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千里追凶(一)
殷罗回到李家宅子,李武,张志友两人,东方云舒和云儿也在,殷罗把几人都叫到大厅里,道:“大家都坐下,我有话对大家说。”几人都互相望了一眼,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殷罗道:“今天我找到了那里,已经是人去楼空了,不过剩下的两个人告诉了我他们的老巢在哪里,所以,我决定要前去了了这段公案,在我走的这段时间里,我会留下足够的钱来,首先是大家的的开支,还有,就是以后大家怎么生存,这都是现实的问题,说实在话,我这个人是不可能长期留在平和县,一当踏入修真界,就由不得你自己,只有不停的往前走。你们放心,我也不会丢下你们不管。”李仙娇忙道:“表弟,我今天还在与李武和志友他们商量,等把这宅子买下后,我们再在这前面的大街上租一间铺面,准备卖点什么,我们人多,连伙计都不用请。”殷罗忙问道:“那你们有什么打算没有?”张志友道:“因为我从小就在布料铺子里长大的,而且李武也对布料铺子比较熟悉,所以我们准备开一个布料铺子。”殷罗道:“好,我看可以,这大概需要多少银两呢?”李仙娇道:“如果我们要买李家宅子,我们算了一下需要大约三百两银子。”殷罗沉吟道:“按理说,三百两也不多,只是目前我手里也没这么多现银,先租门面,将生意先开起来再说,这宅子只有等我回来再说。”说罢,从床榻上的枕头下取出一个口袋放在桌子上,道:“嫂子,我这里有两百两左右的银子,你好生筹划一下,先把铺子弄好,不够的我回来再说。”李仙娇点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的做的。”殷罗点点头道:“行,那我就放心了,这次出去,估计会有一段时间不能回来,你们各自都小心点。”云儿小声的问:“表哥,你要多久才回来?”殷罗看着小姑娘那种惊恐的眼神,不由的心一痛,温和的道:“哥这次多则十五天,少则十天准回来。”云儿低下头,东方云舒忙道:“妹妹,你不要担心,姐陪你。”李仙娇也道:“小姑,我们大家都在一起。”就是李武都安慰了几句。云儿的神色才稍微放缓和下来。
殷罗心里清楚,小姑娘的内心其实还有恐惧之心,在她的潜意识里,会想起一年前与殷罗分别的情景,这是一种潜在的反应,不是短短的几天就能够消除的,要说起来,小姑娘算是很坚强的了,这样的反应完全在殷罗的意料之中,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殷罗才急于的想将侮辱她的凶手正之以法,这样可能给小姑娘一个放下心孽的机会。出此之外,殷罗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想趁此次前往雷山缉凶之际,好好历练一番,将另一个界面的一些杀手技击之术运用到这个界面来,或许能起到让人意想不到的效果。殷罗见大家都不说话,只得拱拱手道:“此番外出,大家需不必记挂,只消安心呆在平和县,雪狮派的宵小估计已经全部撤走了,至于店铺的事情,一切均由嫂子做主,云儿就麻烦东方小姐多照顾了,殷某这里有谢了。李武,近几日你表现不错,你只记住一句话,我殷罗不会忘记朋友,也不会忘记敌人。好了,你们也不用送,我落得一个人走的干净,哈哈。”东方云舒佯怒道:“离开你我们也不会饿死,啰啰嗦嗦的干什么,要走就走没人稀罕你。”大家都一起笑起来,殷罗哈哈笑着离开了李家宅院。
平妖殿里一个老妇人气得将一个青花瓷瓶摔在地上,瓷瓶发出清脆的响声瞬间破成无数碎片,对着一个四十**岁的老妇人怒气冲冲的道:“这丫头太大胆了,这样的大事居然瞒着老身,可恶。”甩瓷瓶的老妇人正是那一夜在文家庄的平妖殿殿主崔三梅,崔晓梅的生生母亲。崔三梅还不解气,想将一个瓷盘也推下去,终于忍住了,道:“明熙你说,她这是想要干什么?当日我就不同意他与文传理的婚事,她非要嫁过去给做个四姨太,当时要不是因为发现‘补天石’,老身怎么也不会由着她的。崔红英当日的丑事闹得我们崔家是大落脸面,现在好了,自己的女儿又和她公公纠缠在一起,我的脸也算丢尽了。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就当我没养她。”另一个妇人是崔三梅的妹妹崔明熙,见姐姐气得够呛,就劝道:“三姐,大姐的事我们没必要再说了,反正她们一家三口也死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晓梅的事或许有不得以的苦衷,且等她回来再说。再说了,天眼门、摘星门当年不也是巴结文十三各送了门人去给人家做小呀。”崔三梅缓了口气,摇摇头道:“现在文十三就是一个火药桶,谁挨着就有可能被炸得粉身碎骨,你以为人人都是傻子,任由你将他带回来吗?”,崔明熙嘿嘿笑道:“那你的意思是要他们回来,还是不要他们回来呀?”崔三梅叹了口气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话虽然这么说,不过总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嘛,总不能见死不救呀。”崔明熙撇撇嘴心道:什么见死不救呀,要不是因为‘补天石’,估计你就不会这样说了。嘴里道:“是呀,晓梅也算有本事,文十三自从消失后,居然与晓梅在一起,我说这丫头非要留在平和县,原来是这样的呀,但愿她能够从文十三嘴里掏出‘补天石’的消息来。”崔三梅摇摇头道:“文十三这人不简单,又仗着有寇家那么点香火情,一向都是心高气傲的。这次几大门派联手对付他,其实大家都有顾忌,要不是上面催得紧,谁愿意去冒这个风险。所以,文十三一失踪,大家都赶快的龟缩回自己的老窝。”崔明熙咯咯笑道:“三姐,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他文十三与寇家有什么来往,应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吧。”崔三梅道:“打狗还得看主人,寇家一向护短,随人不知?”崔明熙摇摇头道:“三姐,我到不这么认为。”崔三梅诧异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崔明熙道:“你想呀,文十三如果是寇家的人,这么多年了,寇家难道就不知道他身怀奇宝?就算寇家不好意思开口,他文十三难道不知道大树底下好乘凉?再回过头来看,一年了,寇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是为什么?”崔三梅问道:“为什么?”崔明熙有些郁闷,女儿倒是生的奸狡聪明,这个老娘可就不怎么样。嘴里说道:“你想呀,如果文十三真在寇家眼里有那么一丝分量,凭着寇家护短的毛病,早就跑来凑热闹了,到现在都没一丝动静,那只能说文十三就是一个在寇家里无足轻重的人,甚至可以说文十三与寇家还另有隐情。”崔三梅惊异道:“哎呀,明熙,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呀,文十三这老东西原来就是扯虎皮当大旗------吓唬人呀。”崔明熙似笑非笑的道:“现在他可是你女婿。”崔三梅脸上不得色,讪讪的道:“女大不由娘呀,哎,丢人。”崔明熙笑道:“我说三姐,你就不要扯七扯八的了,你以为只有我才想明白这其中的奥妙吗?我估计呀明白的人多了,还在这里说这些,不要说女婿了,女儿估计都要香消玉焚了。”崔三梅笑道:“你以为你姐真是头猪哇,早就安排人去接他们了。”
与此同时雪狮派总舵总堂,一个虬髯大汉也眼色阴沉的怕人,他的下手坐着一个苍然老者,虬髯大汉就是雪狮派的舵主邱柏生。一想到崔晓梅就恨恨的道:“崔晓梅这个贱人,可恶。”苍然老者道:“舵主,这事得引起重视呀,我雪狮派虽说依附她平妖殿,但并不是她平妖殿的奴才,她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崔晓梅做的实在太过分了。”邱柏生恨恨的道:“我当时也是看在崔三梅是那上面看重的这点上才同意依附于平妖殿,现在看来文十三并非是寇家的人,至少不是寇家看重的人,不然一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秦长老,你认为这合理吗?”老者是雪狮派的长老秦池,一听也愤愤的道:“就是,文十三分明就是扯虎皮嘛,崔晓梅这贱人也太奸狡了,居然与文十三勾搭在一起,弄得焦林也丧了性命。”邱柏生后悔道:“那时她要到平和县去,我还以为她只不过是想弄文家庄的财产,哪里知道是这样子。”秦池道:“我们得想法子与上面的取得联系,这样子我们算什么嘛。”邱柏生叹了口气,道:“说到底还是实力呀。”秦池也有些不服气,道:“我们未必会输给她平妖殿。”邱柏生道:“我们还是有差距,本想能够粘点‘补天石’的好处,反倒被人当枪使,我们是得另想出路了。”秦池点点头,道:“等友生和赵山回来再问问具体情况,听说当时还有一个修为极高的修士这个也不容忽视呀。”邱柏生道:“也只能这样了。”秦池有些不甘心,恨恨的道:“崔晓梅这个贱人,不要脸的烂货,老夫记住这笔账了。”邱柏生道:“秦长老你也不要激动,焦林的死也不是崔晓梅一个人的责任,现在我们必须要小心行事,我倒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呀。”秦池道:“舵主放心,秦某这点还是分的清楚。”邱柏生点点头,道:“我看这次就由长老你前往去接应他们,估计现在各门各派都已经风起云涌了,一定要在各门各派之前,将他们安全的带回来。”秦池站起来道:“那属下就先告退,这就去安排。”
与此同时,天眼门、摘星门同样上演着这样的戏,大家的目光都紧紧的盯住了从平和县出来的崔晓梅一行人。按照赵山他们的意思是直接从东走出平和县进入平东县,再从平东县进东皇山东麓,再转道回去,这样的路线是最近的。但崔晓梅坚持走飞龙镇过小龙河进连云县,再从连云县进东皇山西麓转道回去,这样路程增加了一半,不过都是官道。用崔晓梅的说法就是:人多的地方反而更容易掩藏行踪,更安全。最后赵山和秦友生两人也只得同意她的意思,改往东走为西行。一行人都扮着贩夫走卒模样,文十三也装作老管家样子,租了一辆马车,由崔晓梅扮作老板娘坐了,文十三在车前首与车把式坐在一起。其余人等或推独轮车作个苦力,或牵马挂袋的作个马夫,只赵山和秦友生两人骑了马跟在马车后面做了保镖。一路上也不着急,慢慢的赶路。赶到飞龙镇时,依着赵山和秦友生的意思是继续赶路,在天黑之前渡过小龙河进入连云县再说,不过崔晓梅否决了他们的提议,决定在飞龙镇住上一晚,明日再行。两人知道这是文十三和崔晓梅的意思,无法反对,只得一面寻找客栈,一面快报总舵,派人前来接应,一行人在飞龙镇住下不提。
在一条通往西去的官道上,一个十**岁的少年正匆匆的骑着一匹青骢马在路上飞奔,惹得路上的行人纷纷退避。不用说这少年就是从平和县出来的殷罗,接到东方云舒的眼线来的消息,他就出发了。一个下午来,他不停的赶路,过了前面的一个小镇就出了平和县境了。看看天色,天边的彩霞还未完全消散,看来赶到前面镇子里应该还来得及吃上热腾腾的饭菜。殷罗一扬马鞭,马儿嘶溜溜一声长嘶,奋起余力向前方奔去。等到了小镇一问客栈,殷罗就有些笑不出来了,小镇总共就两家客栈,平时里也没见小镇上来这么多人,今天就好像从地下一下子就冒出来好多的人,将这两家客栈塞得满满的。殷罗苦笑着在小镇上转悠,希望能够找一间民宿过一夜。此时夜色已经很暗了,小镇上的灯火开始发出星星点点的亮光,就像是九天银河上的星辰,闪闪索索的。镇子不大,整个街道是沿河而建的,显得弯弯曲曲的在夜色下就像一条游动的火龙,似要冲天而起,所以小镇倒是起了个颇为不俗的名字叫飞龙镇。殷罗接连问了几家,都遭到拒绝,心里不免有些怏怏然,看来今晚得露宿街头了。穿过这条小巷就是一直向西去的大路,在上游的一个渡口过河就进入了连云县境内了。殷罗怔怔的立在小巷的尽头处,看着夜色下一道模糊的白影向远方延伸,心里不由得有些怅然。
过了河就是连云县了,想到连云县,殷罗就想起了司徒娉婷来。要不是因为她的事,殷罗或许还在玉虚山上修炼也说不定。也不知道这丫头现在怎么样了,估计已经与那个钟代水定亲了吧。殷罗叹了口气,伸手在马背上拍拍,道:“兄弟呀,咱两看来只好在这荒郊野外过一夜了,看,前面好像是一个小破庙,咱们两就上那里去对付一夜好了。”马儿打了一个响鼻,殷罗笑道:“好,咱们就这么定了。”一人一马出了小巷,来到近前,殷罗哑然失笑,原来这处所在也不是什么破庙,竟然是一处墓地,只是这家人家在世的子孙估计算是大户,修建的墓屋檐(一种形似牌坊的东西,紧挨着墓,算是墓的大门)着实高大了一点,以至于殷罗还以为是一处破庙。不过墓碑与墓地之间这家人居然还用围墙圈了起来,倒是便宜了殷罗,看看空间也就刚好一人一马,殷罗对着墓告了个罪,也着实有些乏了,将马儿轻拍几下,马儿顺从的伏在地上,殷罗将行李当了枕头,偎在马儿身边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殷罗是被一声猫叫声惊醒的,抬头看看天色,还是黯然无光,正好尿意袭来,殷罗立起身准备出去小解,再怎么说这里也是人家的墓地,要是一个女子的阴宅,在此小便到底有些不好。殷罗从里面出来,准备绕到墓后远处去解决,抬眼一看,蒙蒙中远处两个人影正朝墓地而来。这倒让殷罗吃了一惊,这大半夜的两个人来着墓地干什么?殷罗忙进去将马拉出来,绕进墓地后面的树林里,将马拴好,轻轻的拍拍马背让马儿安静下来,然后轻手轻脚的伏在草丛里,两个人来的很快,一前一后的进入到墓地的围墙里面,其中一个人“咦”一声,道:“怎么有股味道?”另一个像是没好气的道:“这是墓地,有味道好奇怪呀。”那人没做声,两人进了里面。殷罗一时之间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只得向墙边靠近,小心谨慎的不敢发出半点声音。里面传出来一个声音,道:“季大麻子,大半夜的你他妈的发癫啦,有什么事不能在镇上说吗,非要跑到这死人墓地来说。”那个季大麻子悄声道:“吴疯子,你叫嚷个屁呀,你是生怕别人听不见是怎么的。要不是事关重大,我会叫你出来吗?”那个吴疯子道:“什么屁事呀,神神秘秘的。”季大麻子道:“今晚我光顾了一家人,原本做我这行的你也知道,不怕他家黑,就怕他家亮,只要我摸进去一瞧,如果这家漆黑不见五指,那么十有**会有收获,倘若进去一看亮有灯光,只怕就得空手而归了。”吴疯子道:“我知道,偷黑不偷亮嘛,那又怎么样。”季大麻子又道:“今晚这家我一进去就瞧见东厢房里一间房还亮着灯光,心想今晚白跑了,做我们这行的都有个习惯,叫‘贼不走空’,所以我就想怎么也得拿点东西走哇,可看来看去,整个院子里是空荡荡的,唯有东厢房的屋檐下有一香炉,应该是那房间里的东西,不知什么原因却放在外面,我于是就悄悄的摸过去,本想拿了那香炉就走,却又鬼使神差的伸头在窗户上把窗子舔破向里面望了一眼,吴疯子,你猜我看见了什么?”吴疯子不自觉的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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