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學校,學校的時間停止在我打王天偉的那刻,沒有人跟我說話。
也或許大家都不在乎。
一節複習,一節考試,順序是國、英、數、社、自。我把所有時間都用來解數學,我從茜茜那借來了題本,邊抄邊解,解不出來的再用背的。
暑輔的考題都非常刁鑽,是學校老師出來虐我們的,這樣的考題,能考個及格就很值得炫耀了。如果有一科沒考好,掉了名次,可能不只是最後一名的恥辱,還可能跟倒數第二差了十幾分。這種事會在我心中成為一個疙瘩,雖然已經滿是疙瘩了。
數學考完後我又把時間都拿來唸自然,我們學校的自然,一年級就教了物理,這次考的重點也都是物理,物理有公式要背,我根本沒搞懂過,老師的教法是把題目裡的的數字圈起來,判斷那個在前那個在後。當然,暑輔的考題沒那麼容易。
這次的考試我進步了十名,跑到班排中段,我知道,並不是因為真的進步了,是因為大多數人都鬆懈了。其實我應該也是鬆懈的其中一個。但是,我太想忘掉那個短暫的暑假了。
昨天一回家,我就給李家打了電話,雖然跟說的不一樣。我想跟田野說我看到了,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我又打了一次,對方接了電話,我說“我是吳宇,田野在嗎?“
對方沒有回應,我便確定是他了。
我說“我看到了。”
就把電話掛了,我受夠了那些小心思,如果他要這樣我也沒轍,但我有我的事要做,他也不值得我停下腳步,以後就這樣吧。
我在犁山有個朋友,他是個笨蛋。我在腦內幫這個回憶建了檔,僅此而已。如果他想通了,我們以後還會是朋友。
我開始瘋狂的看書,一週一本,想用別人的故事洗掉回憶,不管是學校的還是那個盛夏的。只要不在上課看書,老師們是很支持我們閱讀課外書的。因為看書,我認識了隔壁般的班導,老張,他是名校出生的,書教的極好。我在圖書館遇到他,他的頭髮灰白,看著老邁,卻有一張年輕的臉。他說很少看到學生讀大仲馬,我無視了他,我看書是為了逃避,不想節外生枝。
之後我的成績退步了,晚上被留下下來晚自習是家常便飯,老張他下課會經過我們班,他會跟我招手,但我不會理他。我不信任老師,而且他們班不是升學班。
一次,晚自習他坐到了我前面,他說,他已經經過我們班導的同意了。我把看到一半的書收回抽屜,
他問我“這次看什麼?”
“白先勇的。”我說的很不自在。
他“喔“了一聲,問我“為什麼要看那麼多書,而且好像是照著書單看的。”
我弱弱的說“不關你的事。”
他又問“接下來要看誰的書?”
我說“不知道。“
他帶著我聊了一些書裡的情節,卸下我的防線,我就是一個國中生,很快就順著老張的話走了。
幾次聊天後,他問我“為什麼會退步?”
我想,果然老師最擔心的還是課業,這讓我有點失望。
我坦承我對他的失望說“功課不好,惹到你了?”
語氣很重。
老張說他想藉著我退步這個現象去尋找幫助我的方法。或許我真的不適合念書,那他會幫我跟班導說。
我跟他說我很喜歡念書,雖然分數會讓我失望,但我都一直在找讓我進步的方法。這話真假參半,真的是我不討厭念書,假的是我並沒有積極去找方法。
老張懷疑的“哼。”了一聲,說他可以教我弱科,當作我陪他聊天的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