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以后,清慈秦风两人赶到了千枫镇,已是傍晚时分。两人先找了一家客店歇下,清慈便带着秦风在镇中闲逛。
这千枫镇不大,统共就一纵一横两条街,两人不一会儿便走了个来回。
清慈指着远处暮色中模模糊糊的影子道:“那儿就是千枫岭了,是华山余脉,千枫镇便因此岭而得名。那嵩山韩家的别庄就在千枫岭下的百花谷,说是别庄,其实武林中人都知,韩家的根基便在这千枫岭下的紫云别院中。那些长安城里城外的产业,不过是韩家世俗中的家业。”
秦风是个有心事的人,听了此话赶紧道:“既然离着这么近,我们何不去看一看?”
清慈撇撇嘴道:“有什么好看的,那韩家的紫云别院,守护森严,普通人哪里进得去。再说,要去那里,还要往南走,却和我们的路途不顺,我们有正事要办,不要多生枝节。”
正说着,秦风指着一家酒馆道:“你看,这里有家百花酒馆。”
清慈抬起头,前面果然有家酒馆,门外的大红灯笼上,明明白白地写着:“百花酒馆‘四个字。
清慈笑笑道:“果然有趣,想来韩家不会开这么小的酒馆,这名字该只是跟百花谷有关吧。”
秦风拉扯着清慈进了酒馆,道:“进去看看。”
此地镇小人稀,酒馆里也没有多少生意,只有稀稀落落的三五个人,坐在几张桌子上。
那酒馆小二见一个道童拉着一个和尚进来,吃了一惊,站在那里,忘了招呼。
秦风道:“小二哥,安一下桌椅。”
小二这才惊醒过来,赶忙道:“二位可要吃酒?”
清慈被秦风拉了进来,正没好气,一瞪眼,道:“没看见我们两个是什么人?吃什么酒。”
小二被清慈噎得一翻眼,他也是个口头便利的人,否则也当不了小二,开口便道:“不吃酒,到酒馆作甚,莫不是来化缘?我们小本经营,可没钱布施。”
秦风赶紧打圆场道:“我们既不是来吃酒,也不是来化缘,听闻你家有几样小菜做的可口,特来品评一番。”
小二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番,撇撇嘴道:“外地来的吧?我们这里,不是熟人,概不赊账。”
秦风想要进来打听事,自是不愿和他闹僵,赶紧道:“那也无妨,先付了钱,吃起来也安稳。”说罢,掏出一块银子,约莫有五六钱的样子,递给小二,道:“先存着,吃完算账。”
小二见了银子,立时眉花眼笑,叫声师父,问点什么菜。秦风道:“你们的拿手菜,每样上一份,最好多来几份素的,给我师父吃。再来壶好茶,几个馒头,就菜吃饭,正好。”
小二道:“馒头没有,倒有上好的驴肉火烧。”清慈又一瞪眼,小二赶紧道:“没有馒头,要吃自己出去买去。”说罢,赶紧转身走了。
一会儿,小二送上菜来,倒真有几样素的,小二怕清慈瞪他,殷勤地道:“师父,这几样素菜,用的是素油,锅也是刷干净了的,没有一点荤腥,你放心吃。”
清慈听他拢煌i恚忠裳郏胤绺辖衾∷没市《溃骸澳忝钦飧鼍乒萁凶霭倩n乒荩胧呛颓x懔胂碌陌倩u扔泄兀俊p> 小二道:“你这位小师父可是猜错了,我们这里所以叫百花酒馆,那是因为我们老板。”小二说到这里,瞅瞅清慈,住了嘴。
秦风奇道:“你们老板?难道是个女的,名叫百花?”
小二见清慈埋头吃菜,才定定心道:“那倒不是,我们老板会酿酒,他酿的一种百花酒,远近闻名,所以这里叫做百花酒馆。”说完了,又瞅瞅清慈。
秦风听了略感失望,又掏出几钱银子,递给小二道:“劳烦你出去给我们买几个素馒头,剩下的钱,是赏你的。”小二一听,千恩万谢,一溜烟跑出去了。
馒头才值几个钱,这一次赚的可不少。
邻座一个秀才模样的人,正在那里自斟自饮,看样子,也有了几分酒意了。
刚才秦风和小二讲话的时候,他就支着耳朵在那里听,见小二走了,斜着身子,歪过头来,道:“小师父,你们是要到百花谷去吗?那里可是个好去处,可惜,可惜。”
说完,又坐正了身子,品咂杯底的那点余酒。
秦风问道:“可惜什么?”
那秀才似乎没有听到,只顾用筷子扒拉那点剩菜。
秦风看了看,笑道:“这位先生,如不嫌弃,何不过来一同坐地?”
那秀才听了,赶忙站起来,拱拱手,道:“那怎么好意思,不过嘛,这个‘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那个‘小师父赐,不敢辞。’我还是坐过来好了。”
说罢移了酒杯、筷子,过来坐下。
秦风听不明白他嘀嘀咕咕说些什么,见他过来了,伸伸手道:“先生请随便用一点。”那秀才又要拽文,秦风赶紧道:“不需多讲,赶紧吃是正经。”
秀才红了脸,踌躇了一下,还是伸出筷子,夹了一个肉丸放进嘴里。
秦风正要开口相询,那小二已送了馒头过来,见了秀才也坐在这边,面显鄙夷之色。
此时他得了秦风的银子,便觉得秦风是个大好人了,处处为秦风着想,对着秀才道:“老白,你又来骗吃骗喝?这次却骗到和尚师父头上了。”
这次轮到清慈和秦风惊异了,心道:“这个秀才看起来耶斯斯文文的,虽说脸皮厚点,怎么会是个骗子?”
秦风道:“这位秀才先生……”
小二撇撇嘴道:“小师父,你莫被他骗了,他是什么秀才,他是我们镇上有名的‘吃白食’。倒也是读过几天书,考来考去,连个秀才毛都没捞到。到了这把年纪,还整天‘子乎者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就靠骗吃骗喝度日,今日这一壶酒,一碟菜,也是我看他可怜,赊给他的,也不知何年何月能还钱呢。”
秦风有事问他,只好替他打圆场道:“终究是个读书人吗,生不逢时,那也是无可奈何,不要低看了他。他的酒钱从我那银子里扣除就是了。嗯,再拿一壶酒给这位白先生。”
那个老白正被小二揭了短,尴尬不已,担心秦风赶他,听秦风这么说,大生知遇之感,又拽文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这位小师父真是仁义两全啊。”
秦风心急,不理他叨叨些什么,问他道:“白先生,你刚才讲百花谷是个好去处,只是可惜,可惜什么?”
老白又夹了一口菜,含含混混地道:“可惜两位来的不是什么时候。”
“这是何说?”
老白咽下口中菜,道:“两位是外方人,也不怪你们不知,那百花谷在什么地方?当然是千枫岭下了。那千枫岭为何叫千枫岭?自然是因为枫树多了,到了秋天,枫叶一红,层林尽染,满山便如……那个晚霞一般,你说好看不好看。”
“那百花谷也就不用我多讲了,你小师父想也能想得到,每到春来,那野花开的是满山漫谷,姹紫嫣红,那叫一个好看啊。所以二位来的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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