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节于月中,恰逢月亮最圆月光最亮的时候,加之今晚天气不错,到了目的地虽然太阳已落,周围借着月光还是能看个大概。
下了车江珉璟并未向往常那般打横抱起沐若霜,而是让抚琴协助着把她背到背上,然后让抚琴找了根布带绑住自己和沐若霜的腰 。左右晃晃确定沐若霜不会掉下来后,江珉璟方才扶着沐若霜的腿,跟着举灯带路的抚琴一同朝树林里走去,今天之所以没选择抱的方式带沐若霜进去是因为目的地在密林深处,一路穿过去若是横抱着她穿过去难免会被树枝擦碰到,背着相对来说会好上一些。
夜深人静,行进路上,几人只顾着安静赶路,呆在江珉璟背上的沐若霜就显得有些无聊了,从江珉璟不时会踩空一脚的状态来看,这条小道算不得好走,为了不让她分心,沐若霜只有保持安静,同时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周围的树林之中。也许是因为白天才经历过一场腥风血雨的猎杀,夜里的树林显得格外安静。全然没有穿越前在cctv9上看到的那般热闹。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沐若霜索性把头靠在江珉璟肩头,然后伴着她规则有力的脉搏开始放空。
“若霜醒醒,我们到了。”说着江珉璟轻轻晃了晃肩。
“嗯。”沐若霜轻轻一抖,不知不觉中竟然趴人背上睡着了,有些莫名的尴尬。抬起头,眼前是个被围在密林中的池塘,池子上空没有树枝遮挡月光可以畅通无阻的洒到水面上再配合上水面不断升腾的雾气颇有几分虚幻感。
见王妃已醒抚琴连忙上前协助着把她从江珉璟背上放下,然后手脚麻利的在池塘周围点上几盏灯以供照明,池边准备妥当后,又在角落找了块平整的巨石在上面铺上洁净的床单,把两人的换洗衣物以及擦身用的浴巾摆放整齐。
“殿下,准备好了。属下先去林外侯着,联络用的竹哨就在池边的竹篮里。”抚琴行动麻利,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汇报完毕,等到江珉璟颔首后,朝两位主子微微一鞠躬,她便迅速闪入来时的小道中,没一会便完全隐入黑暗之中。
“这就是你的小秘密?”等抚琴离开后,沐若霜窝在江珉璟怀着慵懒的开口道。
“正是,前两年狩猎时无意间发现的好地方,恰好在猎场外围因此也没有什么百姓会来此闲逛。这里水温正好,不如我们现在就下水?”简短解释了几句,江珉璟朝沐若霜挑了挑眉,发出邀请。从荷儿那得了书之后,她不时也会翻出来看看,但府里毕竟人多,王爷王妃的架子还是得端着,像今晚这般完美的机会实属难得,得抓紧时间学以致用才行。
不知是不是因为月光映衬的缘故,沐若霜恍惚间觉得江珉璟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彩。还没来得及回应,江珉璟已经迫不及待的抱着她步入水池,全然不顾两人身上还未来得及褪去的衣物。
池水不深,刚刚可以没过江珉璟的肋缘,为了让沐若霜能感受水温,江珉璟特意选择半跪在水中以降低自己的身高,这样沐若霜没入水中的身体也更多一些。
跪坐好,江珉璟看着和自己面对面相拥的沐若霜眼神显得格外温柔,朝前轻轻倾了倾身子见沐若霜没有拒绝便放心的吻住沐若霜柔软的双唇,水面上忘情拥吻,水下江珉璟手也没闲着,摸索到沐若霜的衣带用着巧劲轻轻一扯顺利的解开绳结,然后如法炮制迅速也解开了自己的衣带。没了牵扯两人的衣物都轻盈的飘回到水面上,并随着不时泛起涟漪的水流在水面上前后飘动着,不时还会轻轻蹭过两具相拥的玉体,但显然现在不管是江珉璟还是沐若霜都没空搭理那几件被主人抛弃的衣物。
在池中嬉戏的两人对周围的环境敏感度显然降低了不少,因自幼习武把五感练得比寻常人更加敏锐的江珉璟也没有注意到在与她们来时小径相对的林中隐藏着一双充满玩味的眼睛。藏于林中的人一半精力分给了池中的两人,而另一半精力依旧放在周围的环境上,等听到身后传来细碎的重物踩碎树枝的声音便迅速收回了目光,侧头辨明声音来源后,投给池子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便不再留于池中风景安静且迅速的朝声音的源头走去。
细细轻啄着沐若霜香颈的江珉璟对自己身后发生的情况一无所知,大抵是因为泉水的热力,一向冷静的江珉璟莫名的觉得头脑有些发闷,恍惚之间被搭在自己肩上的柔荑稍稍用力一推,竟然顺势倒向了池边。头枕着池边的青石,江珉璟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只觉腿上有了些异样的触感,轻盈、温柔,还带着些许直捣心底的酥麻感,一路缓缓向上移动着,快要触及腰身时,江珉璟终是抓住了一丝宛如方才褪下的衣物一般不知想要飘向何处的理智。向下反手护住了自己的阵地,还没来得及发起反击,江珉璟的手已被一只柔软的纤细手掌反手握住。
微闭着双眼江珉璟听到耳边传来一阵熟悉却又格外带有魅惑的细语:“璟,你,爱我吗?”;“嗯~”抽不出更多力气反抗的江珉璟从喉咙里发出一阵轻哼。“那,给我可好。”说话间,握着江珉璟的手掌微微加了些力道,似在协助她拉回理智一般。睁开微闭的双眼,自己眼前是沐若霜无限放大的面容,甚至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她每一次呼气所掀起的微风,腿上的麻、酥感再次出现,江珉璟只觉自己的理智又一次想要开始自由飘荡,恍惚间轻轻点了点头,连带着护在小腹上的手也放松了警惕随着水的浮力轻轻飘起,直至触及另一片在随波漂浮的光滑便像溺水之人找到救命浮木一般紧紧圈了上去。
被触碰之处皆如脱离地球引力一般缓缓浮起,只觉缓缓飘起的躯体越来越多,最后似乎仅有一根细细的丝线牵引着随波飘荡的身体。沉醉于这份空灵中,江珉璟早已忘了自己入水之前所想的学以致用,越飘越高到达极致,细线逐渐收紧,发散的意识逐渐凝聚,重新回到了温暖的泉水里,还有依旧与自己紧紧相贴的身体之上。
江珉璟凝神看去,沐若霜脸上挂着微笑,眼神里透着几分柔情,几分满足以及丝丝藏不住的得意,再一细细回想,方才自己扮演的角色好像是荷氏诗经中自己原意为沐若霜准备的那一份?
“怎了?还没回神?”江珉璟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惹得沐若霜一阵轻笑,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说实话刚才的感觉真心不错,在水里借着水的浮力,总算是可以重获控制力,能干些一直想试试的事了,当然也得谢谢江珉璟的放松,在秘密地点她明显没有在王府时那般时时刻刻都存着些理智。
“你……我计划不是这样的。”明知木已成舟再做挣扎也是惘然,但江珉璟的语气里还是透着些许不甘。
“谁来不都一样?”轻轻拍了拍江珉璟脸颊,在她脸上印了一吻后,沐若霜顺势躺到了她的怀中,以行动安抚着江珉璟的小心脏。
“璟,我有个问题。”两人沉默相拥了一会儿,沐若霜突然出声道。
“嗯?”江珉璟轻轻应了一声,示意她问。
“九皇子坚持想叫我夫子时,你似乎真的动气了?为什么这么介意?”说着沐若霜撑起身子看着江珉璟,表情满是不解。江珉梕就是的不懂事的孩子,江珉璟也该知道和他计较没用才对。
“恩,有些。自古王妃不得参政,身为皇子他那样乱叫会给你惹麻烦的,若是有人借着这话头在父皇面前参上一本,于你而言不是件好事。”说着江珉璟有紧了紧圈着沐若霜的手臂,前世她经历过的多了,人言可畏几句虚词传得人多了便是事实,这一世她不容任何人玷污了沐若霜的名誉,哪怕是童言无忌的孩童也不允许。
“哪有这么严重,再说了我不是还有你吗?有瑞王镇着还真有人敢欺负我不错?”沐若霜只觉江珉璟这么煞有介事的模样实在是过于紧张了,半开玩笑的说道。
“可我怕我保护不好你啊。”勾起往事,江珉璟眼神里不禁带上了些许阴郁,前世她就没能保护得了沐若霜,甚至最后还是沐若霜以性命为代价保全了自己。原以为只要对沐若霜好,梦魇就会消失,但不知怎的现在她竟然比以前更加害怕,前世沐若霜自焚以后她还能坦然活着,现在若是沐若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甚至都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能保持理智。
“当然能,我们家瑞王最棒了!”宫廷剧告诉沐若霜皇室家族内部关系错综复杂,作为旁人她大概是理解不了江珉璟难以言说的恐惧的,只有以一个大大的拥抱还有似乎有些玩笑感的话来宽慰她,毕竟风雨来袭她能做的依旧是呆在江珉璟身边默默支持她的所有选择。
“璟,今天我父亲找你干嘛?”为了调节气氛,沐若霜重新起了个话头。
“没什么,就说他想寻个时间来府里看看你。”沐学昌的原话江珉璟自然是不可能和沐若霜说的,避重就轻只提了让他来王府一事。
“哦。”沐若霜闷闷的应了一句,其实在和沐学昌交换眼神的时候她就有这个便宜老爹有想见自己的意思,现在确认了也只是平添心烦而已。标准意义上来说自己也不是他女儿,穿越这么多年接触不多,说实话是真的不想见。
“怎么,不欢迎?那我回去修书一封告诉他你身体不适改日再约?”江珉璟看得出沐若霜的不情愿,贴心的提议道。
“不用了,终归是要见的,只是许多年没什么交流感觉比较怪异罢了,一直躲也不是个事啊。”沐若霜摇摇头,拒绝了江珉璟的好意,便宜老爹也是爹,哪怕就当报答一下正主留下的超凡技能自己也得会会她亲爹不是,借人躯壳,替人尽孝。
“若霜,我也有个问题。”沐学昌所说的往事,让江珉璟心里多多少少还是留有个疙瘩,现在时机还算不错,开口似乎不会太过唐突。
“什么?”礼尚往来,沐若霜歪着头静候江珉璟的问题。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年没坠马会是什么样?”江珉璟略做沉默之后才缓缓开口。
“嗯……大概会随父亲一同驰骋沙场,做个为国效力的小将吧。”沐若霜略做沉吟给出了答案,这道题是道应会题虽然只是客居,但正主的光辉过去以及美好未来,或明或暗的在沐府时她都有听周围的人提起过。
“那,会不会觉得如果没出那次意外就好了。”沐若霜的答案如江珉璟所料,但她的心就此也不由微微一沉,明明不敢再问却又继续嘴贱的开了口。
“唉~这个问题。”听完沐若霜深深吸了一大口气,这问题可以说是很刁钻了,让她一个穿越人士怎么回答才好。
“大概你会觉得我该希望没有那次意外才对。”按正主的想法来还是按自己的想法来?最终沐若霜的天平倒向了自己这侧。“其实不然,我不觉得那场意外是错的,如果不坠马不受伤,我可能就不会遇见你了不是?为国尽忠或着与你携手同行,我选后者。”寥寥数语,沐若霜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江珉璟则是在得到答案之后红了眼眶,把沐若霜整个搂入自己怀中,然后把头深深的埋入她的颈间。嗅着属于沐若霜的香气,江珉璟一边努力的压制着自己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虽没有出声她却早已控制不住不停涌出的泪水,好在现在身处水中,江珉璟的眼泪并未被一脸懵逼的沐若霜所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