了,她的初恋。
###
法国巴黎,医院内。
维克托走到窗前的直树身边,和少年并肩而立,看窗外,蔚蓝辽阔的天空。
“也许你一直没意识到。你努力的样子,深深触动、鼓励了许多人。”
“我为你感到骄傲,直树。”
他执起少年的左手,让少年展开左臂,自己站在少年身后,替代少年不能动的右手,展开右臂。
两人身形重叠在一起,仿佛一个人张开双臂,拥抱天空。
“是时候,放下心结,敞开胸怀,回应世界对你的喜爱了。”
阅读提示:
1、本站会员登录后,将免费体会到最顺畅的阅读方式[最少广告]。
2、注册本站会员,将《[综]足球与花样滑冰》加入书架,可以通过书架更快的了解更新信息。
3、免费小说《[综]足球与花样滑冰》 29.再见,初恋所描述的内容只是作者个人观点,与本站的立场无关,本站只为广大用户提供阅读平台。
1、本站会员登录后,将免费体会到最顺畅的阅读方式[最少广告]。
2、注册本站会员,将《[综]足球与花样滑冰》加入书架,可以通过书架更快的了解更新信息。
3、免费小说《[综]足球与花样滑冰》 29.再见,初恋所描述的内容只是作者个人观点,与本站的立场无关,本站只为广大用户提供阅读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