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狱吏道,“或许案情有了什么进展,来通知娘娘吧。”
木阳玉没有理她的回话,对着菱镜照了照妆容,才对她道,“有请张大人。”
张元培今天神色有点儿着急,进了铁栏向木阳玉行礼之后,正想开口说话,木阳玉道,“还不给张大人搬架凳子。”
站在一旁发呆的狱吏这才搬了架凳子过来。
张元培坐下了,喘了一口气道,“娘娘,令堂前日来看您,可与您讲过什么话?”
木阳玉奇道,“木阳玉与娘亲见面,是张大人批准,还能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张元培急道,“请娘娘跟下官说实话,您与她谈过些什么?”
木阳玉见他满脸急色,便也着急起来,“也没谈什么,闲话家常罢了,家慈怎么啦?”
张元培一顿足,“娘娘,您母亲和您告别之后,在回家的路上便被人劫了去,至今下落不明。本官使人找遍了全城,也找不出她的下落。”
木阳玉头一昏,几乎软倒在床榻之上。那女狱吏忙跑过来扶住了木阳玉,低声劝慰,“娘娘,没什么事的。既有张大人帮忙,定会帮您找回娘亲的。”
木阳玉一急,从床榻上坐起,拉住了张元培的袖子,“张大人,您可千万要找回我的娘亲。自家父去世,家族败落,我又入宫,她一人在外孤苦无依,才过两天好日子,便又听闻我遭此大难……这一次,恐怕是我连累了她!”
张元培被木阳玉拉住袖子,尴尬不已,却不敢挥开,忙道,“娘娘,您放心。老臣就算拼了条老命不要,把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帮您找回家慈,只不过……”
他轻轻地把袖子一拉,木阳玉马上醒悟,松了手,歉然道,“是本妃疏忽了……您说只不过怎样?”
他望了望木阳玉,眼眸之间光芒闪烁,“若是您与娘亲谈话之时说了什么,被有心人听了去,因而……”
木阳玉一慌,忙否认,“不会的,木阳玉与娘亲只是闲话家常,说些前尘往事,并未涉及到什么。况且娘亲只是一般妇人,又懂得什么?”
木阳玉感觉他的目光一扫,落在她的脸上,竟如鹰眼,却又瞬间恢复了常态,依旧是那副心急如炽的模样,“娘娘,那老臣先行告退,去大理寺衙门看看是否有了令堂的消息。”
木阳玉忙催他,“张大人,您若有了家慈的消息,可得尽快通知我啊。”
张元培走了之后,木阳玉在狭小的牢房内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着他的消息,可直到傍晚都没有消息传来。那女狱吏劝木阳玉,“娘娘,您先吃点儿东西吧。张大人一有消息,便会通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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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阳玉道,“你叫木阳玉怎么吃得下?如果娘亲真因木阳玉而身处囹圄,木阳玉当真万死不能谢已之罪。”
女狱吏心中感动,一直在狱中陪着木阳玉。木阳玉几乎通宵未眠,总是头一沾枕当即醒转,直至牢狱的铁窗开始泛白,红日破晓,阳光从铁窗中射了进来。