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早晨跟小猫分别的场景,小青蛇的心里仍有些不舒服,尽管知道自己还会回来的,可已经完全不同了。
小蛇识君君却不知我是小蛇,“我已经一天没见到他了。”
“那你知道他给你上了什么药?”罗江海一面拿出药棉一面问道。
小青蛇说完耸了耸肩膀,“没问过。”
“你这伤口已经溃烂,先要去除腐肉你忍得了?”罗江海看的心里揪着疼,皱着眉头问道。
孟雨荷已经不敢再看那已经差不多烂出一个洞的小腿,心也不由得揪在了一起,“你听爷爷的,不然真的很危险。”
小青蛇没想到人类是如此的惜命,一个伤口至于紧张成这样吗?故意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真的很危险吗,可我没觉得怎么样啊?”
“等你觉得怎么样的时候,恐怕就晚了,别害怕我陪着你。”孟雨荷的眼神中透着母亲的柔情,令小青蛇一下就想到了自己的妈妈,眼泪差点掉下来。
“是啊孩子,现在的疼只是一阵子,不然恐怕要锯掉一条腿为代价了,我可不是吓唬你呀!”罗江海戴上了医用手套,手里拿着长长的镊子,看着挺像那么回事的。
小青蛇瞪着眼睛没说话,轻轻地点了点头将脸扭到了一侧。
孟雨荷顺势将小青蛇搂在了怀里,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一会就好了,如果太疼的话可以喊出声来,那样会好一点。”
“嗯。”
罗江海操作罗世伟协助,父子二人配合的非常默契,不一会的功夫已经溃烂的地方就清理干净了。
小青蛇疼得浑身颤抖,但却一声不吭,紧紧地抱着身体柔软的女人,闻着她身上紫兰花的清香,好像疼痛都减轻了一半。
“孩子,你还好吗?”孟雨荷明显感觉自己的胸口已经湿透了,怀里的孩子像个受了惊吓的兔子一样,瑟瑟发抖。
“阿姨,我很好别担心。”小青蛇说完这句话就感觉眼睛发沉有点昏昏入睡的感觉。
孟雨荷摩挲着她的后脑勺,将下颚抵在她的头顶,紧闭着眼睛不敢看她的腿,就盼着手术快点结束。
大约过了一个钟头,手术终于结束了,累得父子二人浑身是汗仿佛水洗了一般。
小青蛇在药物的作用下已经昏昏入睡了,罗世伟将她背到一楼的次卧休息,孟雨荷坐在旁边照顾着。
罗小猫心里惦记那条小蛇,放学之后疯了一样的去放走她的地方试图寻找,结果找了半天连个影都没看到,为此很是失望,就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心间空落落的。
他闷闷不乐的回到家,到了门口站了好一会才推门进去。
“大孙子,你回来了,怎么看着没精打采的。”罗江海正在翻晒药材,看到孙子回来就走了过去。
罗小猫不管在外面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不会把负面情绪带到家里,“天气太热了,我都快成烤乳猪了!”
罗江海看着孙子皱着眉头的样子甚是好笑,“哪有这么大个的乳猪,”老人说完看了一眼身后,“那个小丫头来家里了。”
“小丫头,谁呀?”
“外地来的那个,不过她已经好了。”
“她来干什么,找您有事?”这样一说罗小猫自然猜到了,自己正想找她呢,刚好她就来了。
“她只是来告诉我一声病已经好了,你今天可不许再跟她吵了。”
“为什么,看她就来气。”
“她腿受伤了,而且很严重,还好发现的及时,不然就惨了。”
“活该!”罗小猫将车子立在门洞,愤恨的说了一句,觉得她是罪有应得,没什么可同情的。
罗江海从来没想到,一向阳光懂事的孙子还有如此阴暗的一面,不禁一怔,“人家受伤了你不同情可以,但也没必要幸灾乐祸啊,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罗小猫吐了吐舌头,“我现在还未成年,就算德行出众也算不得君子,充其量就是个好孩子而已。”
“这孩子,君子也不都是后来养成的,我说的话记住了,别跟人家女孩过不去。”
“凭什么,我又不欠她的。”
“人家一个女孩子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干嘛非要跟她过不去?”
“还不是因为······。”罗小猫忽然想起答应了人家要隐瞒的,所以及时打住了。
罗江海并不知道她们之间的事情,还以为只是小孩子斗气,也没放在心上,“你是最善良心宽的孩子,何必跟一个女孩家过不去,有失风度。”
祖孙两人正说得热闹,孟雨荷急切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爸,你快过来看看,这姑娘呕吐不止······。”
罗江海没时间细想,捂着丝丝隐隐有些疼痛的刀口,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屋内。
此时,房间里充斥着污秽的味道,孟雨荷已经忍受不住冲出了门外。
罗江海皱了皱鼻头,看了一眼床单上那些污秽之物,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又细看了一遍。
原来,小青蛇吐出来的食物残渣并非寻常之物,而是蚂蚱的翅膀,树蛙的皮肤,老鼠的四肢等等一些小动物跟昆虫的尸体残骸,罗江海以及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看呆了。
罗小猫虽然早就知道她有异食癖的习惯,但看到这一幕仍感到无法接受,快速的跑了出去,看到呕到满脸泪水的母亲轻声地问道:“妈,你没事吧,我去给你端水。”
孟雨荷一手捂着翻江倒海的胸口,一手扶住墙壁站了起来,抹着眼泪表情很痛苦,“不用,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入口。”
“妈,你怎么让她睡在咱们家里?”
“她腿受伤了,这里有没亲人照顾她,我们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视而不见,等她养好了伤我就让你爸爸将她送回去。”
罗小猫顿时急了,“你还打算让她在咱们家里养伤,你知道她是谁吗,来咱们家又有什么目的?”
“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能有什么目的,你想多了。”孟雨荷说完吐了口苦水,眉头紧锁胃里面非常不舒服。
“她是恩人的······。”
“故人,我知道。你爷爷都跟我说了,不打紧的。”孟雨荷不等罗小猫说完就把话抢了去。
“反正我不同意她住在家里,我讨厌她。”罗小猫站在母亲的身边,整个小脸顿时如同黑云压境,给人一种陌生的感觉。
孟雨荷不懂儿子这是怎么啦,平日里最见不得人家受苦受难,此时竟变了一个人,“我都听你爷爷说了,前几天都把人姑娘气病了,你怎么变得如此冷漠,为什么呀?”
“当然是为了保护你们!”罗小猫说的理直气壮,像个勇士一样威风凛凛。
“保护我们,这话从何说起呀?”孟雨荷不禁失声大笑,认为儿子太小题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