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夏侯貙掀开了狼王的黑面纱,见到的,竟是结义兄弟,胡今照!大惊之下,不由得倒退了两步,面部肌肉不停地抽搐抖动,提起方天画戟来,一戟飞到,刺中胡今照的心窝,见其半天不曾动弹,确定已死,便走上前去,拔出方天画戟,口中不停地嚷道:“叫你装神弄鬼来吓老子!”
忽然一只手伸来,悄无声息地拿走了他手中的火鳞——他竟不知道龙鳞是什么时候从他手中溜走的。
夏侯貙抬头一看,又是吓了一大跳,站在他面前的,分明又是已被他刺死在地的胡今照!
“这火鳞,你驾驭不了。”胡今照道。
夏侯貙看了一眼地上狼王的尸体,已变成了一张苍白的从未见过的脸,合着刚才全是幻觉?若果,这龙鳞他还真驾驭不了。
“你能驾驭得了?”夏侯貙道:“你不是已经死了?”
“区区火鳞之火,还烧不死我。”胡今照道,“我要驾驭不了,怎知你是魔族之人?”
“哼!”夏侯貙冷笑,“那想必,你也该知道自己,是太极双鱼之一的阳鱼了?”
“太极双鱼?”胡今照苦笑一声,“什么鱼?我就是我。”
“你是。”夏侯貙盯着他的双眼,“你困了我们千年,这双眼睛,我太熟悉不过了。”
胡今照没有说话,一声呼啸,唤来飞雪,拿了逆鳞要行,夏侯貙赶紧横戟挡在他的身前,道:“留下逆鳞!”
“你想要?”胡今照拿着火鳞在他眼前晃,笑道:“有十万两银子我就给你,你有吗?”
三界竞相争夺的逆鳞,在他眼里,竟不过只是区区十万两银子!
飞雪已然飞走,夏侯貙还傻愣在当地,他并无十万两银子,也不敢阻拦,因为他知道,他拿不走胡今照手中的逆鳞。
……
“太极红鱼已然兵解成仙,体内两仪阳丹也已遇火炼成,属下无能,未能拿下仪丹和火鳞。”夏侯貙对魔尊道。
“炼成了才好。”魔尊倒显得很淡定。
“以我之见,趁着太极黑鱼在昆仑虚下,尚未丹成羽化,先取了红鱼的阳丹,以免两鱼阴阳合一。”夏侯貙道。
“阳丹不能蛮取,杀鸡取卵,取出来的卵,能孵出小鸡吗?”魔尊道。
“那以魔尊的意思?”
“抓住他们的软肋,让他们自己将仪丹吐出。”魔尊道,“你们被困了千年,真是一个比一个怂了,太极双鱼不足为惧,灭了太极双鱼,谁来解那龙鳞血咒?阳丹暂且不必取,只是那火鳞血咒已除,务必取回!”
“是!”夏侯貙道,“那,请问魔尊,该如何抓住他们的软肋?”
“太极红鱼,上官琴笙。”魔尊说了一个名字。
夏侯貙虽并不知上官琴笙何许人也,只是这种问题,轻易一查便知,无须多问,问了,反倒会惹怒了魔尊,也显得自己无能,得问些有用的:“那黑鱼的软肋呢?”
“黑鱼的软肋,就是胡今照!”
……
胡今照得了逆鳞,兴高采烈地回到了落梅山庄,东方庄主亲自出来迎接,人群中,却没有见到上官琴笙,胡今照心中很是失落难过。
东方以东为胡今照设了盛宴,接风洗尘。胡今照连酒都没喝,就迫不及待地将火鳞拿了出来,道:“虽然未拿到赫连穷奇的逆鳞,但得了一片火鳞,东方庄主,请收下。”
这是一片已解血咒的逆鳞,东方以东见了,内心也很是激动,表面上,却仍表现地不动神色,可见此人城府也并不浅。他吩咐下人拿来十万两银票,送到胡今照手中,这才将火鳞接过手中,却看也不看,道:“胡兄,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这是十万两银票,你点点。”
胡今照接过厚厚的一叠银票,收入袖中,道:“不必点,准没错。”
“胡兄,我敬你一杯。”东方以东举杯道。
胡今照举杯,仰脖一饮而尽,觉得甚是痛快,第一次发现,原来银子这么好赚,虽不是轻轻松松,但也是不费什么劲,十万两就到手了,他琢磨着过几日去趟集市,将部分银票兑成银两,那黄灿灿沉甸甸的感觉,无人不爱,无人不喜欢。
“敢问东方庄主,琴笙姑娘呢?怎不见她?”胡今照问。
“琴笙姑娘,好像,下山求签去了。”
“求签?哪个寺庙?”胡今照抬起屁股,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她,跟她分享此时此刻自己愉快的心情。
“别急胡兄,我正要同你说。”东方以东道。
“说什么?”胡今照只得依依不舍地将自己不老实的屁股收回到座位上。
“说一说,你和琴笙姑娘的事。”
东方庄主这是要给我们做媒?胡今照正襟危坐,洗耳恭听:“请说。”
“我觉得,你的能力已很强,剩下的八瓣逆鳞,一定可以顺利拿下。”东方以东道,“只是,你的动力尚有欠缺,十万两银子,对你的吸引力,并不是很大。”
难不成,东方庄主这是要加磅?你若加成一百万两一瓣,我也是不介意的。胡今照心道。
东方以东却并不加磅,道:“琴笙姑娘也老大不小了,男有室女有家,我们越国的律法,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女子十五不嫁,家人坐之;十七不嫁,使长吏配之,琴笙姑娘都芳龄二九了,女子十八一朵花,该嫁了。这几年,光是这方面的银两,我就替她花了不少,你的时间并不多了。”
胡今照愣住,蒙头喝了一杯酒,道:“大不了,这银子,我替她出!”
东方以东笑了:“胡兄,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区区银两事小,我是想说,你的时间并不多了,就算你不娶,她也得嫁,她自己,也等不了那么久。”
“等不了那么久!等不了那么久!那到底,她还能等多久?”胡今照气冲冲地将酒杯往桌上一顿,“这八瓣逆鳞,我会很快搞定!”
“你只有一年的时间。”东方以东并不理会他的愤怒。
“怎么?如果一年之内我未能集齐逆鳞,你就要将她嫁人。”胡今照愤然发问,“你与她非亲非故,你有何权利这么做?”
“不是我要将她嫁人,这完全是她自己的意思。”东方以东道。
“是谁?”胡今照问。
“什么?”
“她要嫁的人是谁?”
“我如何能知?不过,总该是个大户人家,在越国,总得有间大房子的。”
“东方庄主不说,我自己也能查地出来。”
“查出来又如何?”
“谁敢娶她,我就杀了谁!”胡今照霍然站起。
“胡兄,你还是太冲动,感情这种事情,是能勉强的吗?”东方以东道,“你坐下,坐下说话……你若杀了她心爱的人,就不怕她恨你?”
“……”胡今照闷闷不乐,却也无言以对,东方以东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
“那我该怎么做?”
“至少,你现在能让她看到希望了,有了十万两,便会有一百万两,你也让自己看到希望了,不是吗?”东方以东道,“你已不是当年吴下阿蒙,只是你还有一年的时间,集齐逆鳞之日,就是你迎娶她之时!”
胡今照沉默着。
堂堂太极双鱼之一的红鱼,如今竟为情所困,只羡鸳鸯不羡仙,人间自是有情痴,这凡心一动,真个是十万金刚也降不住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