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营探险的,可在山里迷了路,好容易走到这里,又不小心掉进河里,行李都丢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呐,一个个都没个紧要,我这是送菜去城里,不嫌就上来吧。”老头和蔼地笑了笑。
“谢谢您,这真帮大忙了。”张春嘴里道着谢,回头拉着夏树就往车里挤,直接忽略了夏树不情愿的表情。
上车之后张春才发现这种农用拖拉机除了司机,只容得下一个人,他和夏树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连门都关不上。老头静静地看着他俩,张春尴尬地一笑。
“我抱你。”夏树毫不犹豫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搂住张春的腰把人带到腿上,他再挤到位置上。
就这样,门终于顺利地关上,但张春却不得不一直低着脑袋。脖子实在难受,但又不好现在说下去。老头幽幽地瞥了一眼,嘴里哼着曲嚓嚓嚓地开着拖拉机继续前进。
拖拉机的速度实在让人难以恭维,他们到达县城的时候天已经开始发白。老头停靠在路边对张春说:“前面那条街右转再过一条街就是车站了,你们可以去那儿坐车。”
张春忙点头道谢一并下车,这一路最遭罪的就是他的脖子,他来回扭了几圈实在是杯水车薪。
夏树站到他旁边,捏着他的脖子轻轻揉着问道:“很疼”
他被夏树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适应下来,显然比他自己动手要舒服得多。过了好一会儿夏树松开手,他还觉得意犹未尽。
“回去了。”
“嗯。”
张春点点头,仿佛觉得自己的脑袋也会不注意就掉下来似的,他甚至用手扶住。然后两人朝着老头所指的方向走去。
到了车站他才知道他俩竟然出了省,说不上远却也不近,大约四个多小时的车程。他摸出两张湿嗒嗒的钞票,售票大妈不禁瞪了他好几眼,最后态度极不端正地扔给两张票。昨上车时他注意到夏树的抗拒,他知道夏树不太喜欢乘坐交通工具,但不知道竟然有这么严重。
“怎么了你晕车吗”
他扶着夏树站在车门前,夏树漠然地摇了摇头,一脚跨上车说:“没事,走吧。”
张春跟着夏树找了最后一排,夏树让他坐到靠窗的位置,夏树侧靠在他旁边,脸埋在他的后背与椅背间。他不自觉握住夏树的一只手,然后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作者有话要说:
、老巷黑鬼
到站的时候已经十点过,太阳明晃晃的有些耀眼,一路上夏树的脸色都非常不好,一脸纸金色,下车时几乎站不稳。张春想问他需不需要去医院,但话到嘴边却没有出口,其实以他这些年的经验也看得出夏树这状况不是生病那回事,可他也不愿深入猜测,下意识想回避某些他不愿知道的事实。
好不容易将夏树拖回房间,他关好门窗,拉紧窗帘。然后盯着坐在床上的夏树看了好一会儿,终于问道:“还需要做什么”
夏树面无表情地缓缓抬起头来,深深地盯着他喊了声他的名字。
“花儿。”
“那你休息一会儿。”
张春说完从柜子里取了两套衣服,一套扔给夏树,一套自己拿着出了房门。他心神不宁地洗了个热水澡总算精神了一点,他先是给学校打电话请了两天病假。然后无力地往沙发躺下去,脑中一片混乱,不小心踢翻了茶几上的水杯。他心烦意乱地轻骂一声,起身捡起滚到地上的杯子,却一眼定在茶几脚的地板上。
一大滴干涸的血迹无法让人产生好的预感,然而更糟的是血迹不止这一滴,他扒开沙发发现血迹一直延伸到方锦的房间。
他慌忙跳起来冲进房间里,血一直到电脑桌前,桌上还有绷带和消毒水,垃圾桶里是沾了血的棉花。
方锦可能是做什么不小心割到手了。他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却驱不散萦绕的不安。他立即给方锦打电话,可手机里一遍一遍地提示暂时无法接通,他再打到方锦的办公室得到的答案却是方锦今天旷工了,他真的慌起来。在方锦的房间里草草翻了一遍,跟平时一样除了乱还是乱,完全一无所获。
“花儿。”
夏树站在门口,手扶着门框。张春见他的脸色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虽然称不上好,但至少比之前好看许多。他上前去问道:“好点了吗”
夏树却没回他的话,而是拎着一条红绳往他脖子上套,“戴上,不许再摘下来。”
他低眼看到胸前的玉璧,不禁又想起在鬼列车上强吻了夏树的事不禁心里直抽,心虚地往客厅里走,余光扫过身后的夏树问:“这玉究竟是什么”
“护身符。”夏树脱口而出。
“我不需要你”张春忿忿地瞪着眼,他想问的不是这个,更不想得到这样的回答,他想知道的是夏树到底瞒着他什么。但话没说完夏树突然一把抱住他,冰凉的脸颊贴着他的脖子。
“花儿,都会过去的,属于你的都我都会还给你。”
也许是因为夏树这话显得太过悲伤,张春不自觉抬手反抱住他,认真地回了句:“我会好好保管的。”夏树终于放开他满意地点头。
“方锦可能出事了”张春突然惊呼一声。
“他不会有事的。”夏树笃定地回答。
张春一脸惊奇地盯着他问:“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被什么缠上了”他几乎能够肯定方锦没跟他说实话,那天晚上去东岭烧纸钱的事方锦肯定也参与了。
“你看这。”夏树突然指向沙发椅背上一条黑色的痕迹。
沙发上有一条手臂粗的烧糊似的痕迹,张春凑近闻了闻,是他很熟悉的味道,前天他还在楼底的废车库里闻过,那是死人的味道。很明显这并不能让他安心,反而更加不安起来。他理了理思绪问夏树:“那方锦现在人在哪里”
夏树满眼心疼地看着他说:“我有办法找到他。”
“什么办法”张春惊讶的望着夏树,显然这话并不是夏树安慰他的。
“有个熟人可以帮忙。”夏树轻描淡写地回答。
张春没有继续追问熟人是谁,他明白夏树不愿说的他是问不出来的。只是这个熟人只有晚上才见得到,所以在这之前他还是不放心地打电话问了一遍他知道的方锦的朋友,显然都没得到方锦的行踪,最后无精打采地回到房间补眠。等夏树叫他的时候他感觉只过了几分钟,却发现外面早已天黑。
由于前车之鉴张春担心夏树会再次晕在车上,于是两人徒步从东城区走到西城区,足足走了两个半小时。他已经脚下打颤感觉自己快要塌方时,终于听到夏树说了句:“到了。”
他欣喜地叹了口气,望向眼前的巷子。在这个城市他已经住了七八年,却突然有种这七八年白住了的感觉。倒不是这巷子有多惊艳,只是布局如此奇异的深街老巷怎么也该是街头巷尾津津乐道的传闻,可他却完全没有听人说过。
说巷子是因为它太窄,其实是条马路,大概只能容纳一辆大巴通过。两边的人行道上是粗壮的梧桐,每棵都超过三屋楼高,枝繁叶茂几乎遮住了整条马路的光线,以至昏暗的路灯从树影间投下来的光都显得很诡异。路面干净整洁,除了落叶几乎没有垃圾。
而令张春不能理解的是两边的建筑,看来都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甚至更早时遗留下来的。青砖墙上一片斑驳,很有现在的文艺青年喜欢的韵味。古怪的地方是两边的房屋都不见门窗,就像两边都是房屋的背面似的的,可什么样的建筑会让房屋的背面临街
张春正满腹疑惑,前面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影。他仔细一看发现那并不是什么人影,轻飘飘地荡在树下。夏树拉看起他的手就往前走,嘴里说了一句:“不要说话。”
虽然他能管住自己不说话,但却管不住自己的视线,往往越是不想看的就越要去看。随着越走越远他渐渐发现了这条街最诡异的地方。别的他不敢吹,但关于见鬼这一项他可以保票绝对见过不下百,但却比不上这短短一条街所看到的,而且形态各异,完全就像一部鬼怪百科。
至此他终于理解到为什么两边的建筑没有门窗了,换作是他,要每天面对这一条街的孤魂野鬼他也不干。
他们走到街道最深处,出现在面前的是巷子里唯一的一扇门,夹在青砖墙壁之间,显得很突兀。
门是对开的,并不大,最多能容两个半人并排进去,下方有道足有半米的门槛,漆黑如同锅底看不出材质。门口两边挂着两盏红灯笼散发出幽暗的光,门上的朱漆退得已经快看不出来。
夏树并没有敲门,而是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根白蜡烛点上,然后立到门前正中的位置。
“我们这是来找谁”张春忍不住好奇。
“黑鬼。”夏树脱口而出的只有两个字。
张春不自觉抱紧手臂,浑身升起一股恶寒,感觉就如同自己是被狮子盯上的羚羊。
“他们不敢靠过来。”夏树这一句说得相当霸气,回头一瞪,果然不远处徘徊的小鬼被吓得缩回去。
看到这幕他心里不由放松了一些,转眼见门突然打开,一个面目干净的年轻人站在门里朝他们礼貌的一笑。他心想不禁想这黑鬼不但不黑,也不是鬼,还是个年轻英俊的大好青年。
“你们找我爷爷”
青年的声音不抑不扬地响起,浑厚的底气与其斯文的外表略显违和。夏树微点了下头,张春心知猜错。
“进来吧。”青年让出路请他们进门。
进去之后张春首先注意到的是四四方方的院子,面积不算小,甚至可以说大,院里裁着不少花草,只是光线不足看不太清。整体的格局与这里的传统屋舍大相径庭,倒是很像他老家那边的老院子。他想不通为何这样一个老旧的院子会出现在城市的中间,又在这样一条巷子深处。要知道如今的房价堪比黄金,这要拆了盖栋楼价值不知要翻几百倍。
“无忧,带他们进来。”
东边唯一一间亮着灯的屋子里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略显嘶哑却掩不住威严。
“是。”青年应了一声便领他们进屋。
房间正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老人一只手撑在桌上低头聚精会神地裹着烟叶子,身材矮小削瘦与他的声音完全不同。
自打进了院子张春就有种由外而内的压迫感,尤其是进了这屋子,如同置身深海一般的压力让他难以站直身体。
老人终于抬起头缓缓说了句:“坐吧。”
张春和夏树应声坐下,张春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老人的脸。老人并不黑,但脸上有一条很长的疤,在左脸颊直接从额头拉到下巴,却不是愈合后的伤痕,而是浓浓的黑色,一不小心就看成是他脸上裂了一条半指宽的缝,显得有些恐怖。
而夏树显然并不介意老人的容貌,坐下就开口说道:“寻人。”言简意赅,没有多余的动作。
“你知道规矩,东西呢”老人不紧不慢地说,目光扫过夏树却落在张春身上。这让张春一瞬间怀疑黑鬼说的东西是他,不禁往后一缩,却见夏树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陶罐子扔过去。
老人接到罐子后,对着光看了看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然后对夏树说:“寻谁,说吧”
夏树起身将一个纸包放在老人面前的桌上说:“不论生死。”他话刚落,张春就古怪地盯过去,显然对他说的不论生死很不赞同。
老人淡然地点着头就起身往里间进去,张春满是好奇地往里探头,却被已经进门的老人一眼吓回来。屋里一下安静下来,他的念头又绕进这两天发生的事上,他愣愣地看着夏树希望能看出点什么,夏树却一动不动地坐着如果雕塑一般。
“你们没吃饭吧”
刚才的青年突然进来,手里端着托盘直接往八仙桌过去,张春立即闻到香味,他何止是没吃饭,他是一整天都没吃过饭,不提还好,一说就觉得肚子直叫。
“将就一起吃吧,别客气。”
张春是真不想客气,但嘴上还是说:“这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真的不吃”青年盯着张春,像是知道他饿了一天似的。
张春干笑了一下,坐到桌边端起饭碗说:“我是真一天没吃。”
青年理解地笑了笑看向夏树,张春立即说道:“他挑食,不用管。”即使接到青年投来的疑惑目光,他也没打算解释,几乎从他认识夏树开始,夏树就从来跟他一起吃过饭。他曾经也问过,但问多了也觉得无所谓了。
青年将信将疑地收回视线对张春说:“我叫纪无忧。”说着语气变得有些无奈,“本来不叫这个,爷爷改的。”
说到改名字张春心底深藏的仇恨都冒了起来,他愤愤不平地说:“这名字挺好,总比我的好。”
“还没说你叫什么”
“张春,春天的春。”
纪无忧微微一抬眼,“张春”
顿时张春似乎从纪无忧眼中读到了怀疑,他无奈地笑了笑说:“其实我以前也不是叫这个名的。不过有个早死的算命先生给我改了,千万别让我再遇到他”他越说越是咬牙切齿。
“花儿,不许这么说。”夏树冷不防地插了一句。
张春立即一眼瞪过去说:“你不是认识那个算命的吧”夏树突然收回视线,不再开口,这反应他越加觉得夏树肯定认识那个算命的,打算找时机问一问他下落。如此一想心情稍轻松一点,和纪无忧随口聊起来。
“你一直住这里难道没发生过什么怪事吗”
“什么怪事”纪无忧奇怪地反问。
他转念一想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能看到那些,讪讪地笑了两声扯开话题,一顿饭下来也算是混熟了。
不等收拾干净桌子,老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不停吧着烟。纪无忧上去扶了他一把说:“没事吧”
“一把老骨头,能有什么事。”老人温和地笑了笑,看得出是很疼这孙子的。
“给您留饭了,我先去热热。”说着端着收拾好的碗筷离开。
夏树站起来,老人递过一张字条给他什么也没说,夏树也同样默然地接过来,转头对张春说:“好了,我们走。”
作者有话要说:
、意外之人
走出院子张春几乎一路拼尽全力向外跑,直到他的视线里出现车流人群才终于松了口气。转过身看见夏树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身材笔挺,眉眼间透着浅笑,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侧望着他。如果夏树不是穿着一身完全不合身的衣服,这将是一幅美好的画面。
张春的衣服套在夏树身上显然短了一截,尤其是裤子还在脚踝之上,看起来实在不伦不类。他不禁敛起眉头,心里却忍不住想衣服挫成这样夏树却一样很帅。但下一秒又狠狠地鄙视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竟然因为另一个男人的外表心花怒放,简直让人发指。
而夏树看来完全不在意衣服合身与否,这又让他顿觉过意不去,于是他走到夏树面前说:“你就没带两件衣服来算了,明天我们去买吧”
“嗯。”夏树微微点头,显得这很理所当然。张春立即拧起眉头,心说我好心给你买衣服你至少说什么谢谢吧,答应得这么不客气不会不好意思夏树不以为然地搭上他的肩膀说:“走吧。”
“走去哪儿”张春突然地大吼起来,“方锦是不是出事了先把你知道的给我说清楚”
夏树并不因为他发火而动怒,一如既往轻声地说:“黑鬼就是黑鬼,我也不清楚他究竟是谁,刚才我给黑鬼的是方锦的血,让他找方锦的位置。”
“找到了给两滴血就能找到那怎么还有那么多逃犯。”他说到最后也不知是想嘲讽什么,瞪着夏树挑眉弄眼的。
“沾过阴气才行的,不是你想得那么容易。再说这世上也没几个黑鬼存在。”
夏树眼中带着一丝张春不能理解的愉悦,他心里的火瞬间熄下来。夏树拿出黑鬼给的字条打开递到他面前说:“沙中土命,不远复,无祗悔,德薄者,善偿之,功过难补。”
“你看得懂什么意思吗”他不由开口,反正他是看不懂,也不介意夏树嫌他没文化。
夏树顿了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字条翻过一面,这回上面的字简单明了,可他还是看不懂,要他解释的话大概能够理解成二进制。
“看得懂,这是归藏。”
夏树说完走在前面带路,张春拿着纸条盯着写在上面的数字零零零壹壹零,心想这是什么暗号,但他仔细一看发现下面还有一串铅笔小字东安街西路185号。他不屑地蔑视着夏树的背影心说不耍帅能死吗然后他上前指着纸字上的小字问夏树:“是去这里吗”见夏树点头他便毫不犹豫地拖夏树去打车,他实在不想再在马路上徒步两个小时了。
在车上张春发现手机里有一条qq留言,内容是家里有鬼,怎么办方锦的号码发来的,时间是今天凌晨2点,在他昨晚接到方锦的电话之前。若不是现在方锦失踪他还不会怀疑,他抬眼一瞟出租车里的时间比他的手机晚了两小时,忙问道:“师父,你这时间准不”
司机瞄了他一眼说:“怎么不准,标准的北京时间。”
他立即静下来,若是他手机的时间快了2小时,那这条消息是方锦在打电话后很久才发过来的,qq消息都能自动效时的。
夏树不禁握住他的手让他冷静下来,但效果微乎其微,最后证实他的手机确实快了两小时更是忐忑不安,直到车停下来。
两人下车后都愣在原地。185号不是一个门面或者住户,而是本市最大的医院。说大并不只是占地面积,还有国内名牌的医学院为后盾,医资雄厚,绝对算得上实至名归。张春记得最近网络上炒得挺火的一个医生就是这家医院的。
“方锦受伤了”这是张春第一时间的想法,可转念又是如果受伤住院为什么连电话也打不通,而且搞得像失踪一样
“花儿。”
听到夏树的声音,张春转头顺着夏树的视线看过去,赫然发现那个断头鬼站在医院入口不远处。他自问道:“他这是又想给我们带路”虽然一开始他确实被这断头鬼吓得不轻,但此刻他已然完全不怕。不过问题是断头鬼是否和方锦失踪有关系还有那个奇怪的男人,三者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他实在不确定方锦是否认识那个男人。
断头鬼朝他们靠过来,但明显地往远离夏树的一边靠近张春。他不禁想起一句俗话一物降一物,于是朝夏树笑了笑,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降夏树的一物。
接着断头鬼指了指住院部,又朝他们招了招手,转身飘走。张春清楚地记得之前断头鬼是用脚走路的,身体也没这么透明。
“魂魄越来越弱了。”夏树如蛔虫般地对他解释道。
“因为被符纸烧到的原因”他不自觉将视线瞟向夏树的手,现在已经恢复如初,连疤也没留下。
“他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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