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洞穴怪物群袭击,虎口脱险后逃出洞穴,早就把人皮傀儡忘在脑后。此时维多利亚提起,众人才意识到潜在的危险还没有解除,那非人非鬼的人皮有可能就潜伏在附近。
雷克斯问:“我们已经从那洞穴里出来了,还有必要回去吗?”
“不回去了,”维多利亚说,“我们有所损失,不能再进去冒险,应该立刻启程回信标处,再次寻找遗迹。”
剑泽指着身后的墙说:“墙砖表面风化程度很高,而且整体外形古朴,再加上信标处的塌方让我们掉到这里面,我猜这里就是我们寻找的遗迹。”
“设置的信标周围不可能有陷阱,要么是线人背叛我们,要么是有人暗中作怪。”维多利亚说着,把头上的兜帽掀开,晃了晃脑袋,长发披散下来,在风中飘舞。她在自己的背包里左右翻找什么东西,可并没有找到,眉头皱起来。剑泽从背包里拿出发带递给维多利亚,脸上挂着微笑说:“领袖,又丢东西了吧,给。”
维多利亚接过来,把头发绑上说:“各位,信标出问题,可能是人皮傀儡做的手脚,不过地点应该没错,我们身后的洞穴就是遗迹。既然现在找到遗迹的出口,我们应该再次深入,还有两个没去过的岔道,我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里面。”
占卜师摸着脖子上的伤口说:“没错,进去找那个人皮,把他碎尸万段。”
众人再次从塌方的古墙进到通道内部,我回头看了一眼银白色的雪地,好不容易出来了,却要再次回到那个阴森的洞穴里。不太情愿可没有办法,这种地方如果留下自己一人,难逃一死,也跟着进去。
剑泽指着我说:“这小伙子到底什么来头,别看年纪小,打起架来可不含糊。”
“我就是一届平民,学得一点魔术而已,没什么可说的。”
“剑泽,别问了,”维多利亚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们谜蛇组只是雇佣他们来帮忙,没有必要知根知底。”
“可是啊领袖,这一路走下来,不说点什么真的很无聊。”剑泽顶嘴道。
占卜师说:“既然无聊,不如你们说说谜蛇组到底是干什么的。当然这些都不是白说的,我们可以和你们交换情报,你们对镜面门感兴趣吗?”
安诺尔伏在剑泽肩膀上,听见占卜师提到镜面门,突然停下来说:“你刚才说镜面门?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我赶紧拉住占卜师质问他:“你想干什么?为何提到这些事?”
“你别急,我自有分寸。”占卜师推开我,对维多利亚说:“我的队伍里有人不属于这个世界,是从镜面门过来的异世之人。你们告诉我谜蛇组的目的,我就告诉你们镜面门的事。”
维多利亚吧谜蛇组的人叫到一旁,低声商量,隧道里空旷无物,回音很大,所以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我们几人也低声交流,雷克斯问:“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只是想知道谜蛇组的底细吗?”
“谜蛇组的人不是傻子,连我都能感觉出来他是异世的人,你以为那个安诺尔感觉不出来?”占卜师压低声音说:“他们肯定心存疑惑,奈何不方便问。这件事迟早都会暴露,我们不如把这件事当做筹码,借机弄清谜蛇组的底细。”
兰凌问:“可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谜蛇组的地下关系网复杂,如果你们能取得谜蛇组的信任,至少获得谜蛇组的关注,日后你们肯定能赚到大钱。我自己的钱赚够了,可你们几人需要啊。再说,我感觉谜蛇组肯定没这么简单,他们应该在追寻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话已至此,我们明白占卜师的想法的确有道理,谜蛇组是个暗藏玄机的组织,弄不好能从中获利不少。谜蛇组的几人商量完,两组人聚到一起,维多利亚说:“我们的结论是,和你们交换情报。你们告诉我镜面门的事,我告诉你们谜蛇组的消息。”
占卜师把我推到前面:“出于尊敬你们谜蛇组,我们就先说了,开始吧,小伙子。”
我面对谜蛇组几人怀疑的目光,很不自在,时刻注意他们的双手,见众人手里没有武器,才开口说:“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是通过镜面门来到这里的。”
剑泽插嘴说:“所以就是你啊,我还在想为何你这么小,却对生死如此豁达……”
维多利亚呵斥剑泽:“让他说,你闭嘴。”
“你们有人认识艾伦罗兰吗?就是尊月国月城的那个罗兰家族?”
安诺尔说:“据我们的情报组织了解,罗兰家族世代显赫,不过艾伦罗兰好像加入了邪法组织。”
“没错,艾伦罗兰加入了魔法组织循神会,一直在研究镜面门。”我继续说:“他在月城西边的森林深处有个别墅,那里其实是地下研究所。”
“等一下,”占卜师抬手示意我不要说了,看着维多利亚说:“该你们说些东西了,礼尚往来。”
“我们谜蛇组是精灵族创立的地下组织,目的是寻找古神存在的证明。”维多利亚环视众人:“你们肯定知道,世人相信弥漫物质是神的恩赐,神创造生命,将弥漫物质作为无限的能源赐予生灵使用。可是谜蛇组的人不相信这点,我们相信世界是自由产生的,是在岁月中一点点演化来的,没有神的参与。至于弥漫物质,那只是客观存在。”
兰凌皱紧眉头说:“那么,你们怎么解释黑月?每过一段时间,黑月自旋,倾泻出弥漫物质,这些怎么解释?”
“小姑娘说的好,”安诺尔答话,“这些矛盾与未知就是我们追寻的目标,我们一直四处考察,想要解释黑月与众神弥漫物质与魔术的奥秘。”
占卜师说:“听起来你们谜蛇组好奇心挺重的,万一真有神明,你们不怕他老人家怪罪下来?”
说话间我们已经穿过石质隧道,来到刚才被怪物围困的地方。铁臂走到赫尔斯的实体边,从尸体上拿下有用的物资塞到自己的背包里,声音些许颤抖说:“抱歉,赫尔斯,我的失误害死了你。放心,我们迟早会下去找你的,你一个人先在那里等会我。”
“我们不相信有神明,”维多利亚说,“所以从不担心神明降罪下来。”
我问:“那么天空精灵呢?背生翅膀,住在浮空城里,用奥术傀儡远程攻击我们,还有黎明剑,这些如果不是神的恩赐,还能是什么?”
“都没有记载,”安诺尔说,“关于古神和天空精灵,官方的史书教科书里记录了很多事迹,可是那些全是一家之言,难道你会相信,我们的世界被神明掌控?统治者为了让国家团结,会编出许多借口,蒙蔽人民眼睛,创造出宗教,迫使人们相信神明存在。”
安诺尔这样说不无道理,宗教本来就是统治者的工具,不过现在妄下结论也不是办法。众人踩着地上成堆的怪物尸体,把赫尔斯的遗体安放在墙角,从左边的石头通道深入遗迹。
占卜师继续说:“那么你们谜蛇组为了追寻古神的秘密,来到这遗迹之中寻找什么东西?”
剑泽一边射出光球照明一边说:“我们此次来寻找一个手镯,据记载,这手镯可以打开通向未知世界的镜面门。”
“又是镜面门?这镜面门到底参与了多少事件啊,杂乱无章,剪不断理还乱。”
石头隧道的墙壁上有几条很深的竖向凹槽,宽度可容一人藏在其中,可是众人猜不出那凹槽是干什么的。继续前行,众人走进一个方形空间,空气中有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某种花香混杂着血腥气息,不过这血腥味比刚才屠杀怪物群的地方要小许多。朦胧的黑暗中看见墙边有个铁笼子,笼子顶与天花板一样高,铁柱如手腕粗细,其中有个黑漆漆的东西在缓慢蠕动,两只眼睛不时在黑暗中闪着亮光。
维多利亚用手势让众人停下来,不知道那黑暗中的东西有没有发现我们,总之现在不能轻举妄动。香味逐渐浓烈起来,笼子中的东西发出“噜噜”的声音,像是在打呼噜,模糊的影子一起一伏。
占卜师轻声说:“那是什么东西,要不然我们先发制人,把那东西先打死?”
剑泽没等众人同意,起身朝铁笼子射出一枚光球,随后拔剑冲了过去。光线耀眼,就见一个浑身黑毛的怪物趴在铁笼子里,身形大如水牛,背生骨刺,牙尖嘴利,简直是那群怪物的放大版。可是怪物双眼无神,只是机械一样地呼吸,并没有理会我们。
众人急忙掏出武器,开口责怪剑泽鲁莽行事,见怪物好像没有危险,也都跟过去查看。这怪物身形果然庞大,趴在地上都有半人高,背上的骨刺更是差不多有成年人手臂粗细
雷克斯收起弓箭说:“难道这怪物是个母兽?刚才袭击我们的怪物都是它的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