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鬼,离开死亡的地方魂魄就会越来越弱。”
夏树的回答并不如他所想。其实他知道不是所有孤魂野鬼都是恶鬼,有的只是生前遗愿未了不愿离开而已。他想到断头鬼曾给他冥币,一定是为了完成某个遗愿。
两人一起跟断头鬼走到住院部,夏树在楼下突然停住。
“怎么了”
“你上去,我去那边看看。”
夏树转身就朝旁边地小路走去,张春不想他走开的目的,跟断头鬼一直到6楼,停在一间病房前。可是他看到的不是方锦,而是那个被拖走的奇怪男人。他心里怒声大吼方锦在哪儿实际却一声不发地走进病房。
房间里一共三张床,中间一张空着,靠门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吊着一条脚专心地看手机,见他进来只是稍抬了下眼皮。而那个男人侧望着窗外正在发呆,连张春走近翻看他的病历牌也没回过神来。
孙国胜,男,35岁,单纯性肩骨骨折。
张春对男人的肩膀打量了个遍都看不出像骨折,倒是手臂裹了一大圈纱布,他想起男人那时被划了一大条口却不见流血的事。床头也没有任何慰问品和日用品之类的,也就是说他很可能一个人生活在这里,身边没有亲人朋友。那又是谁救了他他不相信那种地方还有120会去,难道说是断头鬼
他这样想着便上前喊了一声,“孙国胜。”
说实话孙国胜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好几岁,此刻终于注意到他,抬眼仔细打量了他良久突瞪大双眼惊呼道:“是你”
“你还记得我”张春惊讶地问,他倒是记得孙国胜被那不知什么的玩意拖走,但忘了自己不要命似的去掐人的事。
“有事吗”孙国胜立即变得面无表情,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我是来看朋友的,没想到会碰到你。”张春不客气地坐在空置的床上,表情搭配得惟妙惟肖,然后凑近孙国胜小声地问:“你没事吧”
孙国胜的脸色惊`变,盯着他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走吧。”
张春没套上近乎反倒被赶,但孙国胜的反应明显说明他知道什么。他不怀疑夏树会对他说慌,但为什么用方锦的血找到的人是孙国胜或者说方锦也同样在这家医院又或者夏树拿到的血本来就是孙国胜的
上午他发现方锦房间里的血就认定是方锦的血,夏树应该和他是一样的想法,所以给黑鬼的血肯定是从那里来的。可如果那血是孙国胜的,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方锦的房间里
“你认识方锦吗”
“方锦不认识。”
孙国胜一脸疑惑地望着张春,并不像在说慌。
“那你去过东城春辉园18栋115号吗”
“没去过。你是警察”
张春愣了愣,他真想从衣服里掏出证件来一句我就是警察,但他只是想想,叹了口气说:“我在找我朋友,有人告诉我他可能在这里。”
孙国胜更加奇怪地盯着他,半晌才说:“这里是医院,你应该去护士站问。”
这倒是提醒了张春,他跟着断头鬼进来就主动认为能看到方锦,但此时他突然有了不同的想法。他起身站到孙国胜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那你认不认识一个穿着西装,个子很高,留了点胡子的男人”他说着故意顿了一下,往下低了低头压着嗓音继续道,“他死了,头被割下来,死得很难看。你认识吗”
孙国胜立即惊慌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视线无法安静下来地在病房里乱扫,“我不认识他,你说的是谁”
“他一直站在你床前,我以为你认识。”张春轻描淡写地说,其实断头鬼早在他进来后就没了踪影。但孙国胜却被他这句吓得直接从床上滚下地。
“你不要胡说,根本没有人,他在哪里”
等到孙国胜终于冷静下来,张春给他递了支烟过去,“告诉我方锦在哪儿或许我可以帮你。”
孙国胜接过烟并没有点,转头盯着他说:“我真的不认识方锦。”
“病房里严禁吸烟”
突兀的声音响起孙国胜惊慌地回过头,立即像见鬼似的全身抖得能筛下一地虱子。张春好奇地打量这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五官端正硬朗,却又透出几分温和来,似乎有点眼熟。他立即想起网上的贴子,医大二院的宋医生简直是现实的白衣天使,他救了我堂妹一家,跟帖说什么的都有,多半都是赞扬的歌功颂德。
张春亲眼看来确实夸张得不算严重,但孙国胜的反应让他注意到医生眼中隐藏的深沉。他并擅长看人,但这医生的眼神让他不自觉联想起夏树,两者间有股说不出的相似。
“卓扬,瑶瑶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让我出院吧。”孙国胜小心翼翼地对医生说。
“不行。”医生用简单直接的两个字拒绝,然后转向张春出于礼貌地微笑着说:“病人需要休息,请离开。”
“我是来探病的。”张春调整好语气,早听闻越是大的医院医生越是盛气凌人,此刻他只想说果不其然。
“现在已经过了探病时间,请明天再来。”
张春还想说什么却见孙国胜背着医生给他使眼色,于是说:“那我明天再来。”说完他转身走到门口突然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惊觉他看医生眼熟不是因为网上的帖子,而是地下站台上一扫而过的那个人影,瞬间想通了孙国胜是被谁救的,但疑问却变得更多。
到楼下时夏树早已在等在门口,张春上前问道:“发现了啥”
“这医院阴气怨气重得很。”
“医院本来阴气怨气就重。”
“这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夏树没有回答张春的问题,突然扳过他的背,从他肩膀后拿下一块巴掌大的碎布条,目光阴沉沉地问:“你刚才见到谁了”
“靠,这哪来的”张春先骂了一句,扭头看自己背后,“还有没有”
“没有。”夏树又扳过他快要扭断的脑袋说,“这是寿衣上的布,最招孤魂野鬼,你在楼上见到什么人方锦不在是不是”
“你知道方锦不在这里。”张春这句不是问句,他能确定夏树一开始就知道,于是说:“你拿给黑鬼的根本不是方锦的血哪来的”
夏树见他怒冲冲地脸微不可见地笑了笑以示安抚,“看了黑鬼给的批注我才知道不是方锦的。”
“那你不早说”他的火气没因夏树的笑小一丝毫。
“你会担心。”
“我现在也担心。”
沉默数秒后。
“你刚才见了谁”夏树仍旧执着这个问题。
“本城年度最受欢迎黄金单身汉比你帅”
张春吼完一句扭头就走,不是因为生气,而是最后那句他怎么想怎么不对。结果刚走两步楼上突然掉下一个矿泉水瓶差点砸到他头上。他大骂地捡起来,本想再扔上去却发现瓶子里有张字纸。他连忙掏出来,上面只粗糙地写了两个字东岭。他抬头往楼上看去,除了窗户什么也没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
、夜探东岭
“花儿,我们去东岭。”
张春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转向门口的夏树,满眼受宠若惊的欣喜,本来他还在盘算怎么骗夏树跟他一起去。他斜视着夏树不确定地问:“去干嘛”
“找方锦。”
他死盯着夏树,一言不发,意思是让夏树解释究竟怎么回事。
“东岭的尸体布局是一个镇魂的阵法,但后又被人改动过,变成了一个聚阴藏气阴极之地。因为施工被破坏,里面的阴魂逃出来才出了那些事。现在有人想利用里面的阴气做其它的。”
“做什么”他脱口而出,转念才接上夏树前面一句,“方锦是不是有危险”
“方锦不会有事,他命里有福报。”
对于福报张春不愿相信,但他相信夏树,于是他迅速关了电脑,准备好夜行必备的东西站在夏树面前。夏树递过来一把水果刀,他拿起来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腥味,刀刃上粘着黑糊糊的东西。
“带着防身。”夏树轻描淡写地说,他没问刀上的是什么,那个味道他还记得,死人血的味道。
两人出门直奔东岭,路上张春还在想宋卓扬,就是在医院里遇到的医生。他回来后专程搜了那个贴子,宋卓扬的生平八卦得很详细。总体来说宋卓扬是个非常不错的外科医生,口碑好脾气好,很得病人喜欢,除此之外并无特别之处。不过他翻到一点关键的东西,就是孙国胜的名字出现在宋卓扬的患者名单上。
大约是五年前,孙国胜经会诊确认为不可治愈的绝症,最后却被宋卓扬治好,这件事曾经在报纸上报道过,但只是一提而过。张春是在一个小论坛上看到的,对当时的事前前后后都分析了一遍,并且说得神乎其神。张春说不准上面有多少可信,但总觉得那个宋医生和孙国胜关系匪浅,他会出现在那个站台绝对不是偶然。孙国胜的血出现在方锦的房间,孙国胜又与断头鬼有关联,还有用矿泉水瓶传的字条,张春觉得是孙国胜无疑。
可是将这些综合在一起,张春只觉掉进了泥潭里,糊成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东岭离张春住的小区并不远,出小区约十多分钟的路程,两人停在工地大门前往里窥探。由于挖出骸骨的事现在已全面停工,只留着两个值班人员,除了入口岗亭亮着一盏灯外再无别的光线。
张春此时觉得方锦说的多半都是真的,不然工地不会停工停得这么全面。他眺望围墙里的山丘背后冒起一股凉飕飕的寒气,他转头和夏树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绕过往另一边偷偷从围墙翻进去。隔近了看与他之前梦中所见大相径庭,除去还能看到小楼残留的骨架外四周全是一片沙石泥地。
夏树轻身一跃翻进断墙,张春心下犹豫却还是跟着爬了进去。看来停工得确实很突然,甚至有拆到一半的电线还挂在墙上,而顶上一层却只剩下主要的基柱和几个窗框。他摸着墙根本看不清夏树去了哪个方向,先前怕被发现一直没有开手电筒,不料此时手电筒根本就不亮,他急躁地在墙上敲了好几下也不见成效,只好摸出打火机,夏树给的那个。
火光亮起来后四周一下清晰了许多,他的视线绕了一圈仍没发现夏树的踪影,心里有些发虚。他轻叫了两声夏树,回应他的却只有一片死寂。
才一会儿功夫夏树不可能走太远,也不可能听不见他的声音。他不禁开始不安起来,下意识握紧手中的水果刀,小心翼翼地朝前探去。
前面两步有扇门,不过连门框都已经拆了,只剩下一个门洞。张春慢慢靠过去,脚下的碎石发出喀嚓的响声。他刚抬眼望进门的另一边,耳畔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小声说话。
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还会有别人张春如此一想不免心头发毛。
难不成是夏树故意吓他他壮着胆往墙地另一边走去,每一步都如覆薄冰,手中的打火机不敢熄灭又担心被发现。
在微弱地光线下房间的布局大体呈现出来,他的左手边是小楼的大门,此时黑黢黢的一片看不真切,对面的墙下堆着一些杂物,也看不出这小楼原来是做什么用的。
接着天花板的灯泡突然亮起来,吓得他手里的打火机差点掉下地。他实在不敢相信已经拆成废墟的旧楼里还通着电,可如果没有通电那他所见的又是什么
张春心惊胆颤地不知该进还是该退,灯光下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他没注意到那个身影是从哪里出来的,看到时就已经站在屋中间。在人影猛地转过身来时他差点惊呼起来,连忙捂着自己的嘴退到墙后面。
他忍着惊恐窥过去,确定那的确是孙国胜,但看起来比现在年轻一点,一脸疲惫像是刚经历过什么不堪的痛苦。
孙国胜眼带绝望地挠着头发,带着几近哭腔的声音怒吼,“我操他妈的这世道”
接着孙国胜一把拽下杂物堆里的一块油布,张春仔细一看发现被盖在下面的竟然是个人。只见孙国胜撕开那人嘴上的胶布,恨恨地瞪着双眼。
等张春看清那人的模样,发现自己也不陌生,赫然是断头鬼。他的大脑快速运转起来,根据他多年的见鬼经验明白这大概是回放,或者说是幻觉。他为了证明自己的结论,小心地从门洞跨过一小步,暴露在灯光下,果然孙国胜和断头鬼都没有发现他。瞬间他松了口气,靠着墙当是看电影。
断头鬼的精神并不好,奄奄一息地说:“放我回去吧我不卖了,我女儿一个人在家,她才五岁求你了”
孙国胜却突然抓住断头鬼的肩膀,同样哭喊着乞求,“不,我求你,救救小婧她不行了,割一个肾不会死的,钱我有,我给你双倍,你看我都带来了。”孙国胜异常激动地从口袋掏出一大叠纸币递给断头鬼,但断头鬼双手被绑着,纸币撒落一地。
“不,你们这些骗子”断头鬼用力摇晃着椅子,脖子被勒出一条细细的血线。张春仔细看了半晌才看清原来断头鬼脖子上绑着一根极细的钢丝。
“你们想杀了我,我不卖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断头鬼的声音也高起起来。
“早就已经说好了,你也同意了,现在等着你救命,你却反悔这说得通吗”孙国胜突然拎起断头鬼的头发。
“你放开我,我都看到了,地下室里全是尸体我不想死,瑶瑶还小,她也生病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只要小婧好了,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你就有钱给你女儿看病了。我求你,我绝对不会食言。”
两人的对话进入一个死循环,张春震惊地瞪大双眼,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器官交易,如果这算亲眼所见的话。而断头鬼和孙国胜的关联竟然是这种。
“李先生,我们有约在先,想想你的女儿,没有钱她的病怎么办”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张春一惊,他盯着仿佛从他身边走过的男人,等他转过身来看清他的脸时又是一惊。说话的赫然是宋卓扬,看起来没有孙国胜与现在那么大的差异,几乎没有变化。他不禁想果不其然都和这位宋医生有关。
“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我不卖了,你们放我回去”断头鬼明显地惧怕宋卓扬。
“李先生,你已经签定过合同,你现在反悔可有一大笔违约金”宋卓扬气定神闲仿佛怎么样都无所谓。
从几人的对话中张春大概听出了前因后果,断头鬼卖肾是为救生病的女儿,而孙国胜作为买方是为救治他口中叫小婧的人。可是因为断头鬼发现什么现在反悔了,但孙国胜抓着断头鬼不放。本来就不是一场不合法的交易,宋卓扬却以合约来说事,张春不由觉得很可笑。
不过断头鬼却没法觉得好笑,他冷冷地瞪着宋卓扬一动不动,半晌之后突然激烈地挣扎起来。张春看着他的脖子被割出来的血线,不自觉为他捏一把冷汗,心想断头鬼的头不会就是这么割下来的吧。
接下来的画面证明张春想得没错,断头鬼的反抗刺激了孙国胜。孙国胜拖着断头鬼的小腿,重重地跪下去,眼中滚下两滴泪,他瞪着断头鬼开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反悔,可是小婧真的等不了了,如果再没有肾源她就会死我求你,她不能死,我求你救她,我求你。”
孙国胜跪在地上看不见宋卓扬的表情,可是断头鬼和张春都看得很清楚。宋卓扬抽动嘴角,阴仄的笑意让人不自觉心生寒意,他拿出手术刀转到断头鬼身后割断绑住断头鬼手腕的绳子,泰然自若地说:“既然如此,谁也不能强迫你,但是违约金,还有你女儿的医疗费也得你自己相办法,我也帮不了你。”
断头鬼双手没有了束缚立即站起来,惊讶地瞪着宋卓扬一脸不可置信。可是孙国胜急躁起来,他不解地望着宋卓扬,“卓扬,你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李先生反悔了,你也不能强求,这都怪小婧命该有此一劫,不是你的错。”宋卓扬说得很淡然,却强调了最后几个字。
“不,要死也应该是我,小婧不能死。”孙国胜的情绪越加激动,他也慌张地站起来,阻止正在解脖子上钢丝的断头鬼。一个想走,一个不让走,没几下两人就扭打在一起。但由于钢丝仍然系在断头鬼脖子上,他的反抗显得力不从心,脖子被勒出一条深深的血痕。
就在这时,张春以为断头鬼要放弃反抗,宋卓扬却冷不防地一脚踢向断头鬼先前坐的椅子。断头鬼被撞得下盘不稳,而孙国胜正全身扑在断头鬼的身上。两个男人的重量全落在一条不足半毫米的细钢丝上,断头鬼的脑袋就硬生生地从脖子上掉下去。张春仿佛听到断头鬼最后还在重复那句我要回家。
这画面绝对不会好看,孙国胜抱着断头鬼没有头的身体摔到地上,断头鬼的脑袋就在他眼前,鲜血不断地喷出来,他被溅了一脸。宋卓扬端端地站在一旁轻描淡写地说:“阿胜,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张春也实在没办法一直盯着断头鬼没头的尸体,他不自觉缩到门框的另一侧错开视线。还没等他缓过神来,身后突然传来咯吱一声,像是谁推开了一扇长年不开的木门,在静寂的夜里空洞刺耳。显然不同于刚才的声道,这一声清透入耳,并不是幻觉。他心下猛然一紧,想起他在的地方可是刚挖出一堆尸骨,就是断头鬼不找他,也保不准没有别的想跟他打照面的。
张春小心翼翼地回过身,又听到咯吱一声,刚才他所见的一切已然消失,房间里一片漆黑,地上和他脚下一样满是碎石,夜色从空无一物的门洞和头顶透进来。
“什么人”
虽然这个问题很蠢,但张春还是问了,没有人回答就算给自己壮胆。可他问完就后悔了,他手里的打火机还燃着,借着微弱的亮光,他看到对面的房间角落里一个人影从地面爬出来。打火机烫得他手一疼,下意识就扔出去,四下立即陷入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陈年旧事
黑暗中张春的视线找不到焦点,只觉眼前有什么东西晃过,接着听到一声惊呼。他慌忙摸索掉在地上的打火机,再次打起来时就见夏树一只手掐着一人或者一鬼站在刚才人影出现的角落。
看到夏树张春不禁放松了许多,他缓缓地靠过去,夏树将人影拎起来面对着他。这一看张春冷不防一个寒颤,这是他今天第三次见到孙国胜的脸,这张脸与他在医院里看到的比较接近,但惊恐爬满他的脸颊,连一点挣扎也没有。张春想也许这两天他早就被吓麻木了。
孙国胜在看到张春时也惊讶地愣了一瞬,但明显地冷静下来,甚至嘴角还露了一丝浅笑。夏树见状瞥了张春一眼,问道:“这就是你说的人”
“谁”张春不明所以地反问夏树。
本城年度最受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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