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地想他应该推开夏树的手还是直接握上去,最后终于坚持到下车,他急冲冲跑回去冲进卫生间给自己淋了个冷水澡。
    张春光围了条浴巾回到卧室,见夏树坐在他的电脑桌前转头盯着他。他径直走到夏树面前,突然想夏树给女鬼看的照片又好奇起来,“那张照片给我看看,是谁”
    “扔了。”夏树直接回道。张春不信他的话,猛然扑到夏树身上手脚并用地往夏树的裤子口袋里摸。
    结果动作过大,浴巾被蹭掉下来,张春光着身子,一条腿还踩在椅子上,实在显得很豪迈,夏树怔怔地瞪着眼望着他腰下。他却趁夏树走神的空档成功摸到了夏树藏的半张照片,他拿起来一看就僵住不动。
    照片不规则撕掉了一圈,半掌的大小,赫然是张守宁,但看起来要比现在年轻十来岁。
    “这是什么”张春冷冷地盯着夏树问。
    “张守宁的照片。”夏树淡然地回答。
    “什么意思这跟安若有什么关系”张春的怒气蹭蹭上涨。
    夏树的动作僵了一下,目光往下瞟,“花儿,你先穿好裤子。”
    “老子不穿”张春说得也很豪迈。
    “别遭凉。”夏树俯身捡起浴由给张春披上。这一说张春确实觉得有点冷,可夏树的手碰到他的皮肤他又觉得一阵火热,回来时他就忍了一路。他连忙甩开夏树掀开被子钻进去,但还是觉得夏树肯定发现了他的反应,又气又兴奋地装睡,结果心猿意马磨到天快亮才真的睡着。
    第二天夏树叫张春起床时张春正做着美梦,强烈的起床气让他火气上升,但看到夏树的脸他的心情瞬间变得复杂,回想起他做的梦不由耳根发烫,连忙推开夏树冲出去洗漱。最后出门时顶着一双熊猫眼,引来方锦一阵狂笑,口没遮拦地调侃他和夏树昨天是不是去打野战了。他猛地一窘一掌拍在方锦背上,骂了两句出门去学校。
    趁没课张春趴在办公桌上抓紧时间补眠,就算上课他昏昏沉沉讲错好几处,被学生笑了半天。到下午快放学时他收到一份快递,寄件人属名竟然是云海洋。他好奇又疑惑拆开快递,发现是一份关于河南大桥车祸的资料。
    张春不明白云海洋的意图,破案该是他们警方的事,把这种内部寄给他怎么也说不过去。不过他还是认真看起来,资料显然是经过专业整理的,按照时间顺序并将重点都列出来,其中还包括许多延展资料,结尾还批注了分析和推测。
    四十多年前,也就是60年代末,许家算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家。小儿子许缙安一表人才,响应号召加入广大上山下乡的队伍,当起知青,也是因此迷上农村姑娘李容兰。过了几年许缙安带着心爱的姑娘回到城里,打算成家立业,却不料遭到家里强烈的反对。
    这原本只算是家长里短的小事,但能被传下来是因为后来发生了一件悬案。
    当时和许家算是门当户对的周家,有意把二女儿周琳许配给许缙安,两家长辈心里早就内定了两人的婚事。却不料许缙安下乡几年带回来个姑娘,许家自然是极力反对,结果许缙安不堪压力竟然决心带李容兰私奔。可是那一晚许缙安却没有去,去的是李容兰和周琳,结果李容兰失踪,周琳被刺数刀死在桥下。
    周琳死的地方正是老河南大桥的桥下,第一次有记录的车祸发生在周琳死后第15年,而出车祸的人恰好是许缙安一家三口。那一次车祸并没后来两次这么复杂,只是刹车不及撞上护杆,当时的河南大桥安全措施并不完善导致整辆车翻进河里。
    云海洋最终出的结论是周琳当年横死,因爱而不得心有不甘,化成怨鬼作祟,先是害死许缙安一家,仍不能平息怨气,继而每隔15年出来弄一场车祸。不过因为没有照片留下来,所以也并不能确定那个女鬼就是周琳。
    张春无法想象作为21世纪的执法者如何能得出这么怪力乱神的结论,不过云海洋的分析确实存在可能性。不过张春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车上的孩子会消失不见,从第一次许缙安的儿子无法打捞到尸体,到后面两次车上的孩子直接无故消失。如果真是周琳那也可能是因为求爱不成,看到许缙安一家三口心生妒忌所以对他们的孩子痛恨不已,有了执念才将孩子藏匿起来。
    但是张春总觉得那个女鬼不像为恶的鬼,她身上的怨气并不是太重,反倒是桥下那个通道里的东西让他更为在意。还有车祸发生时他看到的白影和安若,究竟两者间有没有联系
    放下想不通的问题,张春又偷偷早退,反正快放暑假,他也没课可上。他离开学校直接去医院,安若已经比起之前好了许多,大部分时间都是清醒的,能吃东西,还能坐起来和他聊天。差不多天要黑的时候他起身回去,享受方锦打包回来的骨头汤。他没受伤时只要有空晚饭都会做,方锦吃人手短,主动的承担了打包晚饭的任务。
    张春每天重复同样的路线走了一周,安若已经没有大碍,也没再发生过精神失常的事。他觉得安若大概只是由于身体虚弱被医院里不知名的野魂沾了下身,现在恢复了也就没事了,不禁放心下来。而他也没有再梦到那个唱戏的女人,手臂上的石膏也能拆了,换成夹板再过个一星期左右就能扔掉这碍事的玩意。这让他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甚至觉得应该吃一顿庆祝一下,他拿出手机准备打给方锦,手机却先响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张春,小钰醒了”
    张春觉得声音耳熟但一时没反应出到底是谁,于是问道:“你是”
    “云海洋,不记得了”
    感觉到对方语气里的失望,张春干笑一声,完全不想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他的手机号码的,敷衍地回道:“刚拆完石膏,还在医院里。”
    “你的手好了吧”
    “嗯,快好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张春想着要挂电话时对方忽然说道:“小钰的事,多谢你,还有夏树。”
    张春被他严肃的语气弄得不自在,客气地说:“不用了,我们什么也没做,是你侄子吉人天相。”
    “没有你们我肯定找不到小钰的,我姐姐在九泉之下也会感谢你们的。”云海洋满是诚肯。
    张春腹诽你要感谢就算了不用带上你姐,嘴里轻轻笑了两声。
    “有时间一起出来喝两杯,等我忙过这阵就去找你。”云海洋擅自做了决定,完全不容张春拒绝。
    “好。”张春随口答应,再闲聊了几句就挂断电话。
    经这一岔他也不想再出去吃饭,直接坐车回去。夏树最近一直待在屋里,他每次开门都刚好站在门口迎接他。虽然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但仍然觉得疑惑,夏树以前晚上时常都会出去,有时白天连也不在。可自从他受伤之后就变成了居家男人,而且变得很关心安若,他回来就会问安若怎么样,说了什么话。他实在看不明白夏树的心思,之前还说希望他不要和安若在一起,可转头又这么关心安若,难道夏树喜欢上安若了
    我靠
    张春在心里一声大骂,怒冲冲地冲到夏树面前,冷冷地问:“你什么意思”
    “手好些了吗”夏树望着张春,“你怎么了”
    张春愣了愣,突然缓下语气说:“夏树,你有喜欢的人吗”夏树完全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继续说:“你觉得安若怎么样”
    夏树的眼神终于动了动,没有说话。张春突然拉住他的手,把他按到沙发上坐下,说道:“安若是好女孩,你别祸害他。”他祸害我就够了。
    他说着头脑发热,跨坐在夏树腿上。一直以来夏树对他的好他都接受得理所当然,他不是白痴,即使夏树不是人类,但能对一个人做到这种程度他才不信是什么还债。他觉得夏树的心中一定有他,甚至在夏树心中是无可替代的,所以他才能这么有恃无恐。
    夏树被张春的动作吓了一跳,身体一僵轻声叫道:“花儿。”
    张春用没受伤的手抱住夏树的脖子,他知道不说是只有一只手能用,就是双手完好也他不能制住夏树,但是这个动作至少能让夏树在推开他时考虑到他是伤员下不了重手。
    果不其然夏树推开张春的动作,因为他夸张的龇牙咧嘴轻下来,他静静地盯着张春,严厉地喊道:“花儿,下来。”
    张春当作听不见他的话,轻笑着说:“夏树,这辈子我都没办法儿孙满堂了,因为男人生不出孩子。”夏树眼神复杂地对上他的视线,他接着说,“怎么办”他说着收紧抱着夏树脖子的手,脸凑过去差一点就能新上。
    “花儿。”夏树的声音变得低沉。
    张春知道夏树是生气了,夏树从没对他生过气,不过他记得十年前夏树对待那些把他关在旧仓库里的人的怒气。但是他已经不想回头,就像心里有个恶魔在蛊惑他,趁夏树一时松懈,凑过去吻住夏树唇,轻咬着他的嘴唇,舔过唇瓣。虽然夏树紧咬着牙,他仍不放过地席卷夏树唇齿,直到夏树别开脸。
    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从来没有过这么刺激的感觉,心脏狂跳像是随时可能跳出来似的,浑身升起一股难忍的燥热。
    “夏树”张春的声音变得轻柔、颤抖,他将脸埋进夏树的脑侧,亲了亲夏树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夏树,从很久以前,我就,就想”
    “告诉你们一个惊天大新闻”方锦兴冲冲地推开门打断了张春没有说完的话,他闪烁的眼神突然注意到沙发上的两个人,反复揉了几次眼睛才确定确实是张春和夏树以一种极为的姿势抱在一起。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连忙往后退出两步,站在门外将门关上,努力平复好心绪,再才小心翼翼地再次开门。确定里面的两人都正常的坐在沙发上他走进去,接着刚才的话说道:“我有一个惊天的消息”只是明显没了之前的气势。
    这绝对是张春人生中遇到最窘迫的事,斜眼看了看夏树,仍然是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情,对上他的视线却变得复杂。但他此刻担心的并不是夏树,而是要怎么面对方锦,他知道方锦不会因为他是同性恋就歧视他,但如实说出来还是需要勇气的。
    方锦大喇喇地走进客厅,不等张春开口,他就像机关枪似的吼了一气。
    “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河南大桥又发生车祸了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那个,你们继续我要去睡了。”方锦不换气地说完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间顺带把门锁上,一整晚都再没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神秘锦盒
    一个星期又过去,张春手臂上的夹板也下了,差不多已经完全恢复,可他并不高兴。因为从那天晚上他的真情表白被方锦打断之后,夏树就一直都没有跟他说过话,还总是表情复杂地望着他,对上他的视线又立即移开,这让他郁结不已。
    他明白有些事可以做但不能说,要是说出来夏树就必须给他一个答案。他明知夏树说要他儿孙满堂的话不是随口说说,可他仍然拿自己的感情逼迫夏树。但若是他不说,就连这唯一的机会也没有。
    不过现在的结果是夏树不肯跟他说话,他简直想直接把夏树的嘴撬开,问问他究竟想怎么样
    张春转头看过去,夏树正坐在沙发的另一头一动不动。他两下挪到夏树旁边,紧挨着他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没开过封的烟,点上一根抽起来。结果刚抽半口夏树就把他嘴里的烟夺下来扔进垃圾桶。
    “我抽烟碍你什么事”张春终于创造了搭话的机会,可是夏树不回话,直接将他的整包烟都拿过来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你凭什么给我扔了”张春叫起来,他生气的不是夏树扔他的烟,是夏树不接他的话。
    “你说你戒了。”夏树终于肯开口。
    “我什么时候说过。”张春一脸傻笑,夏树这几天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夏树漠然地回答:“上个月。”
    “我怎么不记得你这是栽赃。”他开始随口乱说,满脸都是笑意。
    夏树突然认真起来说:“你以前发烧伤过肺,不要抽烟。”
    张春偏着脑袋回想,“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你四岁的时候。”夏树淡然接道。
    张春更加疑惑起来,“四岁”他对六岁前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但照夏树的话早在他四岁时夏树就已经认识他了这让他充满惊喜。
    夏树转过头含笑地看着他说:“嗯,那时你只会哭和尿裤子。”
    这话让张春很不满,哭就算了,什么叫只会尿裤子他翻过身一手掐住夏树的下巴说:“你又在给我的人生抹黑”夏树却对着他的脸突然笑起来,微微露出炫白的牙齿,眼中藏满了温暖的回忆,是他触不到的地方。
    “花儿,如果不是我,你的一生会一帆风顺幸福美满,无论我怎么做都抹不掉你已经经受过的痛苦。”夏树的眼神深深地沉下去,望着张春像深不见底的潭水。
    “过去的我不管,赔我的未来就行了。”张春的手滑下来,握住夏树放在身侧的手,冰凉却真实。
    “咳,咳”方锦突然出现在房门口,“有人敲门,你们没听见吗”他惊奇地盯两人还叠在一起的手,经过这几天张春已经完全没有回避他的意思。
    张春这才反应过来确实有人在敲门,他毫不在意地起身去开门,方锦在后面狠狠地啧了两声。
    宋卓扬端端站在门外对张春说:“我以为没人在”
    张春冷冷地站在玄关盯着他,即没说请进也没打算关门,倒是方锦瞥到门外的人立即举起插着绢花的花瓶冲上去质问道:“你你你你是人是鬼冤有头债有主,你要寻仇不该找我们”
    宋卓扬莫名其妙地瞪着方锦,突然似笑非笑地说:“你看我像人还是像鬼”
    方锦果真听话地打量了宋卓扬好遍,没有拿定结论,转头问张春,“春,他他不是死了吗”
    “死的是他双胞胎哥哥,这是弟弟。”张春一本正经地说,方锦半信半疑地点头。
    宋卓扬也没想纠正张春的话,礼貌地微笑道:“看来我不受欢迎。”
    “我们这里没人打120,不知道宋医生访有何贵干”张春冷言冷语,实实在在地表现出不欢迎。
    “我是来还东西。”宋卓扬并不介意张春的态度,从身后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锦盒,“这是车祸那天你忘在急诊室的,你不来取,我差点也忘了。”
    张春静静地盯着宋卓扬手中的锦盒,那绝不可能是他的,精致的绢绣甚至不是现代的东西。他抬眼瞟向宋卓扬说:“宋医生是不是记错了”
    “什么玩意”方锦好奇地瞪过来,瞅了瞅锦盒说:“这不是安若的吗”张春和宋卓扬的目光都转向他,他变得有点不太确定,“安若病房的桌上有个小盒子,跟这很像。”
    “你确定”
    “你确定”
    张春和宋卓扬几乎同时开口,方锦诧异两人的默契,摇了摇头说:“不确定。”
    “反正你也没打算请我进去,我先告辞了,晚上还要值班。”宋卓扬干脆地把锦盒塞进张春手里,“不管谁还有一样的,反正这是从你身上掉上来的,我还你了。”他说完完全不给张春还他的机会,转身就走。
    “不是我的我不要”张春朝宋卓扬的背影大喊,心想他是要追上去还是直接朝宋卓扬的后脑勺砸去。
    最后宋卓扬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转角,张春拿着锦盒回到客厅。方锦揍上来说:“是不是古董看样子挺值钱的,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张春打量着手里的锦盒,心想也许这是宋卓扬给他下的什么套,说不定里面有什么机关,他一打开就会爆炸,什么他掉的,不过是为了降低他的疑心。他正如此想,方锦见他迟迟不动直接抢过去,毫不犹豫地打开。他还没来得及掩避就看到锦命里的翡翠手镯。
    翡翠他是不懂,但这镯子看起来晶莹剔透,就算是仿的,但绝对的漂亮。方锦惊呼地拿起来长吁短叹,张春一眼瞥见压在手镯下的照片,他拿起来凑到眼前。
    照片很少,少说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不过保存得好,依稀能辨清上面人像的模样。一男一女站在室内的一面梳妆镜前,从摆设看来像是旧上海时期的富家公子小姐,男人穿着一身的长袍裁剪合身,头发中分梳得很整齐,显得谦逊严谨。旁边的女人模样温婉可人,仿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龙女,一脸娇羞的微低着头,称得画面温暖美好。
    只不过张春看到的只有那个女人的脸,和他梦里唱戏的女人一模一样,他拿着照片的手不住颤抖,背后升起一阵恶寒。
    “夏树”
    听到方锦的突然叫了一声他才反应过来。夏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旁边,目光死盯着他手中的照片,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戾气。他以为他见过夏树最愤怒的样子,此时才知道原来夏树真的生起气来这么可怕。
    “给我。”夏树冷冷地说,表情像是压着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张春愣了愣,乖乖将手中的照片递给他。
    夏树接过照片紧紧捏在手里,仿佛要将骨节捏碎一般的力度,他瞪着双眼却没有看任何地方。
    “夏树”张春轻声叫他一声。
    “花儿,无论你以后知道了什么,怪我也好恨我也好,我都不会改变立场。”夏树嗓音低沉,说得决绝。
    张春看不清夏树的表情,只觉心脏被谁捏住一般,疼得不能自已。夏树的立场是什么不用说他也明白,夏树是他的长辈,一心想他儿孙满堂,他的话都没说完已经被夏树明确的拒绝。他伸出手想去拉夏树却扑了空,夏树已经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决然的背影像是要弃他而去。
    “张春,别难过,夏树不要你,还有哥哥我呢他这也不像是拒绝你,可能只是有点难以接受,毕竟你们都是男人”方锦拍着张春的肩膀安慰道。
    “拒绝你妹”张春冷不防地骂了一句,夺回方锦手中的玉镯,“等会儿去医院问问安若,她是不是有个一样的盒子。”
    “去可以,不过张春,话可说在前头,你要真对人家没那意思,早点把说清楚。”方锦认真地提醒道。
    张春点头表示答应,然后把锦盒收到准备出门,刚到门口手机响起来。他虽然没存名字,但对号码还有印象,是云海洋打来的。
    “张春,闹鬼了”
    手机还没凑到耳边张春就听到云海洋激动不已的声音,他远远地隔着空气对手机说:“哪里闹鬼怎么回事”
    “医院里,你要不要过来看看”云海洋诚心地邀请。
    “算了,没空。”张春直接地拒绝。
    “你忙啥不是放暑假了”
    “放暑假还有补课”
    “你们学校历史课还要补课现在的孩子真可怜”显然云海洋已经把张春当成了

 

![(火影同人)[火影]情书](/cover/98/98313/98313s.jpg)
 
![(psycho-pass同人)[psycho-pass]失控的色相](/cover/98/98314/98314s.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