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包不住火,没几天,梁义洲开房的事就被教委会知道了,白恩承负责调查。
教师委员会会议,白恩承说“最近校区疯传梁义洲和江连翘开房,我问了当事人,江连翘承认确有其事,梁义洲否认。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找个借口,把梁义洲开除学籍,江连翘留校查看!李教授,你是梁义洲的导师,找个借口应该不难吧?”
李迅乐温和地说“梁义洲这学生,平日里我看着挺厚道的,成绩又好,积极向上,把他开除学籍,我实在不忍心。而且这件事情影响也不大,我看就算了吧。”白恩承怒了,眼梢发红,说“都去唱红脸,我去唱白脸,你们还要我怎么样?你不愿意做,我也不愿意做,算了,大家都别做了,唐校长,我辞职算了!”唐际华是一个权力**比较强的人,除校长外,还兼任教委会会长。
但是依据惯例,校长一般不对教授之间的分歧过多干涉,所以教委会实际上由肖秉福主持日常事务。肖秉福赶紧和稀泥,说“李教授,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上面的规定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了。”
李迅乐说“这孩子只是一时糊涂,我们就不能原谅他一次吗?当作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反正梁义洲、江连翘,大家都没有任何损失。”肖秉福诚恳地说“如果你能说服董事局和教育集团,我们都乐于装糊涂。”李迅乐无奈地说“我觉得叶湘玉这么做是错的!”
肖秉福、赵寿林、白恩承等人都默不作声,只有唐际华说“对,我也这么认为!”赵寿林怒怼“你就不能少说一句,少添乱了!”大家都有些懵,还是肖秉福有经验,镇定自若。被赵寿林抢白,唐际华很生气,但又不敢发作,说“散会!”唐际华怒气冲冲地走出会议室,肖秉福偷笑两声,装作毫不知情,露出他那习惯性的微笑。
李迅乐把梁义洲叫到办公室,说“教委会开会,要把你开除学籍,现在只有一个人能救你。”梁义洲急切的说“谁?”李迅乐说“江连翘!”梁义洲说“怎么做?”李迅乐说“我查阅资料,李誉齐有一段对女权保护体系过度保护的论述。如果江连翘愿意证明你不是渣男,我们就可以酌情处理,其实我们也不想把事情做太绝。”梁义洲激动地说“好!”李迅乐说“还有,教委会的人不是这么好骗,话不说太明了。”
梁义洲立即去找江连翘,第二天,两人一起参加教委会会议,江连翘可怜兮兮地说“肖教授,我们是真心相爱,虽然不小心做出了点出格的事,但谁能不犯错,我求求你对我们从轻发落吧!”白恩承说“梁义洲,是这样吗?”梁义洲说“是!”
肖秉福笑了,说“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确定我们会对你的申辩酌情处理,但确实存在李誉齐教授预防过度保护的论述,作为你们的保护伞。可是,江连翘,你知道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伤害吗?”
江连翘懵了,说“不知道。”肖秉福笑而不语,白恩承说“你们的演技太差了,江连翘,假如我告诉你,如果你们俩必须有一个接受惩罚,你选择怎么做?梁义洲,不许说话!”
江连翘犹豫不决,她知道如果她应承下来,教委会不会惩罚她,但她又想到“难道真的要和梁义洲绑在一起?教委会将来会不会给我穿小鞋?我千辛万苦考入杭州校区,如果混不出个前途怎么……?”
白恩承说“如果我数到三你还不说话,我就替你说了,今天这戏就等于白演了。一、二、三!”江连翘不吱声,白恩承说“可惜呀,你们回去吧!”梁义洲痛哭流涕,江连翘悻悻地走出会议室。
白恩承在文件上随手几笔,唐际华签字。
梁义洲开除学籍,最难受的是白恩承,之前他也以为要“男女平等”,对待渣男要毫不手软。可是当梁义洲痛哭流涕时,他才知道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受害者。梁义洲哭着走出会议室,白恩承说“他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原谅我了!”
一人说“怕吗,怕就让他永远被踩在脚底下,这样他就没有能力报复你了!”白恩承扭头,看见这位短发黝黑、一字眉、桃花眼、鹅蛋脸、身材修长,穿着蓝色羽绒服的教授。
赵寿林说“柳教授,人都走了,还说这么难听的话干什么?”柳教授说“可在我看来,梁义洲未必值得可怜!我们是要培养职业经理人的学校,不是让学生们来享受生活的学校,像梁义洲这样的本来就不适合这里!”
散会后,白恩承特意找了柳教授的资料,他名叫柳兆铭,是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博士,杭州校区计算机学教授、刚刚当选教委会委员。
听说梁义洲被开除学籍,肖季清非常害怕,他来到图书馆,翻阅大量书籍。谢镜如来到图书馆,在讨论室找到肖季清,从里面反锁。谢镜如从后面抱住肖季清,说“怎么了?”
肖季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谢镜如抱着他他竟毫无知觉,一边翻阅书籍,一边说“梁义洲被开除学籍了。”谢镜如说“你害怕了?”肖季清生气地说“我能不怕吗?你快帮我找找有什么可以开脱的?”
谢镜如自信地说“你爸爸是学术委员会会长,没人敢把你开除学籍的。”肖季清思虑周详,说“我爸难免不会得罪几个小人,若被这些小人知道了,大作文章,要么我开除学籍,要么别人拿这个威胁我爸。”
谢镜如和肖季清一起查阅,突然,她说“有了,你看,李誉齐说‘如果男女双方真心相爱,或者确实存在十分必要的理由,比如女生存在心理问题,则男生都应该酌情处理。’我们就利用这一条。”
肖季清点头,微笑着说“不怕了!”
谢镜如突然抱住肖季清,肖季清挣扎,说“你干什么?”谢镜如说“我喜欢你!”然后亲了上去,肖季清推开她,说“你疯了!”谢镜如望着肖季清的眼睛,说“我没疯,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把今天的事抖搂出来,我们鱼死网破;二是你和我一起去自首,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承担下来,不会让你受一点儿惩罚。”
肖季清顿时瘫坐地上,他知道谢镜如任性,可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胡闹!谢镜如坐在地上,安静地盯着肖季清,肖季清思前想后,说“好吧!我答应你!”
两天后,肖季清、谢镜如来到肖秉福办公室,肖秉福说“三清、镜如,你们来了!坐!坐!”谢镜如伤心地说“教授,对不起!我们偷尝禁果了,不过事出有因,请你召开教委会,我们有话要说。”
教委会会议,谢镜如说“各位老师,你们好!我前一段时间因为学习压力,有轻度抑郁症。”她拿出医院证明,肖秉福、白恩承等人一一传阅,谢镜如说“肖季清得知我得了抑郁症,悉心照顾我。后来,是我没忍住,和他发生关系,不过,这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与他无关,我愿一人承担责任!”
肖秉福不相信,可毕竟是自己亲生儿子,他只能选择沉默。肖季清、谢镜如走出会议室,肖季清情绪低落,谢镜如嘴角上扬,颇为得意。才走了两步,谢镜如突然抓住肖季清的手,肖季清抬头,看见卢沁芳、林孝瑜。
肖季清伸出手,想说什么,卢沁芳眼眶噙泪,扭头走了,一切已经无需多言,肖季清只得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