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孤独》 第九章 中等能力统一考试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肖氏三兄弟在杭州校区已经将近两年了，按照浙九校规定，二年级学生期末要参加通识教育中等能力统一考试，共3场:历史、文学和外国语综合测试，经济管理、政法和哲学综合测试，理工医学综合测试，并根据成绩排名。

    考试之前，林孝瑜抓紧时间复习，废寝忘食、夜以继日，而肖氏三兄弟继续吊儿郎当，时不时打球、玩游戏。

    考完试之后，肖氏三兄弟刚踢完球，正要回宿舍，路过行政楼，看见一大群人围在一起看布告栏，肖连清笑着说“我们去看看吧？”肖季清说“这么多人怎么看？”肖桂清满不在乎地说“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到中等能力测试的成绩出来了。”

    卢沁芳、林孝瑜、白敏珠从人群中钻出来，白敏珠笑嘻嘻地对肖桂清说“谢谢你！”肖桂清说“我都说了不用谢！”白敏珠说“那以后你还可以帮我补课吗？”肖桂清说“没必要了吧？”白敏珠大惑不解，肖桂清接着说“你身边不是有个女学霸吗？”肖氏三兄弟哈哈大笑。

    白敏珠说“你们都知道了？”肖季清说“知道什么？”白敏珠兴奋地说“这次考试，林孝瑜拿了我们杭州校区第一名，浙九校第三！”

    肖氏三兄弟鼓掌，肖连清说“厉害呀！”林孝瑜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她从小就被灌输应试教育，认为争当第一是最正确的。可自从遇见肖季清，她发现许多事情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她和肖季清较劲儿，想让肖季清更加尊重，或者说她其实是希望“更加注视”自己。她习惯了被人注视的感觉，尤其是自己在意的人，突然有人对自己的优秀视而不见，让她感觉无所适从。

    对肖季清来说，给取得成绩的同学鼓掌是一种成熟、宽容、睿智的表现，也是一种伪装。至于对方是否喜悦，并不重要，如果对方也愿意伪装，双方皆大欢喜。

    肖季清微笑着说“恭喜你！”林孝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谢谢！”谢镜如走过来，大庭广众之下，笑嘻嘻地挽住肖季清的手臂，肖季清呼吸急促，略显羞涩，说“我刚打完球，身上都是汗，你不要搂着我。”谢镜如微笑着说“不要紧！”

    卢沁芳说“我们回去吧？”林孝瑜点头，说“好！”谢镜如哼了一声，扭过头，肖季清踌躇片刻，并没有挣脱谢镜如，说“大哥、二哥，我们先回去吧？”

    林孝瑜略显急促地说“你们不看看自己的成绩吗？”肖季清嘴角上扬，意兴阑珊地说了一句“有没有用心，我还不清楚吗？”

    暑假，肖氏三兄弟回家，肖秉福夫妇特意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虽然丰盛，也只是相对于平时来说。肖秉福是一个教授，虽说杭州校区给的薪酬不低，一年有好几十万，可他有三个儿子，妻子是家庭主妇。大城市的物价也不低，家里时常经济拮据，连下馆子都算奢侈。

    肖季清给父母倒酒，肖桂清、肖连清并非不懂礼仪，只是父母一向最喜爱老小，故而家庭聚会一向由肖季清倒酒。

    母亲呵呵笑，用手抚摸肖季清的肩膀，眼里充满慈爱，在她心里只要一家人这么平安幸福就十分满足了。肖氏三兄弟都理解母亲，懂得安慰父母，可是性格上却又都偏向父亲。

    家庭的困难使这三个长相出众的英年才俊不得不时刻隐忍，不敢提出太过分的要求！不过，有些话到了该说的时候了！

    肖秉福一饮而尽，说“中等能力考试结束了，暑假过后，你们就要分系了，将来想做什么？桂清，你先说！”肖秉福还是以平常的语气说话，他知道三个孩子和自己的想法不一样，接下来可能会有一场激烈的交锋，但他依旧希望这个家能够维持团结。

    肖桂清说“爸妈，我想学金融，以后报考益灵大学，进入益灵财团做一名金融高管。”

    肖秉福说“你想学金融我不反对，我一直都很支持你，对不对？”肖桂清点头，说“嗯！”肖秉福郑重其事地说“可是我不赞成你报考益灵大学！益灵大学藏龙卧虎的人太多，你凭什么确定在益灵大学能显着你？”

    肖桂清激动地说“爸，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肖秉福说“桂清，我知道你很优秀，可是我不想你这么累！读益灵大学太辛苦，在杭州校区你不用这么辛苦，但一样有可能做金融高管。”

    肖桂清带有愤怒的语气说“垃圾银行！”父子俩都知道肖桂清说的是浙九银行，肖秉福既无奈、痛苦，又时刻担心这三个儿子以及他们的未来，带着焦虑和哀求的语气说“浙九银行在你眼里是垃圾银行，可它毕竟是城商行，有几千亿的资产规模！也够你折腾的了！”

    肖桂清怨愤地说“你就是想让我永远待在杭州，哪里也去不了！”

    一向喜欢安静的肖连清突然说话了“爸、大哥，你们俩都冷静一下，我们是一家人，什么事不可以商量？”

    肖秉福、肖桂清都不说话了，肖连清接着说“可是，即便是浙九银行，大哥就一定能成为行长吗？爸！”

    肖秉福语塞，肖桂清也没高兴太久，肖连清接着说“不管是益灵财团，还是浙九银行，要想成为高级职业经理人，要么能力出众，要么有人脉资源。对金融行业来说，也许两者本来就是一回事，你没有人脉资源，怎么吸引资金？各种理论模型，大家都懂，关键是谁能掌握更多的信息，难道不是关系支撑的吗？”

    肖桂清说“爸，我也不是非要报考益灵大学不可！我学金融，是因为咱们家一直不富裕，我想赚很好很多的钱，将来我们一家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肖秉福情不自禁流下了眼泪，又喝了一杯酒，说“桂清，是爸爸对不起你，难得你们兄弟都这么懂事！”

    肖季清心想“二哥这个和稀泥高手果然名不虚传！三言两语就把大哥说服了。”

    肖秉福说“老二，你呐？”肖连清说“我想做导演，所以我想转班。”肖秉福说“你是不是也想报考益灵大学？”肖连清摇头，说“对我来说，报考益灵大学反而不好，因为益灵大学在培养导演方面已经不太好了。由于培养的企业家和职业经理人太多，导演这一职业在益灵大学并不受重视。”

    肖秉福点头，既感慨肖连清的睿智，也欣慰儿子的孝顺。他说“既然如此，我不赞成你转班。杭州校区不具备培养优秀导演的能力，毕业的几个学习电影学的学生不过是在电影公司打下手。连清，你若想走得远就必须沉得住气，你们三兄弟的导师都是我精心挑选的。赵寿林与我有二十多年的交情，我非常了解他，在杭州校区，除了邹若钦，没有比他更好的教授。”

    肖连清心里也很喜欢赵寿林教授，说“可是赵教授主攻历史和教育学。”肖秉福说“无妨，你只管用心去学。现在的导演，很多都是从编剧转行，你可以考虑先成为编剧，所以你要学习文学，而文学一直以来都是你最喜欢的。”

    肖连清点头，肖秉福对肖季清说“三清，你是怎么想的？”肖季清笑着说“我想学航空航天，而且我和李教授相处的很好，我可不想转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