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孩子是你啊,看样子你已经没事了!”罗江海显得异常激动,一双眼睛盛着满满的慈爱。
小青蛇呵呵一笑,“爷爷,我就是怕您担心,所以特意过来告诉您一声。”
罗世伟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诧异的问道:“爸,这个孩子是······?”
罗江海收住笑表情顿时严肃了许多,拍着小青蛇肩旁郑重的介绍,“这个孩子是恩人的故人,专门为了当年的事情来到这里。”
说起当年那场史无前例的天灾,罗世伟还是深有感触的,虽然自己当时人在外地,但是听到父亲及电视新闻里的报道如临大敌惊恐不已。
所以说,当年要不是他们恰巧出现,恐怕这里早已成了乱葬岗,儿子跟老父亲也难逃此劫······
想到这罗世伟赶紧拉过一个竹椅招呼女孩子坐下,拿起一块刚切好的西瓜,“孩子吃一块解解渴,很甜的。”
小青蛇看着罗世伟递过来的东西连忙摆手,“我不渴,我不渴,谢谢叔叔。”
其实她是不敢吃,甚至有些害怕。
因为那瓜皮怎么看都好像自己同类的皮肤,红色的瓜瓤裹着黑点看着也令她极不舒服怎么也下不了口,仿佛一口咬下去的是自己的同胞,血淋淋的无法下咽。
“那你喝点饮料,你等着我去拿。”罗世伟不等女孩子说什么,匆匆跑进了屋里。
罗江海想起那日女孩突发状况面色惨白就多出了几分担心,“你那天可把我们吓坏了,出门寻你却没见半点踪影,害我一直放心不下。”
“我一出门刚好有车。您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小青蛇举起一只手臂,用白皙纤细的指尖快速划过自己的身体,笑得不以为然。
“不知道姑娘这病······是突发还是旧疾?”罗江海后来查过医书问过大夫,都觉得这病蹊跷,既不像羊癫疯也不像癫痫。
小青蛇故意转了转身,露出有伤的小腿,“以前从没有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是吓了一跳。”
罗江海‘哦’了一声没在多问,目光一错一个躺着血水有些溃烂的伤口顿时令他触目惊心,“孩子,你这腿是怎么回事,快过来我看看?”
小青蛇弯下腰看了一眼,故意假装无所谓的样子,“好像是被什么毒虫咬伤了,这都已经好多了,之前我都走不了路,不然早……。”
“孩子,我拿了好几种饮料,你看看喜欢什么口味的?”罗世伟喜滋滋的端着一盆的饮料,说话就到了近前,打断了蛇没说完的话。
罗江海拿着蒲扇摆了摆,神色凝重的看着儿子说道:“你快把我的医药箱拿来,这孩子的腿受伤了。”
“爷爷,没事的不用麻烦了,我还有事这就走了!”小青蛇假意推脱,以退为进。
因为她知道这个善良的爷爷一定会极力挽留,那么自己的计划也就成功了一半。
“那怎么能行呢,我既然看到了就不能不管,快坐下来让我看看。”罗江海有些着急了,眉心一跳一跳根本不由她说。
罗世伟听说小姑娘受伤了,放下饮料盆扶着镜框低头去看,鼻子眼睛顿时扭曲了,“这可不行,搞不好会感染,严重了就是败血症,你听爷爷的话,我去拿药箱。”
“院子里的姑娘是谁,看你们爷俩都挺紧张的?”孟老师本来坐在窗边看书,被院子里的嘈杂搞得没了心情,拿着一本杂志从楼上走下来,好奇的问道。
“一句话也说不清楚,我去拿医药箱,那孩子受伤了。”
孟老师拽了拽宽松的藕荷色的长袍,在鞋架上翻出一双白色凉拖,将乌黑浓密的头发挽在脑后,轻轻地走了出去,站在女孩的身后安静的如同夏日里的垂柳,丝丝蔓蔓。
“雨荷,你来了。”罗江海看到儿媳妇安静娴雅的站在那,轻声的打了招呼。
小青蛇连忙转身,见她白净的脸上有了血色,人也精神了许多看来已无大碍,心里多少好受了一些,但想起早上被自己吓坏的一幕仍感愧疚,微微的颔了颔首,“姐姐好漂亮!”
“姐姐!”孟老师被这个称呼显然是雷到了,嘴角微翘语调轻盈,“你应该叫我阿姨,我孩子跟你年纪差不多大。”
“真的吗,看着一点不像?”要想在这个家暂时住下就要先讨女主人的欢心,可即便是这样也保不齐真的会被收留。
孟老师被小青蛇有心无心的一夸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笑笑,“听说你受伤了,严重吗?”
孟雨荷一直有个女儿梦,只是碍于工作太忙懒得生养,所以一看到漂亮的小姑娘就心生爱怜,甚至会冒出‘这个女孩子如果做我的女儿该有多好的痴想。’
“姐姐,不,阿姨,我没事的,早都习惯了。”
孟雨荷看到红肿的伤口不禁皱了皱眉,心莫名的颤了一下,“早都习惯了······你经常受伤吗?”
“算是吧,一个没人疼爱的孤儿哪有资格娇气。”小青蛇莞尔一笑,抓起石桌上的纸巾试图擦掉流到脚裸处的血水。
“别动,孩子!”孟雨荷听到这一番话顿时想到了自己的儿子,鼻子一酸红了眼眶,连忙蹲下来抓住了那一双白净的小手,制止了她。
此时,这个温柔善良的女人特别的憎恨自己。
她憎恨自己没能在儿子最需要自己呵护陪伴的时候守在他的身边,让他孤独的面对人生中的每个第一次,这将是此生最大的遗憾,也是无法弥补的缺失。
她不知道儿子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不知道他蹒跚学步时有没有摔坏了膝盖;
不知道儿子掉了乳牙有没有害怕,生病的时候会不会想得到妈妈的怀抱······
“阿姨,你怎么啦,我不疼?”小青蛇看到孟雨荷眼角有些湿润还以为是心疼自己,非常的感动。
孟雨荷眨了眨眼睛,没让眼泪掉下来,抬头撞上那一脸的担忧,顿时母爱泛滥,“孩子,你赶紧做下来,让爷爷帮你处理下伤口。”
小青蛇怔怔的看着她,僵直的坐了下去,伸出还在淌血的右腿一股暖流涌入心间,谁说蛇是捂不暖的冷血动物,自己此时正感受到来自人类的温暖。
罗江海虽然不是正规医学院毕业的,但他是搞药物研究的,通晓医理对外伤深有研究。
他将小青蛇受伤的腿捧在手里仔细的观察了好一会,肯定地说,“是中毒了,但不知道你在哪家医院处理的伤口,用了些什么药?”
“我没去医院,是一个好心人救了我,还给我涂了药。”为了抹掉之前的痕迹,小青蛇可是咬着牙将自己的伤口重新撕开,疼得她直掉眼泪。
“他人呢?”罗江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