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自己仰慕的人物,毕竟早晚都能见,她才懒得被人流挤来挤去。
“谢道韫来尼山书院,这些女人一个个乐的找不着北,你怎么不掺合”马文才说的话感彩过重,但形容的却也不算过。
“谢先生又不是来一天两天,相处的机会多的是,何必急于一时。”王葳回答。
马文才皱眉,王葳虽然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但语气很是冷淡,他看着王葳依旧悠悠然的走着,胸口又开始堵了。
“谢先生要来这里多久”一旁的秦京生发问。
王葳侧脸看了一眼这个虽然长相清秀但笑的虚假的不知名学子,没有理他。
秦京生笑的讪讪,转头却看到马文才的唇角似乎缓缓勾起,他不解其意,但马文才一向阴晴不定,也只好跟着笑。
马文才的确不大喜欢王葳跟他说话的语气,但好歹对比成差距,算来这一届的学子中,自己似乎是她唯一说过话的人,莫名的心情大好。
马大公子自然没有发觉他对王葳的要求越来越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学子罢课
“葳儿,姐姐,马文才带头领着一干学子罢课了”小蕙姑娘急匆匆走了过来。
“啊”王兰掩嘴,惊讶的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不学无术的王蓝田故意难为谢先生,他竟然问自古以来男尊女卑,先生乃是女流之辈,何以有颜面端居于上,让众男子屈居于下而面无愧色呢”小蕙姑娘义愤填膺。
“那谢先生怎么说”
“谢先生说,问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书院讲堂自然以道高术专者为尊,不学无术者为卑,这就是她为什么端坐上位而毫无愧色的道理。”
王兰姑娘点头轻笑,半是仰慕半是赞同:“谢先生说的有礼。”
小蕙姑娘此人有一个长处她自己都没发觉,她能把听来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一遍。
刚才扮作学子在学堂里浑水摸鱼的王葳再一次对小蕙姑娘敬仰不已。
刚才谢道韫一席话使得王蓝田无话可说,但马文才却坐不住了。
“先生果然才思敏捷,口舌锋利,不过学生尝闻女子须遵从三从四德,先生以为如何”
此言问得刁钻,但谢道韫只是浅笑,落落大方的开口:“本席向来从天理,从地道,从人情,此乃所谓三从;执礼,守义,奉廉,知耻,此乃所谓四德。”
她这一席话远胜过刚才讲木兰诗的才情,咏絮才女,绝非浪得虚名。
马文才摇头:“先生明知三从乃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而妇德乃是妇言妇德妇工妇容这四德,先生,您又遵从了那一条呢”
谢道韫面色一僵,没有接话。
梁山伯忍不住站了出来:“天纲地道,人存其间,修心行德,终止一法。德言功容这四德,就算男子亦因遵从。”此言一出,连谢道韫都露出了赞许的眼神。
王葳这才明白为什么祝英台会对梁山伯情有独钟了,在如今的背景之下有这样的觉悟,的确少见,祝英台一脸的喜悦模样显示此言甚得她心。
梁山伯继续说道:“至于三从,谢先生自幼父母双亡,这是众所周知的,先生依旧待字闺中,自然无夫可从,至于夫死从子,自然就更荒谬了,假若马公子你是一位女子,夫死,而尚在襁褓之中,你当如何听从呢”
听到四周的掌声,王葳神色淡淡,的确没错。
“本公子岂能与尔等小人及女子同室,听着,是男人的话,就跟着我走。”马文才手执书卷,扬声对学院里的众人说道。
慑于马公子的淫威,学堂里的人哪还坐的住,自然都跟着马文才走了。
马文才临走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的王葳抬起了头,好巧不巧和他目光相遇。
马文才扫了她一眼,有些惊讶,但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王葳环顾一周,也跟着走了出去。
“你不是和他们一伙的么,出来跟着我做甚么”马文才看到王葳出来,勾了勾嘴角,说话的语气依旧很冲。
王葳抬眼看了看他。
“我只是要回医舍了。”
王葳的确是要回医舍了,她本来是趁着人多听谢道韫讲课,但谁知好好一堂课成了这样。
“本公子不许你和梁山伯祝英台他们为伍”马文才看着王葳,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王葳莫名想到了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对大人提要求的样子,她觉得还是高估了马文才的智商。
“我不认识他们。”王葳难得给了他一个眼神。
马文才嘴角弯了弯,刚才课堂上输给梁山伯的恼怒都没有了:梁山伯,你再口齿伶俐,可人家王葳都不认识你。
王葳看着马文才一贯的臭脸竟然有了笑容,怀疑马文才脑子又抽了,决定无视他。
“本公子才是正确的,他们简直不可理喻,你说对吧”马文才心情很好的问王葳。
“无聊。”王葳决定不再理马文才,她刚才一直就在想马文才对三从四德的内容为什么比她还知道的清楚,如今终于有了答案。
马文才的笑僵在了脸上。
他怒气冲冲的将自己脚边的蹴鞠踢到远处,远处的学子顿时四散而去,他更是生气:“你们走什么走,不听本公子的话,你们都别想好过”
再回头,哪里还有王葳的影子
“马文才,快回去上课吧。”梁祝一行人走过来,开口的自然是一贯温厚的梁山伯。
“要让本公子上课可以,除非那个女人下山”马文才冷笑说完,拂袖而去。
“女人女人,女人哪里得罪他了。”祝英台生气的开口。
总而言之,马文才等人罢课了。
王葳不以为意,横竖波及不到她那里去。但她后来发现自己真心想多了。
梁山伯和祝英台的对策便是:学生罢课,那女人便罢工,以此对抗他们。
小蕙姑娘将写着“不给瞧不起女人的男人和狗看病”的门牌挂在医舍门口,得意的拍了拍手:“让你瞧不起我们女人”
王葳默默看了一眼牌子,深深的为狗感到悲哀。
小蕙姑娘拦住她:“葳儿,刚才祝公子来医舍,你为什么说你不参与,难道你就不生气”
王葳看了一眼小蕙姑娘因为生气而有些绯红的脸,垂下了眸子,依旧语气淡淡:“没用的。”
小蕙姑娘一愣,有些生妹妹的气:“不做怎么知道没用,我不理你了,祝公子说今日罢工我们都去听谢先生讲课,我要去找祝公子。”
小蕙姑娘说完就真的不理王葳了,浅碧色的衣衫翩翩离去。
王葳想了想,转身也走了出去。
孔子像前,以马文才为首的学子坐在地上,队伍倒排的整整齐齐。
马文才本来正因为刚才苏大娘不做饭的事情气恼,眼角余光瞥见了正向这儿走来的王葳,心中暗喜,却端正坐姿,故意一副子目空一切的样子。
许久没听到王葳的声音,一抬头就看到王三姑娘目不斜视的走过,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马文才脸一黒,合着他自己又自作多情了,干脆开始背书:“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酿梅子酒的孙大娘新招了个伙计送酒,王三姑娘很欢喜的买了一坛酒,她对梅子酒没什么大兴趣,但此物是小蕙姑娘的最爱,她准备送给小蕙姑娘。
王葳抱着酒坛子慢悠悠的走回来,然后似是感应到了马文才怨念的目光,转头看了看,终于发现了以马文才为首的一干人。
王葳抱的酒坛子足足甚至挡住了她一半的脸,马文才看着她小小的个子抱着那么大的酒坛子,心里默念:大丈夫岂可与小女子计较
马文才挡住了王葳的路,不自然的开口:“本公子正好没事做,帮你抬好了,不用感激我。”
“不用。”王葳淡淡开口,“你没有我力气大。”
马公子觉得自己被鄙视了,欲哭无泪。
“马文才,”女孩子隔着酒坛子对他说话,只堪堪露了一双潋滟的杏眼,“强极则辱,过刚易折。”
念及小蕙姑娘和山莓,王葳终于还是给马文才提了个醒。
马文才看着他,心中有些感动,但还是冷冷笑道:“想说我一心向往功名就直说,”他赌气道,“对,我就是向往功名,我想成为我爹的骄傲,我想当大将军有错么你们都是圣人,你们都是君子”
“廉颇能负荆请罪,韩信能受之辱。”王葳也不气,缓缓开口,“大将军当如是。”
王葳觉得自己今天说的话太多,她有点累了。
马文才愣住,他倒不是因为王葳说的内容,而是王葳似乎极少说这么长的话,自己果然是个例外,他决定忽视王葳对自己“无聊”“幼稚”之类的评断。
马文才看了王葳半晌,点了点头,终于下决心问了一句:“你这是在关心我么”
王葳觉得以马文才的智商有必要被打回娘胎重造。
她懒得再跟此等白痴说话,抬脚踹去。
马文才忘记了王葳有着和他一样爱用武力解决问题的爱好,于是他冷不丁被王葳踹到肚子,吃痛抽了一口气。
后面的学子纷纷大惊失色,两人说话说的好好的,王三姑娘便开踹,这也太凶残了。
秦京生急忙走过去:“文才兄,你没事吧。”他看着王葳远去的背影,说道:“那女人这么凶,怎么嫁的出去”
马文才捂着肚子,慢慢平静下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起身一笑,依旧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马文才:“你们都随本公子回去上课。”
“啊”秦京生和其他人面面相觑。
“你们懂什么,本公子是要做大将军的人,岂能计较这些小事”马文才瞪了秦京生一眼。
“文才兄,不好了,那些罢工的女人都在学堂里读书呢”
“走。”马文才开口,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学堂走去。
马文才到书院里看到那些人坐了自己的位置,自然又是恼火,幸好山长听闻此事,赶来以品状排名之事压下了此事。
马文才倒也真是能曲能伸,干干脆脆的给谢道韫施了大礼道歉,谢道韫何等的人物,自然不跟他计较。
这一切都是王葳从“再也不理你了”的小蕙姑娘口中得知的,小蕙姑娘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刚坐下就迫不及待的跟王葳分享今日的见闻。
王葳默默的把酒坛子抱了过来:“送你。”
小蕙姑娘闻到熟悉的味道,扑倒了酒坛子上:“我就说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原来是我最爱的梅子酒”
王葳心中感叹,果然是小蕙姑娘。
谁料小蕙姑娘一把抱住正在感叹的王葳:“葳儿,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我爱死你了。”
王葳被小蕙姑娘的一扑吓得脸都白了,美人在怀,奈何“美人凶猛”,她无福消受。
作者有话要说:
、暗箭难防
王葳说的不错,身为王世玉的女儿,跟谢道韫一起吃饭的特权还是有的。
王世玉没有着重介绍自己的女儿给谢道韫,只说了三人的名字。落座之前,发现谢道韫看自己的目光里,似乎有一丝疑惑。
她没有多想,反正就算她多想,她也不会多问。
陈子俊一直以酸溜溜的口气说话,知道王世玉开口:“子俊,你敬谢先生一杯。”
陈子俊抬眼看谢道韫,月下观美人,的确是美人如花隔云端,端起酒杯的手一盾,眼神痴痴。王葳抬眼瞥见,暗叹觉得陈子俊眼光不差。
兰姑娘蕙姑娘也是如花似玉的美人,但毕竟比不上陈郡谢氏的风骨。锦绣之地,生的有王蓝田那样的纨绔,却也有谢玄那样的芝兰玉树。
谢道韫的神情落落大方,却有一丝疑惑,也难怪,她纵然不是二八少女,但待字闺中,不通儿女情长,自然不解陈子俊的目光。
饭毕赶上祝英台来医舍,祝英台不放心谢先生独自回去,欲要送她,小蕙姑娘便很热心的开口:“我和祝公子同去。”
王葳没能拦住小蕙姑娘的热心,只能开口:“我也去。”
众人齐齐看向这个一贯沉默寡言的姑娘。
“我跟着去才最安全。”
王世玉轻捋胡须笑着对谢道韫说:“幺女天生神力,一般人还真奈何不了他。”
谢道韫诧异之余朗朗一笑。
一行四人缓步走于庭院,祝英台和谢道韫讲话,小蕙姑娘“含蓄”的倾听,时不时低头浅笑,王葳落在最后。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读书却是为了做官。”祝英台开口。
谢道韫点头赞许道:“众人来尼山书院,都指望升官发财,祝公子有如此的心思,实在是难得。”
小蕙姑娘想了想,终于忍不住开口:“可刚直不阿之人未必有才华,沽名钓誉之人也未必于社稷无用。”
祝英台和谢道韫齐齐看向小蕙姑娘,均有些惊讶,小蕙姑娘愣了愣,后知后觉的指了指王葳:“你们都看我做什么这话不是我说的,是葳儿说的。”
王葳无辜被拉入了对话之中,一时之间有些愣。
不只是谢道韫,就连祝英台也是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山长幺女。
谢道韫浅笑开口:“王姑娘的意思是”
王葳对小蕙姑娘的心直口快无可奈何,只能庆幸她没将“远志”说出来,毕竟谢丞相对桓温的这一个比方很不喜欢。
“因读书而读书,德行高洁,只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试问一介白衣,如何兼济天下”
“我”祝英台手足无措,她自幼生在富贵荣华之处,又在父母兄长呵护下长大,心心念念的是读书明理,从未听到过如此的言论。
谢道韫开口:“王姑娘的见解脱俗,倒是我落了俗套了。”
谢道韫和祝英台一样,都是典型的文人心性,自然仰慕君子,而王葳
“先生谬赞了。”
王葳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再多话的好,毕竟自己的话都太不符合君子的规范。
“嘶。”王葳抽了一口气,一边小心翼翼看着兰姑娘阴沉的脸。
“该让你赤手接箭,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将军了。”兰姑娘头一回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
王葳苦笑,刚才送谢道韫回来的路上有人放冷箭,她可没那么好心救人,不过是下意识的一抓罢了,有没有以身挡箭。
小蕙姑娘皱眉看着那柄箭:“这箭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是马文才的箭。”王葳开口,前不久她还折断过一支。
祝英台气愤填膺:“暗箭伤人,马文才真是个小人。”若不是王葳接住那把箭,受伤的就是她了,“他一定是还在记恨今日之事。”
“不是他。”王葳开口,马文才记恨今日之事不错,但暗箭伤人,他到不屑于。
小蕙姑娘急了:“不是他是谁”
“力度不够。”王葳亲眼见过马文才射箭,若是他射的箭,她就不会流这么点血了。
天色渐黑,赶走了兰姑娘和祝英台,只剩下了小蕙姑娘看着王葳苍白的脸色,自责的开口碎碎念:“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没用”
王葳哪里不知道王蕙的性子,王蕙纵然平时再大大咧咧,到底有时候难免有些敏感。今日王世玉赞她们,她虽然也笑了,但一向活泼的小蕙姑娘向来笑的花枝乱颤,今日笑得太委婉了些。
“二姐,你已经很好了。”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自己有几两重。“小蕙姑娘低头有些丧气,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除了爹说的,我就没旁的优点了么”
“自知之明。“王葳没想着打趣小蕙姑娘。
“崴儿”小蕙姑娘快哭了。
“二姐,当初你因为肥胖而被人嘲笑时,可后悔为我尝药”年幼时王蕙和王葳出门,王葳受伤,王蕙采了两种药却分辨不出,她毅然尝药,却因为药性相克而大病了一场,然后开始发胖,虽然小蕙姑娘是个吃货也不假。
“为什么要后悔你是我妹妹啊。”王蕙一愣,她的一双大眼睛甚是澄澈,满是真诚。
“而若是我,就会后悔。”王葳开口,语气里满是无奈,“二姐,这就是我永远都比不上你的。”
“别胡说,崴儿是个善良的孩子。要不,你怎么会毅然挺身救祝公子呢”小蕙姑娘明显不信王葳的实话,又开始自言自语,“祝公子那样的人物”
小蕙姑娘的确十分坦率。
王葳再次沉默,良久,她才开口:“二姐,你不能喜欢祝英台。”
小蕙姑娘纵然直率,但还是在王葳的这句话面前羞红了脸:“人家哪有喜欢祝公子”
小蕙姑娘再次忽略了王葳话语中的重点。
“我救祝英台,是因为我喜欢祝英台。”王葳咬着牙开口,然后如愿看到小蕙姑娘呆呆看着自己。
“我喜欢祝英台,一见钟情,非他不嫁。”王葳仔细回想了戏本子的那些酸话,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
小蕙姑娘愣愣看着王葳,然后,她掩面跑了出去。
王葳叹了口气,垂眸看了自己绑着绷带的手一眼。
长痛不如短痛。
夜真长啊。
马文才暗箭伤人,伤了祝英台的事沸沸扬扬。祝英台跟夫子请假,王葳救了她,她觉得有必要去照顾王葳。
祝英台走进来时,就看到王葳皱眉坐在塌上,面色有些苍白,杏眸却依旧潋滟,眸色湛湛,看到自己,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王葳比他们都小,不仅是年龄,还有个子,如今坐着,更显得娇小。
祝英台想到小蕙姑娘的叮嘱,为自己前几天觉得她冷漠而羞愧,山伯说的没错,三姑娘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她敛衽一拜:“王姑娘,以前是祝英台有眼无珠,王姑娘大义,若王姑娘不嫌弃,祝英台从此便是王姑娘的朋友。”
王葳看了他一眼,心中犹豫要不要把真相告诉她。
祝英台眼光真诚的看着她,有些可怜巴巴的样子。祝英台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因为被保护的太好,所以格外的单纯善良。
王葳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王姑娘你是个古道热肠的人,和山伯一样,王姑娘你不知道”祝英台一提到梁山伯,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
王葳默然。
另一边,听说三姑娘中箭的马文才急匆匆赶了出去,丝毫没有平日里的风度,走到医舍时,却又停住了脚步。
“她说不定以为是我放的暗箭”马文才暗自想到,他如今才知道什么叫百口莫辩了,心里烦躁,便有了打人的冲动,“王蓝田”
王葳只是伤了手,本来就没什么大事,在医舍外面正回来,却听到了“王蓝田”三个字,闻声过来,只看到了马文才的背影。
她默默跟了过去。因为手受伤被王夫人叮嘱好好养的不许下山的她也不开心,找到罪魁祸首打一顿就好了。
三姑娘一路跟着马文才到了蹴鞠场旁的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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