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说话也不拐弯抹角。
“怎么回事,你先说说。”张春对云海洋一回生二熟的态度无奈不已。
“我也说不清楚,从上次回来之后小钰总是直勾勾地盯着我,样子看起来很奇怪。今天他突然不盯我,改盯窗户了,从下午盯到晚上,我怕他会出什么事”云海洋的声音低下来,明显地不安。
“我能帮什么忙”张春反问的陈述道。
“你来看看是不是有鬼缠着小钰,起码确定了会放心点。”
云海洋肯求的态度让张春难以拒绝,于是说道:“什么地方”
“中医院。”
“我一会儿过去。”
“那个,夏树来吗”
张春算是明白云海洋的意思了,这真正想请的不是他而是夏树,他轻哼道:“他不在,就我一个。”
“也行,到了打电话给我。”这话的意思怎么听都像退而求其次,张春不爽地挂了电话。
“春,我跟你一起去”方锦跟上张春,不放心地说。
“你去干嘛”张春不解地反问,方锦这个无神论者向来都对他封建迷信的一套都相当鄙视。
“我这不是担心你,要你走路时六神无主的踩了下水道什么的好拉你一把。”方锦一脸严肃。
“欠揍吧你”张春横向一眼,方锦往旁边闪了闪,大要这个世界唯一会担心他失恋难过的人就是方锦了,他感动之余领着方锦一起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
、病房闹鬼
张春和方锦在医院大门口就看到云海洋等在那儿,见到方锦别有深意地打量了一番,凑上前来跟方锦握手,“这位大师贵姓”
他这一问,张春直掉下巴,冷眼瞥像方锦,不知云海洋是怎么看出大师的仙风道骨的。方锦毫不客气地接道:“敝姓方,兄台久仰了”
张春眉头狠狠一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打开方锦和云海洋握在一起的手说:“装个屁,我是我同学立锦,卖挖掘机的,这是云海洋,封建迷信的在职警察。”这就算相互介绍了两人。
方锦连忙又热情地和云海洋握上手,“警察叔叔好您就是我们小老百姓的标榜,以后靠您多关照了。”
“别客气,张春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云海洋笑得同样热情,只是眼中暗暗闪过一丝失望。
三人边走边闲聊,晚上的医院有种人来人往的冷清,擦肩而过却彼此形如虚无。走到云海洋侄子的病房前,灯火通明,透明的玻璃完全隔绝了外面的燥热,过道里凉爽如秋。
“你说的闹鬼是怎么回事”张春盯着玻璃穿反射出的人影问。
“从那天晚上回来起,无论我走到哪里小钰都直勾勾地盯着我,我问他看什么,他总说有人,可我问他哪有人他就不说话了。今天下午他突然不盯着我,面是盯着窗户。”云海洋说着视线穿过门框落里病房里小孩的身上。张春跟着他的视线看进去,注意到的不是床上的小孩,而是映在窗户玻璃上的男孩,像是站在窗户外面,可这层赫然是5楼。
张春看过去男孩正瞪着双眼朝他看过来,大约五六岁,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横纹水手服,理着平头,皮肤稍显得有点黑却毫无血色。
“张春,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云海洋注意到张春的飘过的视线,紧张地问道。
“你是不是看到过一个穿蓝白纹小手服的小男孩,大概这么高。”张春说着用着比了下高度,云海洋立即惊奇地瞪大双眼。
“你怎么知道,好几天晚上我半夜醒来看小钰的药时都看到有个男孩站在门外,我还以为是哪间病房的小孩,我一叫他就跑不见了。”
云海洋有条不紊地回答,张春莫名地弯起嘴角笑了下,眼角又瞟向病房里的窗户。这时不只云海洋,连方锦都觉得背后发毛,指责地说道:“张春,你别搞这玩意儿,那里有啥啊”
“啥也没有。”张春漠然地回了一句走进病房,窗边的桌上还插着鲜花,墙壁是画着卡通画的淡蓝色,如果不是摆着病床完全感觉不出是在医院,倒像是间儿童房间。总共摆了两张床,另一张显然是陪护床,墙上是32寸的平板电视。这配置算不上豪华但对张春来说已经vip级别。
靠窗户的床上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盯着窗户。不过窗户里的男孩身影在他们走进病房时已经消失不见,这会儿张春看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就像他刚才看见的只是错觉一般。
“春,我怎么觉得这么冷啊”方锦突然往张春身上挤过来,警惕地盯着他一直盯着的玻璃窗。
张春抬头看了眼正对着方锦脖子吹冷风的空调说:“你要是被空调风给吓死,明天肯定上头条你这是抖什么抖谁说要坚守科学文明的道路的”
方锦唏嘘地道:“我只是觉得冷而已。”他说着瞟了眼空调,感觉冷得更加厉害起来。
“张春,有没有发现”云海洋被主锦闹得站不住,不禁急切地问。
张春摇头,“我觉得有没有发现,你都不能把心话回去。”
“这倒是”云海洋骂了一声,“真他妈难办。”他刚说完旁边突然响起稚嫩的童声。
“舅舅,我要尿尿”
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孩子突然站起来,朝云海洋伸出双手,云海洋靠近他便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云海洋顺手拿了件外衣披在孩子身上,然后抱起来前往外面的卫生间。
见两人出去,张春随手翻看起病房里的东西。床尾的病历牌上写着孩子的名字叫周瑾钰,年龄6岁,还附有简单的病历。大多时候张春都能一眼分辨人和鬼,但鬼附身他一时之间就无能为力了。所以他不能确定周瑾钰究竟有没有被附身,但他确定窗户的男孩跟周瑾钰肯定是有关联的。
“看不出来这位警察叔叔原来是个居家好男人春,我看他也不错,你也不必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嘛”方锦凑到张春旁边一本正经地调侃,几天之间他已经完全地把给张春找女朋友的事业转换成给张春找男朋友。
张春横了方锦一眼说:“少胡说,人姐姐姐夫刚因车祸去逝,家里就这么个独苗”
方锦咋舌,了然地点头说道:“难兄难弟更容易培养感情,我看你要先从小的入手”
“给老子撑嘴”张春一脚向胡说的方锦踢过去,这时云海洋抱着周瑾钰回来,孩子看到他和方锦好奇地打量了两眼又缩着脖子趴在云海洋肩头。
“好了,睡觉”云海洋把周瑾钰放回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舅舅,他们是谁啊”周瑾钰躺在床上盯着张春,稚气的声音带着一丝童声轻软的哑调,眨着圆圆的大眼,一脸可爱的模样。
张春转眼正好对上周瑾钰的目光,虽然一闪而过但他还是看到了男孩眼中一瞬间失去反光的死气。他暗里一惊,脸上毫无变化地对云海洋说:“云警官,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小钰的气色看来不错,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云海洋犹豫了一下点头,拍了拍周瑾钰的被子让他好好睡觉,然后转身送张春和方锦出去。
走到门口,张春下意识回头往病房里看去,窗户的玻璃上又映出刚才那个男孩的身影。他回过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似的走进过道。
“喂喂那是谁啊”方锦突然顿住脚步瞪着过道另一边的玻璃窗,不断地咽口水。
云海洋跟着看过去,立即叫起来:“就是那个孩子”
张春最后一个看到,之前他一直注意病房里面,实在不知道过道外面的人影是里面消失了才出现的,还是一直都存在。不过他仔细一看,发现玻璃里的只是反光,那个男孩真正在的地方是周瑾钰的病床前。
云海洋也突然想过这点,猛地一下回头往病房里看去,不过他什么也没看到,难以想通地说:“这可是五楼,怎么回事鬼吗”他满眼疑惑地看向张春,眼中却闪过一丝雀跃,让张春不禁怀疑此人不是人民警察,而是茅山道士,遇鬼竟然这么高兴,但下一句让他高兴不起来。
张春说:“云警官,小钰可能、也许真被附身了。”他话刚落下云海洋几乎跳起来,慌忙往病房倒回去,张春拉住他压着嗓子继续说:“冷静,他可能正看着我们呢”
这话一出口另外两人都觉得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脑袋不由左摇右晃想发现点痕迹。方锦拉着张春的胳膊小声地说:“你不是在开玩笑我跟你说我真不信这玩意儿,你要敢吓我”
嘭
方锦话没说完就听到身后突然响了一声,像是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在安静的走道里显得异常突兀。三人连忙一齐回转头去,安静的走廊里什么也没发生,白炽灯的光线清晰地穿透了每一个角落。
“你们觉不觉得什么地方不对”云海洋若有所思的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
“现在几点”张春突然问了一句。
方锦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汇报道:“21点16分”
“是不是太安静了像是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云海洋说出心里的疑惑,这个时间对医院来说太过安静。
张春皱起眉头,确实如云海洋所说走道里安静得仿佛没有人气,一种阴森的气氛漫延而至。以他的经验来看大概又是碰上哪个鬼的障眼法,也许就是那个穿水手服的小男孩搞的鬼,可他并不懂破解的办法,也不知道小鬼的目的,轻举妄动说不定会丢了自己的性命。
俗话说久病成医,但张春用不上这句话,刚来到这个城市时他孤身一人,几乎每天都带着各种辟邪物品,弄得被大部分同学排斥。好在那两年运气不算太坏,没遇到危险,就算有最后也大难不死。后来他认识了袁三就把袁三当成救命稻草,虽然袁三也算不上专业,但三教九流他都有涉猎,比他绰绰有余。
张春连忙掏出手机,心里祈祷着千万别打不通,然后他一手按下袁三的号码。手机嘟嘟几声之后被接了起来,另外两人都专注地盯着他,让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有人接让他松了一口气,矢口喊道:“袁哥,江湖救急”
“叔叔,你要找谁”
张春耳中传来的是一个稚嫩的童声,带着一丝轻软的沙哑。他心里一惊,沉声道:“小朋友别闹,该回房睡觉了”
“叔叔,我们来玩捉迷藏吧我一个人很不好玩”
“靠去你娘的”张春狠狠地挂断手机,若那不是他的手机此刻一定被他狠狠摔到地上再踩两脚。
四周静如深夜,张春手机里的旁边两人也听见了,云海洋首先反应过来那是周瑾钰的声音,“小钰”他叫了一声连忙退回病房,张春拉也拉不住。而张春和方锦回过身,原本在他们身后的门也随着云海洋的背影一起消失。
“这真的是灵异事件有没有可能是外星人入侵”方锦愣愣地盯着惨白的墙壁,对于一直贯彻无神论的他第一次对科学产生了怀疑。虽然他跟张春认识了快六七年也没被耳喧目染,他的八字火焰高,一生能遇上一次已经是奇迹了。
张春也有些慌,他不知道那个小鬼的能力到什么地步,最担心的是连累方锦,他发现没有夏树在他实在没有底气冲锋陷阵。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符纸,也不管有用没用都塞给方锦,“拿着,先离开这里再说。”
“这个真的有用”方锦用不信任的眼神打量着手中的黄色符纸。
“比没有的好。”张春喊了一声就急忙往楼梯的方向跑,以他的经验来说走楼梯会比电梯来得安全,5楼也不算高,可他刚跑出没几步又倒回来。
方锦诡异地瞪着他问:“你在干嘛”话刚说完张春又突然转身往前跑,他不禁愣住,看了一会儿才明白张春这是在围着他跑圈。他憋着笑打量着张春说:“春,你这是在玩老鹰抓小鸡啊”
“鸡你妹快帮我停下来。”张春瞪着方锦,脚下却没停下来,不是他想绕圈跑,是根本停不下来,他的视线里一起在向前跑,可空间像是被扭曲了似的,始终绕不出来。
方锦不太确信张春不是在耍他,他试探地伸手拉住张春,却发现张春力气大得出奇,直接拖着他往前带,他一米八的个子根本像个塑料袋挂在张春腰上。他终于明白过来不对,干脆地挥起拳头朝张春命门打去,也没敢使太大的力。不过张春还是被他这下打得晕了两秒,踉跄蹿了好几步才站稳。
“快被你打死了”张春捂着鼻子愤愤地骂道。
方锦嘻嘻一笑说:“总好过你把自己跑累死”
这种时候不适合吵架,两人很快停下来,继续朝逃生梯的方向跑,脚步声在空旷的走道里显得突兀又响亮。好不容易到楼梯口,张春站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方锦在前面已经把门推开。两人小心地走进去却同时愣住。
“张春,玛雅人的预言延迟了,世界末日终于出现了,我们的世界已经颠倒了”
张春盯着眼前呈180度翻转的楼,低头往下看的视角就和正常抬头往上看的视角一样,仿佛走上去就能克服地心引力在天花板上行走一般。
“走还是不走”方锦问了一个很有哲学性的问题。张春低头想了想,果断地转身说道:“不走,回去。”
张春愤怒地拉开防火门,可他使上吃奶的劲都没能把门打开,他骂了一句后把脚蹬在旁边的墙壁上终于把门拉开。可是门拉开后的里面,仍然是同样的另一扇门。
“开什么玩笑。”张春愈加愤怒地又费尽力气拉面前的门,可现实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当他把门拉开,眼前看到的还是门。
他彻底怒了,狠狠踢了门一脚,骂道:“耍你爷爷好玩是吗别让老子逮到你不然有你好受的”他骂骂咧咧地又拉开沉重的防火门,已经做好了再看到一扇门的准备。
然而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个女人蹲在他面前,鼻腔里灌进一股臭味,接着一声尖利的惊叫刺透他的耳膜。他一时反应不过来硬是盯着眼下的女人半晌才想起退出来把门关上,接着门另一边响起女人的骂声。声音一点没被关上的门隔档,因为公共卫生间的隔间顶上都是空的。
并且,他们是在女卫生间。
“变态,流氓,无赖,色情狂,偷窥狂”突然一个护士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拖把狠狠就朝张春和方锦磺过来,他们根本没有解释的机会,当然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两人只好夹着尾巴往外逃。好在此时外面没什么人,他们一跳狂奔,终于逃到外面,两人都在绿化带的灌木后喘着粗气。
张春回头打量起背后的大楼,明显已经不是他们所在的那栋,他暗暗思忖起来,突然呼一声:“糟了”
方锦被吓一跳,喝道:“你别一惊一乍的被你吓死了”
“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张春严肃地说。
方锦配合地点头说:“那我们还他一个将计就计,再走为上计”
张春狠狠白了方锦一眼,他其实也不确定,只是感觉云海洋那边肯定出了事,结果如他所想。
我不再让你孤单,我的风霜你的单纯,我不再让你孤单,一起走到地老天荒。
突如其来的唱歌声惊得两人同时一颤,这是张春这两天才换的手机铃声,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才掏出手机。看到云海洋洋的号码,他潜意识犹豫要不要接,方锦眼疾手快地他按了接听,他无奈地凑到耳边,云海洋焦急的声音传来。
“张春,小钰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冬天是冬眠的季节,我们都是间歇性冬眠的生物。
、午夜故事
云海洋的声音抖得有些厉害,思考了半秒才问道:“你现在什么地方”
然而电话的另一头却没有回音,接着变成电流般的杂音,张春负隅顽抗般地继续对手机大喊:“云海洋云海洋”结果连电流声都没了,直接断线。
“警察叔叔也穿越了不是被女护士打死了吧”方锦其实是满怀关心的语气,可是问出来的话却显得很欠扁,张春飘散目光深呼一口气,表情瞬间沉重起来。
“回刚才的病房看看。”张春走向医院深处的住院楼,他被那个小鬼狠狠耍了一通,这辈子他还从没被人当过流氓,这必须要揪出来揍一顿才解恨。
方锦一把拉住刚抬起脚的张春,一本严肃地说:“春,这事看着就玄,你行不行啊”
张春木然一愣,顿了脚步盯着他回道:“没有。”方锦眉头猛地一跳,他又补道,“但是我经验丰富。”
这话不假,方锦相信张春的话,但他不信张春的能力,仍然不放心地注视着他:“会不会有危险要不回去找夏树来”
说到夏树,张春的表情变了变,眼神瞬间沉下来,“他心情不好,别烦他,好歹我也是男人,不是什么都要依赖他。”
“啧花儿终于长大了。”方锦冷不防模仿起夏树的语气,被张春一脚扫过去。
两人边说边沿着昏暗的路灯往前走,七弯八拐好不容易才找到云海洋带他们去的那栋楼。护士站冷冷清清,四下都静得如同深夜,两人闷头往里走,却突然被拦住去路。
“你们哪个病房的”中年护士生硬地挡在过道口。
“我们是来探病的,503的周瑾钰。”张春保持着微笑与礼貌,但护士却翻起白眼。
“半夜三更探什么病探明天再来,过了十点不让探了。”护士毫不客气地赶人。
张春想了想他和方锦绕这一圈少说也过去半把个小时,差不多也该十点了。可他目光往护士站的墙上一瞥,发现护士所说的深更半夜一点也没夸张,时钟显示的是凌晨两点,确实是半夜。
“现在几点”张春急切地问道。
护士冷笑一声,打量着张春说:“凌晨两点半,你是从隔壁脑神经科过来的吧”
张春不管护士说了什么话,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直接绕开护士就往楼上跑。护士和方锦匆匆追上他,前者不断骂他,后者一个劲的抹黑他脑子有问题。等他气喘吁吁停在周瑾钰的病房前,推开门一看,里面空不一人。
“病人呢”张春指着病房里的空床问追上来的护士。
护士也有些奇怪的望向病房里,一时忘了追究张春的过错,想了想回:“可能上厕所去了。”
张春一听又忙向卫生间的方向跑去,弄得他后面的护士连骂他的机会都没有。结果卫生间里也空无一人,他走出来无力地对护士说:“没人。”
护士听完怒气直升,嘴里骂道:“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半夜溜哪儿去了”她说着开始撸袖子,“你们给我下楼,不说清楚别想走。”
“护士姐姐,我们真不是什么可疑对象,是因为接到病人舅舅的电话,说家里有事,让我们来帮忙看一下的。”方锦满脸笑容,真诚地护士解释。张春走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